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七零] 第88节
割完最后一把稻谷,乔茗茗仿佛快死过去的身体又瞬间“回光返照”似的活了过来! 她太特么厉害了! 乔茗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也在远处收尾的宁渝。 “我靠, 宁渝我割完了!” 她高举镰刀,朝着宁渝方向大声喊。 她竟然真的割完了, 独自一个人割了一亩地的稻谷! 宁渝远远的听到了乔茗茗那随风而来的声音, 不禁起身转头看,而后跟着她开怀大笑。 乔茗茗抓着镰刀在田野上直蹦,好像半点不觉得累。 连他身上的疲劳在这瞬间也消失个干净,被他家茗茗感染得消失个干净。 “你快说, 我厉不厉害!” 乔茗茗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笑。 宁渝大声道:“厉害, 你比我厉害多了!” 说完,就见乔茗茗双眼亮晶晶, 拿着镰刀朝着他跑过来:“我帮你!” 她喘着气兴奋道:“你先前还说你可以帮我割,现在是我帮你割了吧。” 宁渝嘴角噙着笑:“是的,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小看你的。” “嘿嘿!”乔茗茗脸上笑意更盛了。 她此刻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手拿镰刀弯着腰割,宁渝剩得也不多, 夫妻俩人合力割了没五分钟就把最后的稻谷给割完。 割完后, 两人直直站起身松口气, 然后相视而笑,都觉得对方这会儿滑稽的可以。 乔茗茗眼睛弯成月牙:“走吧宁同志,接小孩儿回家洗澡吧!”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脸上还沾着灰,而她自己的脖子上也出现黑线条。 乌龟对着王八。 大哥别笑二哥。 夕阳下,有好几人和他们一样完成工作离开这片田野。 记分员小江兢兢业业地在田埂上等待着,宁渝朝他打声招呼,走过去给两人登记了工分,顺带把镰刀交了。 小江笑笑:“你们夫妻今天够快啊。” 宁渝与有荣焉:“小乔她干活速度就不错,她还先我一步完成来帮我了。” 乔茗茗瞬间昂首挺胸。 特别是见还有好几个村民也在旁边等着登记工分,更是把腰板挺得直直了呢。 她一天能割一亩地,她骄傲! 等待着的村民皆不可思议,有个婶子就惊讶道:“小乔这么能干活呢!我家老大媳妇儿也就割个一亩。” “嗐,一亩已经不错了,村里年轻的这一辈姑娘们可没咱们当年能干,许是生活变好骨头都懒了许多。” “哎呀男娃也是,都说人家唐际秋懒,其实好多家的男娃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嘞,宁渝这种用笔杆子吃饭的干活都比他们利索,他们割个一亩地都要累死累活。” 说着说着,又变成了“上阳村针对当代年轻人讨伐大会”,“始作俑者”乔茗茗和宁渝赶忙跑路溜走。 踩一捧一太让人怕怕惹…… 被踩的怕,他们这种被捧的也怕,这不是纯纯的给拉仇恨吗。 如今天上夕阳已暗淡许多,太阳留下的余晖正在渐渐消散。 暮色四合,黑夜即将笼罩大地。 靠近村小,听到里头接连不断的哭闹声。 乔茗茗突然笑道:“芸芸也太惨了,每天必须六点半来,晚上还得等到孩子都被接走了才能离开。” 可谁晓得孩子是啥时候接走? 干活慢点的,想拿工分多点的,七八点都有可能。 宁渝:“那倒不会,你不能拿咱们家去想,咱们家是因为只有咱俩,村里其他人家家中都有父母和大孩子帮衬。” 乔茗茗点点头,也是。 只他们家,两个大人都在地里干活,家里小孩一个四岁一个几个月……哎! 乔茗茗心累得不想再想。 进入村小,夫妻俩刚进教室门呢,彰彰这小屁孩儿就看到他们了。 她眼睛瞬间亮起来,从床的里侧飞速爬往外侧,然后扶着栏杆仰着头,脸上表情登时一变“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妈妈,妈妈” 小孩儿着急喊着,展开手,朝着乔茗茗直招,乔茗茗心疼得把这姑娘抱起来:“真可怜呢,等很久啦是不是?” 彰彰哭得眼眶通红,紧紧搂着乔茗茗的脖子不肯放开。 程芸芸比起早上明显疲惫憔悴许多,摆摆手道:“彰彰今天倒是挺乖的,除了早上和中午你们送来时哭了下,后来旁的孩子哭她都没哭,就跟衡衡坐在一起玩儿。” “哦,对了,”程芸芸指着屋子后说,“衡衡在上厕所,你们稍微等等他。” 村小在今年年初之时也盖了一间厕所,用的也是砖头和水泥,还分男女间,通了电灯,如今附近村民在晚上的时候都会来村小这边上厕所了。 说曹操,曹操到。 程芸芸话音刚落,就见衡衡带着湿答答的手走了进来。 衡衡兄妹两人的眼睛特别相似,都随了乔茗茗。所以在看到乔茗茗的那一刻,衡衡眼里的眼神竟然和妹妹一模一样。 “妈妈!爸爸!” 小孩儿冲了过来,看到妈妈抱着妹妹,就跳着要爸爸抱。 乔茗茗冲着程芸芸挥挥手:“你这里也走得差不多了吧,我们就先走了。” 程芸芸送他们到房间门口:“我侄子侄女都被接回去了,这会儿就两个,我等会儿给他们送回家去。不过你们去不去食堂吃饭?” “不去。”乔茗茗道,“我们全身粘糊糊的,必须得先洗个澡,洗完澡都这么黑了,干脆在家里吃得了,刚巧早上蒸了好多饭这会儿还有剩,热一热中午的菜就可以吃。” 程芸芸:“行吧,那你小心点。” 乔茗茗“哎”两声,然后走出大门。 秋天的天黑得已经很快了,进入村小前,天边好似还有些亮光。 如今出了门,天上的最后一抹余晖已经完全消失,唯有不远处晒谷场的几盏灯在黑暗中亮起。 灯下是还在工作的村民,他们正在处理最后一批稻谷。 这批稻谷处理完,明天就把谷粒放在晒谷场让太阳暴晒,晒完之后便可以装袋送去公社交粮了。 “啊啊啊!” 彰彰在走出村小后就停止了哭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黑夜里的一切。她很少在晚上出门,对于外面夜晚的一切都十分新鲜。 小孩儿看着看着,就啊啊啊的也不晓得在说什么,然后咯咯笑起来,笑得直动身体。 乔茗茗颠了颠这胖娃娃:“傻大胆,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天这么黑,还笑得这么欢。 回家的路上,经过知青院,宁渝站在门口喊了声:“为家!” 衡衡奶声奶气地跟着喊:“为家!” “嘿!”宁渝笑着捂住衡衡嘴巴,“不许没礼貌啊,我能叫为家你只能叫小舅。” 衡衡撅嘴:“小舅总喊我臭蛋!” “为什么喊你臭蛋?” “因为他前两天去村口玩儿的时候一屁股坐到牛粪上了呗。”乔为家清清爽爽的出来,脸上带着笑说道。 乔茗茗惊讶:“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乔小弟:“因为他觉得丢人,非得让我带他来知青院洗一洗和换衣服。” 乔茗茗想起来了,两天前一整个下午衡衡都没回家。她还以为他玩得太嗨呢,原来是因为坐到牛粪了。 衡衡重重“哼”了一声,把手插着环抱在胸口,嘴巴撅得能挂油瓶:“舅舅你不道德,你都答应我说了不说,你还说!” 乔小弟跟在宁渝旁边,边走边道:“我答应你的是那天不说,我又没答应你今天不说。” 他这副无赖样耍的,真真令衡衡气得直呼呼喘气,然后还无话可说。 乔小弟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他那肉嘟嘟的脸蛋:“看到没,别人做承诺时你没认真听,话里就处处都是坑。” 衡衡转头,不让他碰。 过了几秒,气冲冲道:“我要写信给姥姥,我要跟她告状!” 乔小弟这会儿更是笑得前翻后仰:“你姥姥现在可打不着我。” 快到家了,提起这件事儿乔茗茗就问:“你和寻雁说好没,寻雁寄信回去给她爸没?” “吱呀” 家门被推开,乔小弟点点头:“这段时间都在跟她商量这些事儿呢,她也写信回家了,我估计应该最近就能回信来。哎,她做事太前瞻后顾了,没催催这时候还在写信呢。” 乔茗茗眉头微挑,看他一眼没说话。 回到家后,乔小弟特别自觉地把彰彰接过来:“来,舅舅抱,让妈妈去洗澡。” 彰彰不愿意,眉头一皱就对着乔茗茗“啊啊啊”的叫。 宁渝洗洗手:“算了,我来抱她吧,茗茗你先进去洗。” 乔茗茗点头,这当爹的心疼孩子了,他觉得彰彰才几个月大就被送到村小去,几乎一整个白天都没看到爸妈,还哭了几场特别可怜。 这会儿抱着彰彰亲啊亲逗啊逗的,表情异常温柔。 今晚的天空中依旧有璀璨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