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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可她忍不住。只有想着那个人,做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她才不会呕吐。 烟灰落在榻榻米上,黑宫惠子的眼眸动了动,拨开健次的手:“我不走。” 健次的手一下子就没力了:“因为…他?因为一个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和尚?”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健次一下子把她转过来,按着肩膀摇着她:“惠子!这不值得!你喜欢他,却只敢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那座寺庙,就连他本人都毫不知情。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不如舍弃!” “舍弃……”黑宫惠子喃喃出声,然后苦笑了一下,“你说这话,等于让我挫骨削皮,你说我做得到吗?” “那你就得到他,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他!你应该知道,贺州早晚都是日本帝国的东西,那个时候,一个和尚还能活得下去吗?” 手里的烟陡然被掐灭,黑宫惠子慢慢把脸转过来,带一点狠意看着健次。 “他绝不会有事,我也绝不会让他有事。” 健次的拳头狠狠砸在榻榻米上:“他对你,和对待芸芸众生是一样的。你知道吗?” “不,不一样,”黑宫惠子把自己光裸的身子缩起来,微微一笑,“众生是众生,我是我,哪怕他对我能有那么一点点不同,我就很满足。”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怕吓着他。他已经会对我笑了……很快、很快他就会觉得,我是不一样的。” 再说下去也是枉然,健次咬了咬舌头,愤然地出去了。 他的眼睛里有火光,想要发泄一些什么。踏出茶楼的时候,他往山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些愠怒。 他们在这里一片狼藉,凭什么有人就可以躲在山林里那么轻松惬意,不问世事?既然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了! 健次脸色阴沉地扬长而去。 而这场小风暴的中心,对这些一无所知的长陵,收拾着自己的禅房。 他打扫床底的时候,扫出了一方手帕,在整理书柜的时候,看到一页书角红色的唇印,在收拾茶台的时候,发现被遗忘的一串红珊瑚手链。 长陵怔愣了一下,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间他的房间多了这么多女子的东西? 好像都是同一个人的。 她说自己叫文惠,这还是某一次她从醉酒中醒来,托着下巴巧笑嫣然地对他说的。 在晒枕头的时候,看见勾在枕头上的一缕青丝,长陵将它小心地取下,放在掌心看着。 “师父!” 小沙弥从外面笑着跑进来。 长陵惊了一下,下意识就把那缕头发塞进了袖子里,这才转身:“每天都毛毛躁躁,今天功课做完了?” “嗯!”小沙弥扑进长陵的怀里蹭,“师父刚在站在这儿想什么呀?” “没想什么。”长陵揉揉他的光头,“最近……那位女施主都不再来了。” 小沙弥把脑袋拔出来,略有点心虚地问:“黑衣服的,很漂亮那个?” 长陵捏了捏他的脸:“嗯,大概她再也不需要喝醉酒了吧…这样也好。” 小沙弥长舒一口气,他可不敢说,那个女施主是他听了许施主的话用对联气走的。 来来往往那么多善男信女,这还是头一次听师父惦记起来。不过那个女施主长得真是漂亮,小沙弥看了也开心,何况是师父呢。 他咯吱咯吱笑得像只小老鼠,一味在长陵的怀里撒娇。 ———— 许杭今日虽然休息,不去问诊,但是早起还是去山里采药了,回来的时候蝉衣帮他换衣服时低声说了一件事。 “早上有一些人拿着沈先生的照片到处问呢,问到咱这儿,我虽然是给打发了,可老觉得有眼睛在咱外头盯着。” 许杭用脚趾也想得到是章家的人,能打听到他这里也算不错了,只是动作太慢,人已经转走了。 蝉衣又问:“当家的可有什么吩咐的?” “你如今越来越聪明了,我还没开口就被你看出来了。”许杭有些赞许地看着蝉衣。 蝉衣嘟着嘴:“阿弥陀佛,就是佛前一条鲤鱼,听多了经也会念的,当家的这话说得我从前多笨似的。” “好了,就是你脾气最小性。这几日你不用送药去了,省得被人盯上了。上回让你送的药方就够沈老师这阵子用的了,就让萧阎麻烦去吧。” “咦?不用找人提醒那个鬼爷看好沈先生吗?” 许杭笑了一下:“刚夸你聪明,你怎么又笨了?” 蝉衣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哦——咱这儿不去送药,又不曾说此时需要停药,就等于在告诉他们,有人盯上咱们了,让他们小心?哎呀!所以前几天少爷才让我给他送药方的啊!” 许杭轻点了一下头。 这点暗示和差别,许杭自信萧阎一定能明白。只是沈京墨却不一定明白,也不好让他为此担心。 章家人会发现沈京墨只是时间问题,他不能留沈京墨在金燕堂,省得成为章家的靶子而暴露自己,不利于日后行事。 蝉衣又碎碎念:“原以为那个鬼爷是个恶人,没想到竟这么好!倒是那个章家的……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呢。沈先生和您一样,纵然以前苦,可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兴许吧。” 换好衣服的许杭拿起剪子,预备修剪窗台上的几盆花卉盆栽。 媚而无品的月季,乖张放肆的富贵竹,坚硬难载的小叶紫檀。 从哪儿下刀呢? 蝉衣左看看右看看,犯难:“当家的,这几盆都挺扎眼的,你要先修理哪盆?” 许杭的剪刀在花朵茎叶处来回比划,像一个西洋大夫解剖的准备动作,心中有谱之后,才咔嚓一刀下去。 “最简单的最容易处理,”他露出一个颇有城府的眼神,“就从那金玉其外的花开始吧。” 第110章 夏天的太阳晒在地上,如烤炉一样。 许杭就是稍微起晚了一点点,就已经热得出了一身的汗,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蝉衣说萧阎的手下,那个叫廖勤的要见他。 “这个节骨眼上,你来找我,是沈老师出事了?” 廖勤有一些哭笑不得:“鬼爷要把沈先生送回来。” 许杭一听就皱了眉头:“送回来?他在想什么?” 廖勤最近在贺州城待着,稍微也知道许杭的聪明,便也不隐瞒他:“其实…唉,鬼爷和沈先生有些闹不愉快了。” 这件事其实是昨天发生的。 自从那惊诧的一吻之后,萧阎躲了沈京墨几天,沈京墨一个人待着,心里头一上一下,这几日连济慈院也不去了。 廖勤夹在两个人中间,看着心里急,嘴上又不知道该如何转圜。 直到有个小堂主为了讨好萧阎,送了几箱上好的水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