第332章 肃王上阵杀疯了
见到被俘百姓被杨淮拖着李景耀一同去安排了，唐炳辰看了眼自己手上两封信，想了想，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临进帐前，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杨澄，唐炳辰犹豫了一下，道： “劳敌冗先将那几大箱首级处理一下，尤其是元牧大汗、大长公主和广王等元牧当权者，将他们的首级好生处理了，单独用匣子装好，准备八百里加急递送回京！” 唐炳辰说这话的意思，杨澄当然听得懂： 自家这老丈人是想支开自己，自己一人去看老四的密信。 杨澄当然不会认为自家老泰山会背叛自己投靠杨溯的，毕竟自己的王妃可是他的亲女。唯有自己好，唐锦才能好。 就算不为他这个女婿，唐炳辰也要为唯一的女儿唐锦多思量的。 但是，唐炳辰支开自己的这一举动，让杨澄心里挺不舒服的。 不过，就算再不舒服，他也忍住了，点点头，回身去吩咐人处理那几大箱的首级去了。 唐炳辰看到杨澄神色上的闪烁，知道他心里或有不满。 长叹了一声：他这女婿，哪儿哪儿都不差，可就唯独这心性比起肃王差了些。 依照唐炳辰对武璋帝的了解，八成这次武璋帝应当是已经做出了决定，日后是想让肃王袭承大位了。 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坚持让肃王担任三军统帅。 自己和李景耀其实才是这三军之中最尴尬的，杨澄和李炆楠为副帅，分掌东路军和中路军。自己和李景耀虽然也被派来了，但是武璋帝并没有给他们指派官职，他俩看上去更像是来凑热闹的！ 做到自己营帐中的桌案前，唐炳辰看了一眼那报捷请功的信函，还是先打开了那封杨溯写给他的密信。 信上一开头，杨溯首先向唐炳辰致歉，他身为主帅却亲率五千精兵奇袭元牧部王庭，使得三军将领苦等良久，但他现在仍是不能回去，委托唐炳辰暂居三军大帐，坐帐暂代指挥。 而后就是杨溯关于这场草原歼灭战的一些计划和部署。 没错，时草原各部歼灭战，而非一开始武璋帝接受李炆楠所说的那种草原各部驱逐战。 对此，杨溯也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并且言明，出发之前已经得到了武璋帝的同意。这也是武璋帝之所以派唐炳辰空职上战场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能配合好杨溯。 杨溯的这封密信很长，很详尽，足足有十多页。 但就这十多页密信中，前六页都是客套、解释、戴高帽。 之所以说是戴高帽，因为在信中杨溯如幼时称呼唐炳辰为唐叔叔，又将他当年随武璋帝一同打江山的事情简略提及一下，点明了唐炳辰、杨乾和许睿之间发小之情谊，大乾开国第二功勋之身份，以及武璋帝之为大乾社稷之苦心。 看完那六页的时候，唐炳辰都不得部感叹自己的老兄弟——武璋帝陛下的眼光之毒辣！ 这肃王殿下的文笔之精妙，就连他这肚里没多少墨水的大老粗看来，都觉得至情至理，感人肺腑，使人胸怀激荡。 文如此，武……这都直接亲率五千精骑拿下了元牧部王庭，还有什么好评价的？ 而且， 当看到上面杨溯预测擦合台或是不会擅动，但是达达尔和卫拉特很有可能会发兵偷袭的事情时，唐炳辰的眼神更加专注和认真的几分。 密信后面的内容，就是杨溯详细的分析着达达尔和卫拉特现有的一些比较值得关注的战将，以及他们兵士的优缺点。 通篇的读过之后，唐炳辰拿着那一摞厚厚的信纸，在书案旁走来走去，心中感慨万千，不时轻叹或是啧啧有声。 直到杨澄忙完了唐炳辰吩咐的事情，进到帐中的时候，唐炳辰依旧如此。 “岳父，老四这是写了什么，让你这么爱不释手？” 没错，杨澄看得出来，自家老泰山之所以叹息、啧啧出声，并不是不喜，而是太喜欢了！ 唐炳辰见到杨澄来了，下意识先是将拿着信纸的手藏到了身后，而后又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不对之处，反倒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呵呵笑了两声，唐炳辰招手示意杨澄到自己身边来，将那摞信纸递到了杨澄的手上。 “敌冗，你看看吧。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虽然你年纪更长一些，但是你爹……呃，也就是陛下，他更看重肃王的原因了。 除了诛元（杨淙字），你们兄弟几个里，当真就只有雁北是天生能支撑的起这大乾的天下了。 真是羡慕许睿那老东西啊……真他娘的好命！” 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似乎对自己这女婿不太公平，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敌冗，我不是说你不够好，你在我眼里已经够好了。 只是，相较于诛元和雁北，稍稍差了一点点，就只是一点点，没有他们俩，你绝对是……” 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杨澄接过唐炳辰手上的信纸，一目十行的阅读着信上的内容。看信时，他眉头紧锁，面上神情严肃，周身围绕着一股莫名的强烈气势。 但看完之后，杨澄嘴角却略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浅笑。 听到自家老岳父在耳旁解释，却因为顾虑了他的心情，而解释的有些苍白，更像是狡辩。 杨澄将信还给了唐炳辰：“岳父，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必解释。 我也承认，老四的确比我强，正如你说的那样，没强多少，但就比我强。 我不服老大，但是对于老四，我是服气的。 当初我和李景耀李炆楠叔侄合作对吐蕃各部先是蚕食，而后大举动作开战。 可以说，没有李家叔侄几个的帮忙，我压根儿不能那么快的拿下吐蕃诸部。就算凭我的能力，最后能拿下，也是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 更何况，当时我身边还有您这个经验丰富的高参给我提醒，帮我出主意，甚至您是倾尽所有的真心待我。 但老四呢，他有什么？ 挹娄那么大片的疆土，当真是他自己拿主意，亲历亲为，冲锋陷阵拼杀出来的。 您是知道我的性格，我没那么小心眼儿，我的所有小心眼儿都是因为当年我爹娘的偏心。 对老大，我是真不服气！ 要不是他当年比我们哥几个早出生，占了个先机，他比我们几个强哪儿了？ 假仁假义，结果爹娘兄弟姊妹都被他那张道貌岸然的伪善假面给骗得团团转。 你说他当年那么喜欢吴莲儿，他干嘛要听从爹娘娶了肖淑珍？真是为大义牺牲吗？ 在我看来就不是，他就是为了他自己，虚伪的要死！” 杨澄说话有些放肆没顾忌了，但是唐炳辰可不敢让他如此非议先太子，毕竟……太子也没啥不好的，而且，若不是太子早殇，唐炳辰也是很赞同武璋帝当年的选择—— 一个仁德素有贤名的继承人，尤其他还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针对当时刚刚开国、强敌环伺的大乾来说，这是好事，当然要格外的珍重保护。 武璋帝的心思，唐炳辰是知道的。如果是他，也做不到比武璋帝更好的选择了。虽然有些对不起后面的儿女，但是这样的做法却是为国为民最为有利的。 武璋帝心中是大爱，当年也正是因为唐炳辰和许睿都看出自己比不上武璋帝这点，所以才如此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拱他上位。 如今，年纪越来越大，虽然武璋帝很多的决策他有些不赞同，认为武璋帝可以不必那么极端，直接好好将事情说清楚，这样或许就不会让子孙那么“恨”他，不理解他。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所处高度不同，目光所及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都会致使事情发展各有不同。 “敌冗啊，你还是不明白。 你大哥他之所以比你强，就强在了他嫡长子的出身，以及你所谓的伪善上了。 一个人伪善一时，简单，但是能长久的伪善下去很难。 尤其是，时间过的越久，还能一直坚持，这就是你大哥比你，甚至比雁北都要强的地方。 我觉得，如果当初你大哥若没有早殇，说不得现下你爹早已退位让贤。而你大哥能做到伪善到死，你信不信？” 杨澄想了想，颔首表示了对岳父观点的赞同。 “没错，他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辈子伪善，他就是这么虚伪的人！” 唐炳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敌冗啊，伪善一生的话，那就不是伪善，而是真的仁善了。 这是一种格局，你们兄弟几个都很好，但能拥有这样格局的，只有你大哥，你们几个都缺乏这样的格局。 当年，肖家丫头硬是要嫁给你大哥，要死要活的。 老肖为你爹可是出生入死，虽然不及我和你许叔叔，但是他可是咱大乾开国第四功勋，这个第四是你爹娘心中的位置。 我一开始也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开国的时候，你爹坐上了皇帝位，但是迟迟不行分封，关于爵位名次先后，我和许睿、刘和可是不相上下的。 你爹让许睿和刘和双线北伐，将我给撂下了，还非要他俩收复北地回京后再行封爵，明摆着就是针对我的嘛，让我落后许睿和刘和，只能居第三位。 那个时候，我心里是很不服气的，我认为我只稍逊你爹一丢丢，他是怕我功高震主，所以才要打压我，让我当不成这大乾开国第一功勋。 但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你爹当初是要保我。” 杨澄经常陪唐炳辰一起喝酒，倒是第一次听老岳父和他提起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对他爹进行了评价。 杨澄没有打断唐炳辰，反倒从火上取了水壶，为唐炳辰的茶盏中添了些热水，听他继续讲： “之后你也知道，因为收服北地，你许叔叔和刘叔叔立下了大功。他俩这开国第一功勋和第二功勋的位置可谓是板上钉钉，稳了的事情。 我却是因为酒后无德，和几个副将喝酒聊天的时候，口下无德，大放厥词，数落着陛下。 事后，你应该也知道，我那几个副将，最后都被陛下以其他方面的错给治了罪。而我，你爹他没问罪于我，还请我喝了顿酒。 那是我这辈子喝的最难堪的一次酒，终身难忘啊！” 长叹了一声，唐炳辰似乎是回想到了当初的不堪，羞愧的连连摇头叹息。 端起一旁温热的茶水，他一饮而尽，这才压抑住了心中的诸多情绪。 杨澄再次为唐炳辰添上热水：“这件事情不仅我知道，我们兄弟几个都知道。 我爹当初跟我们讲如何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脾气特点治下的时候，您这件事情还拿出来当例子列举出来了呢。” 杨澄此言一出，唐炳辰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这……这这……” 这了半天之后，唐炳辰赌气般的端起了刚添上热水的茶盏，就是一口…… 下一瞬，一口水雾喷了出去，唐炳辰忍不住伸手在嘴边扇了扇：“怎么这么烫？” 杨澄强忍着笑意：“这倒是小婿的不是，忘了提醒岳父，刚添了热水。” 不是杨澄不想阻拦，他没想到唐炳辰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手上还拎着水壶，正准备放回火上，只是一个回身，一眼没看到，唐炳辰已经喷了。 不过说真的，自家老岳父这种样子，小的时候杨澄还经常能见，长大后，尤其是娶了唐锦以后，就很少能见了。 倒是挺有意思的，搞笑。 这样的情形之下，杨澄的心里也好了很多，对于老岳父很有可能像武璋帝一样更看好自家四弟，忍不住想要夸得行为，他也不是很在意了。 毕竟，老四奇袭元牧部王庭，并且一举将王庭拿下，毫无损伤，这是件挺让人觉得骄傲的事情。 尤其，杨澄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与有荣焉，心中又酸又喜，很是复杂。 但终归喜大于酸，还是为杨溯感到高兴的。 唐炳辰似乎看出了杨澄的复杂心情，也难怪，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情，还有些羡慕在其中。 羡慕什么？ 羡慕武璋帝这是什么命！ 自己那么能干，儿子一个两个的都是顶能干的，杨淙是这样，杨溯是这样，杨澄……他自个儿的女婿，能有差的吗？ 就算是那个反应总是略显迟钝的杨淮，也是不容小瞧的。 虽然反应慢，但要知道，慢工出细活儿，心机手段一个都不缺！ 杨澄什么都好，就是烈火性子。杨淮正好相反，但他如此却能将事情处理的更为细致，也不失坏事。m.zwWX.ORg “岳父，照老四信上说的，那达达尔和卫拉特那边儿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既然老四让您代理统帅，那您就留在三军大帐吧，我明日就带将领回去备战？” 杨澄放好了水壶，搓着手的向唐炳辰提议道。 其实他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杨溯这种奇袭做法，他也想效仿一二。 但杨澄想偷袭的不是卫拉特王庭，而是卫拉特那个激进派，也是杨溯在信上提及的，卫拉特主战派中最有实力，也是话语权最大的鹰王。 杨溯在信中说的很清楚，这次鹰王出征，身为卫拉特的主帅，他却有个致命弱点—— 他偷偷将自己的宠妾带到了战场上，且就藏在了营地二十里外的毡房里，派了亲信照顾，周围没有守卫。 鹰王每隔三两天就会去到那个毡房里和自己的宠妾花天酒地，纵情声色，而且每次去也只带了二十亲随。 这让杨澄看到了机会！ 若是他回东路军后，精选百十人小队，偷偷埋伏在那宠妾的毡房外。 等到鹰王来时，直接将他拿下……再悄悄带回营地，使个离间计…… 呵呵，想必卫拉特别说偷袭大乾了，自己也要先闹腾开了吧！ 这样想着，杨澄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唐炳辰，结果获得了唐炳辰的赞赏： “不错，敌冗，你这个想法很不错。 但是，只派百十人小队，怕是不一定能够降伏鹰王。 据我所知，那鹰王乃是卫拉特数一数二的英雄，赤手空拳，百人难敌。 想要降住他，再将他押回营地，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澄认真的想了又想，道： “那我可以效仿老四，给他们下药！” “下什么药？李炆邶手里的那些药，你问他要，他肯定是要问你为什么要。” “那就不问他要，管老四的手下要！” 杨澄浑不在意，告诉唐炳辰：“老四和林鹏霄这么放心的离开了三军大营，将这么多人都留给您，他啊，肯定是在营中也留下了亲信的，不然不能这么放心。 以我对老四的了解，他可不是个吝啬的人，他的亲信手上，肯定也有老四用的那种迷药，或许还有旁的什么。 只要岳父你待会将东北疆那些将领都叫过来，说想要些好用的迷药，他们中肯定有人有。 就算没有，也能通过老四自己的渠道，快速的通传到老四的耳中，他绝对会赶快命人给送来的。” 唐炳辰觉得杨澄此话甚是有理，就照着杨澄的意思，将东北疆军的将领给召集到了自己帐中。 与此同时，元牧部在外营地附近，杨溯营帐中。 “殿下，对面已经断粮五天了，他们已经开始杀战马充饥了。” 随着暗卫的禀报，林鹏霄一脸的惊讶：“什么？杀战马？” 不怪他如此惊讶，游牧民族对于战马的感情，绝对和那些牛羊不同。 牛羊可以说，养来就是为了口粮，但战马不同，他们是游牧民族的朋友、同伴、战友！ 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如果不是生死攸关，如果没有一个绝对的理由，游牧民族的人，有的时候宁可饿死也绝不会杀掉战马的！ 林鹏霄惊异到不行，但是杨溯脸上却是淡淡的，好像丝毫不意外这一件事情的发生。 “殿下？” 林鹏霄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不会是杨溯做了什么吧？ 虽然这么说感觉很没道理，这个想法出现的也很怪异。 但是，林鹏霄看着杨溯淡淡的表情，看着他仍是专注的看着桌案上的公文，就是无法克制自己，让自己不这么去想。 杨溯听到林鹏霄语气急切的喊自己，才抬眼看了他一下。 挥了挥手，示意暗卫撤下。 “鹏霄，传我命令，让一半将士休息，另外一半照常在外烹煮肉食。” 杨溯说完之后，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公文上，眼底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嗜血神色。 林鹏霄心中虽然还带着疑惑，但是毕竟杨溯已经下达了最新的命令，他还是微微颔首： “好，我这就去。” 说着，就走出了杨溯的营帐，让身边的亲兵将所有将领叫去了他的营帐，传达杨溯的最新指示。 元牧部是草原四个最大部族中，兵力、势力和实力最弱的一个，但这决不意味着它就是最好对付的那个。 元牧部毕竟前身是元牧朝，在中原大地上支配奴役了中原百姓那么多年，其中很多的将领都是元牧朝的遗民。 他们深谙中原人的计谋、心理，也读中原人的书籍，学习他们的技能和本事。 现在的这帮元牧部将领，其中不乏中原通，甚至也能称得上是足智多谋。 林鹏霄担心的是，杨溯会不会因为先前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元牧部王庭，所以有些骄傲了，再中了元牧部在外将领的计谋。 但看杨溯的样子，似乎现在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林鹏霄也不去追问。 追随杨溯多年，杨溯到底是什么性情，林鹏霄很是了解。倘若他觉得时机未到，就算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想说的，仍旧不会说出来。 可杨溯也不会是那种好大喜功，居功生骄的人，所以林鹏霄还是照着杨溯的指示，集结了营中一干将领，到自己的营帐中，挑选了一些人，让他们好休息，迟些时候或有任务。 “暗翼。” 等到大帐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杨溯便轻声唤了暗翼。 “殿下有什么吩咐？” 暗翼从躲藏的位置现身，而后恭敬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殿下有何吩咐？” “说说元牧那边大营里的情况吧，那杀战马果腹之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暗翼毫不犹豫的直接回答了。 而且，据暗翼所述，元牧部大营那边要比暗卫所调查出来的情况更加险恶—— 先前杨溯他们烧掉了元牧部大营的存量，诱走了他们的牛羊之后，其实元牧部大营已经没什么可以吃的食物了。 因为杨溯之前将元牧部王庭的老少，还有一部分未被人指认的年轻兵卒“放生”的时候，他们就长途跋涉步行来了在外的大营中求活路。 所以，实际上这个元牧部在外大营里，不仅有着元牧的八万兵卒，更是有着十万被杨溯有意“放逐”来的元牧百姓和王庭残兵。 杨溯不会做不利己的傻事，放掉那些没有被指认的王庭兵卒，并不是将他们完整无损的放掉，而是有代价的放掉！ 不是断腿，就是断手，离开前总是要挨上那么一下，毕竟虽然没有被指认，但是他们的手上也并不是未染大乾百姓的鲜血。 行刑的还是杨溯的亲卫，是杨溯专门挑选的对人体肺腑五脏位置颇有了解的亲卫。 有些看似身上零部件完好的兵卒，他们离开前自然也是挨一下的。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挨刀子，而是挨剑或箭！ 看似受得伤并不太重，但是那一剑或一箭已经伤到了对方的心肺，或是其他脏腑，让他们变成手脚健全的废人！ 他们离开王庭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也无法带走。 走这一路，就已经折损了不少人，到达元牧在外大营的时候，已经相当疲劳，病情也加重了很多。 他们本身就损耗了不少元牧部在外大营中的粮食、药材，但又不能活得长久，因为他们的内里已经空了。 一路抵达元牧在外大营的时候，身残的王庭兵士已经折损了很多，剩下有幸活着的，也大多奄奄一息。 百姓们还好，没有伤，折损情况并不是太严重。 可这么一大堆老弱病残的到来，指挥加剧了大营中物资的紧缺。 所以，当杨溯派人点燃了元牧在外大营的粮食储藏时，营中已经有大多数人都断水断粮了。 杀战马算什么？有那饿疯的，早就已经偷偷从尸身上割肉了！ 听到这一情况的时候，杨溯满脸的嫌弃。 “罢了，就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吧。” 当晚，杨溯亲率五万大乾兵卒强攻元牧部在外大营。 攻击之前，杨溯下了死命令——不得伤害那些老弱病残的元牧百姓，他们还有大用途！ 但是手中握刀反抗的元牧兵将，一个不留！ 那夜血光冲天，那夜杀戮不止，那夜哀叫连连，那夜惨绝人寰…… 当太阳重新照耀大地的时候，元牧在外大营中，已经再不见半个元牧部活人。 百姓四三溃逃，结果被杨溯的精骑追的四处乱窜，冥冥之中，他们奔向了达达尔的方向。 杨溯一身铠甲上布满血污，倘若不仔细看，都辨认不出这仿佛从血池中走出的男子正是肃王杨溯。 “殿下，您……还好吧？” 林鹏霄天亮后再见到杨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身血污，但也不狼狈。就是看上去脏了些，累了些，看上去像是那种能倒头就睡过去一样。 “无碍的，你吩咐人在河边架柴点火烧水，让大家都洗一下。” 林鹏霄赶忙转过头让副官去传令，自己则跟在了杨溯的身后： “殿下，这样斩草除根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再亲自去办，交给末将代劳吧。 毕竟日后您……若是传出您嗜杀的名声，可是不利于您日后继承大统，治理大乾啊！” 林鹏霄也是好意，他有些不太明白。往日征伐，杨溯虽然也是带兵领将，也会上阵杀敌，但是绝对没有这次这么狠绝。陌语moyu的恶后重生：美人毒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