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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亚赫亚与前尘往事(剧情)

    “不,不用弄什么宝座,母上会不高兴的。”伊恩伸出手让拉塞尔帮她套上臂环,维尔登跪在她面前,正仔细地叠着围在腰间披纱上的皱褶,把它掖进的交叉裙裤的腰带下。

    海因里希低头称是,伊恩把他拉到身边,微微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鬓角,“来的真不是时候,本来你可以多休息一下。”浅发的雌虫微微偏过脸躲闪,拗不过俊美雄子亮起的眸子,只好把脸转回去。

    “诺蒙几乎从没派使者来过,洛特梅耶很多年没有别的星系使者来觐见。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应该好好准备。”海因里希低着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殿下的卧室里站满了亲卫和雌侍,伯尼少将恢复了少许身材,用力把自己塞进了新做的制服里,正拿着一把晶石梳子给雄子殿下整理长发。德瓦恩上将已经换上了军礼服,和他的雌父德摩坎利斯上将在光脑上通讯,殿下明目张胆的宠爱像把他放在火上烤,虽然大家都假装没看见,但海因里希却能感觉到雌虫们若有若无的视线。

    “我巴不得他们不来,”黑发雄子想起菲斯特,一脸嫌弃,松开了驯服的宫殿主管,“要不是看在德瓦恩的面子上……才懒得理他们。”伊恩挥挥手,好吧,她答应过,应该让协助过自己的雌虫进入第二次进化。“让艾斯平通知这里的雄子们,这段时间给他们见见世面,嫖到我给减服役时长,能写出分析论文的给算学分。今天晚上你多休息,就不用特地过来了。”

    海因里希无奈地答应下来,反握着雄子殿下的手指,在亲卫们憋笑声里亲吻手背上连着手指的晶石手链,离开了房间。德瓦恩叹了口气,“我亲爱的殿下,洛特梅耶的雄子们可是军团内部才能兑换的。他们玩得太累,我的军官们怎么办?”

    “哼,你只记得你的军官,总得让我惦记惦记我的宝贝们,成天伺候你粗俗的小伙子们,也不让他们尝点好的……谁觉得我的宝贝们不够劲的让他们来找我,”俊美的雄子向后稍微仰下腰,好让伯尼可以帮他把黑藻般的长发扎到头顶。“你不是最高兴我和他们‘打成一片’?哎,轻点,扎的太紧了……”

    魁梧的雌侍抖着肩膀笑起来,手指松了松,灵活地拿发尾盖住系紧的头绳,“您是要在哪儿打?”大手扶着后背,让可爱的殿下站起来。“哪儿都行,”伊恩光着脚走到镜子面前,手指拨弄着额前的碎发,想起上次在菲斯特面前戴了太多的首饰导致自己忽然的虚弱,又摘了手上的手镯、戒指,压肩的黑曜石宽项链,换了个挂着手掌大小穆拉银像的长项链在胸前。她抬起脚踩到法拉赫的膝盖上让他把裤脚掖进脚踝上的银色箍里,得意地说:“特别是在这个房间,还没有哪个军官是我的对手。”她转身坐到埃文递过来的圆凳上,让他把极细的穿着细小发光晶石的银链别进长发,“是吧,德瓦恩上将?”

    黑发的军团长严肃地摇头,“这可不行,您是我的,殿下,恕不外借。”他走过去亲了亲伊恩的脸颊,闻到一丝甜丝丝的香味,伸出大拇指抹掉了伊恩擦在嘴上的唇膏。“您已经很完美了,用不着过多的装饰。”

    俊美的雄子咧开嘴恶狠狠地笑起来,“是吗?我还差一个坐骑,您是愿意维尔登和我一起去见祭司还是您亲自去他们面前涨涨您家族的脸面?”

    巨大的黑色星舰像一把带刺轮盘,悬在阿斯特海姆的环之外,双刃号虎视眈眈地停泊在它旁边。旋转的银色的薄环散开,尖锐的锥体排列成一条银色的道路,引导它落向洛特梅耶。一架涂装得五彩斑斓的小型飞艇从中落下,后面跟着几艘线条流畅的护卫艇。三十架簇新的黑底银装的机甲环绕着它,沿着这条银色的道路进入了阿斯坦海姆短暂晴朗的大气层。第二军团的炮舰整齐地悬浮在这条银色的道路两侧,向着飞艇驶来的方向发射出明亮的闪光弹和交叉的光线炮,搭建出一道光的走廊。狰狞的虫体按颜色排成队列出现在炮舰之后,从深到浅,等级从低到高,挥动着翅翼迎接久未来访的使者。银色的洛克湖紧靠着深蓝色的布拉奥海,在恒星的光芒下熠熠生辉,黑色的祭坛浸泡在山顶明亮的池水里,被聚集的雨云冲刷得一片光洁。主母璀璨的翅翼和两个蛋不知所踪,强悍的德摩坎利斯化出虫体,手握一把几乎透明的双刃大剑悬停在在数不尽的S级虫群之首,出现在道路的末端,他按照仪式,用古语大声发出询问。

    “弗里德里希的德摩坎利斯恭迎神殿的使者,不知是哪一位祭司前来参拜穆拉的祭坛,又为什么来?”

    飞艇前端的防撞舱盖向两侧展开,一位穿着鲜艳长袍,围着银色头巾的雌虫出现在透明的屏障之后,银色的眼中立着细长的竖瞳,他没有张嘴就让所有的虫都能听见自己的回答。“穆拉的祭司亚赫亚从菲斯特拉奈萨的神庙而来,觐见陛下残存的神识,祝福殿下新生的子嗣,兑现奈萨之影曾许下的承诺,归还他遗落的珍宝。忠诚而强大的德摩坎利斯,祝福您的雌子,请允许我通行。”

    银色的利刃之影旋转着在每个虫体头顶亮起,扰动的涟漪层层叠叠地在大气层中散开。穿着长袍的雌虫弯下后背抚胸致敬,德摩坎利斯转过身引路,面前的军雌潮水般让开通路,直到飞艇临近祭坛阴暗的雨云中。

    俊美的雄子把长发在头顶高高扎成一束,额头蜷曲的发梢遮掩着眸子,幽幽的银眼光芒大盛,照亮了背着光的脸。他没有戴自己的头巾和冠冕,在祭坛面前保持着谦卑。长长的黑发漂浮在身后,纤细的银链像山顶的雨滴隐现在其间。执政官作为腰带的洁白轻纱被他当作一件普通的装饰品披在肩头,盖在同样轻盈纤薄的交叉收脚裤上,被磨得光滑的黑曜石腰链压着。银色的臂环上镶嵌着小小的黑曜石组成的繁复花纹,勒得肩头的肌肉更加饱满紧实。雄子稳稳地骑在全身漆黑的雌虫背上,两腿紧扣背甲上的凸起,莹绿色的精神丝线在背后漫天飘舞,被关节处露出些许暗金色的骨翼小心地护在中心。身下雌虫的面甲掩住了狭长的面部,中间向前伸出锋利的角刺,层叠的骨甲像骑士的重铠一样提供着优秀的防御力,一把晦暗无光的黑色的双头锥形长枪横在身前,显示出这位雌虫在二次进化时获了极为全面的物理战斗力。

    四位二次进化的雌虫围绕在雄子身边,亚赫亚感叹这位殿下的能力,找到足够强大的雌虫并引导他们进入二次进化本身是一件极为费力的事情,何况还要让这些强大的雌虫臣服于他。不,还有第五个——一位子巢,亚赫亚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欣慰地点头,为能看到这个陨落家族幸存的后嗣而高兴。

    “竟然是您……”黑发的雄子抬起手,凉凉的雾气包裹了诺蒙星系的来使。亚赫亚打开屏障,高空的气流吹拂着他的头巾。他分开腿蹲下,立得笔直,像舞蹈般触碰雌虫脚下的风,之后低下头,举起双手抚摸头顶,摘掉了头巾。花白的长发在飘斜的雨滴中重新染上火红的颜色,亚赫亚低下头亲吻指尖的雨水,“感谢陛下的恩赐,伊恩殿下,别来无恙。”

    伊恩想起火红的朱尼尔,让德瓦恩带着自己靠近。“感谢您的哺育。”她向这位祭首微微低头致意,“早知道是您来,我会亲自去接。”伊恩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位长者。她离开了德瓦恩的后背,展开翅翼飞入了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飞艇,拉住了亚赫亚的手。他身旁的玛提亚斯在伊恩身前单膝跪下,举起一根装着带刺的硬鞭的盒子,“上次对您多有怠慢,还请殿下责罚。”

    祭仆们在亚赫亚身旁站成一排,这位年长的雌虫重新披上了银色的头巾,掩盖了他红色的发丝。五彩斑斓的蛇、树和各式各样的花藏在变换着颜色的几何图形中间,被小小的晶管和发亮的细珠缝在厚重的白色长袍上,与身后披着白色或黑色长巾,把自己从头遮到脚的祭仆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伊恩牵着亚赫亚的手和他一起走向主位——海因里希很有眼色地把给伊恩的单椅换成了四个位置宽的软榻,亚赫亚弯蹲下身,用额头触碰伊恩的手指,在雄子面前再一次恭敬地触摸他的脚背上的灰尘,做了一个涂抹到自己头顶的姿势。俊美的雄子坦然接受礼,之后弯腰扶起这位年长的祭司,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感谢您的提醒,否则我还没开战便会受到袭击,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杀死一个异虫主母。”伊恩握着亚赫亚温暖的手,手背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弛的迹象,预示着这位雌虫在几十年后便会回归母巢。

    “我只是看到了穆拉让我看到的,然后将它告诉您,我的殿下,没有我的提醒您也会战胜他们。”这位年长的庙伎谦虚地低下头,“命运可能有很多分支,但它终将交融。”

    是的,在生命的终点。

    伊恩不自然地勾起嘴角,保持礼貌的微笑,亚赫亚察觉到她的不悦,抱歉地说,“瞧我,总是念叨大家不爱听的东西。”他用慈祥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位成年状态的俊美雄子,“之前见到您的时候就觉得您和穆拉简直完全一样,现在的您已经变得越来越像您的父亲。”他欣慰地点头,“殿下不必烦恼,您将拥有驯服的雌虫。”

    “借您吉言。”伊恩笑了笑,她很想和这位慈爱的祭司单独聊聊,但不是现在,“这正是我烦恼的事情。”她在亚赫亚身旁的仆从里寻找上次递给自己朱尼尔的小朋友,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阿特戎已经成为神庙的见习祭司,他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您以后一定会再见到他。”亚赫亚招招手,穿着白色长袍的莫隆尼从队列里走出来,捧出一个扁而大的盒子。亚赫亚把它打开,盒子里一半堆满了火红的晶体,另一半则是伊恩上次遗落在菲斯特星舰上的加持首饰。

    “我不能收下……”伊恩摇摇头,亚赫亚把他的精神力凝结在这些晶体中,这是他发丝花白的原因。“尊敬的殿下,我希望能由您来保管。”慈祥的祭司温和但不容拒绝。“这既是对您的歉意,也是因为我太年老,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亚赫亚握住了伊恩的手,狡黠地笑起来。“我已经找到可以共度余生的挚爱,就让我早些开始享受平静的生活吧。

    伊恩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笑起来。“好的,谢谢您!”维尔登从伊恩身后走出来,收下了这份赔礼。她看着亚赫亚银色的眼睛道谢,使他和菲斯特那么相似,伊恩却难以对他产生一丝厌恶,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伊恩想着,和这位雌虫在一起总是感到亲切和愉悦,难怪他会成为穆拉的祭司。

    “还有一些小礼物,是送给您的伊利亚斯、伊斯雷尔和伊斯特班的。”亚赫亚对玛提亚斯点头示意,三位银发的扈从捧着放在垫子上的金色、银色和黑色圆冠跪在伊恩面前,它比伊恩用的略小,正适合即将出生的小殿下们。其他的扈从捧着成堆的小一号的首饰、披纱和制作精细的镶嵌着各种颜色宝石的小武器跟在身后。“阿尔托要给每位小殿下都盖一座行宫,我让他别白忙活了,他什么时候让您消气了再说吧。”亚赫亚眯着眼,说得十分随意,没给伊恩开口的机会。“奈萨的祭司们让我把供您驱使的侍仆带过来。”亚赫亚挥挥手,他身后站着的那一排祭仆便解开宽大披巾似的罩袍,露出锁着茎笼的赤裸的身体,分开腿,垂下视线把手背在身后仰起脸跪下。“他们没有名字,也不会说话,您可以随意使用。如果有哪个不好,他们会给您送来新的。”亚赫亚的语气冷淡,似乎对奈萨的祭司们感到不满。

    伊恩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什么,她想抓住它,却被更多的疑问和不悦冲走,“我不喜欢这样的仆从。”伊恩皱起眉,她完全可以用机器虫来替代,除了用来放松自己的欲望,这些亚雌、雌虫,甚至雄虫都和机器虫没有任何区别。

    “那太可惜了。”亚赫亚怜悯地看着他们,“他们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神庙只是替他们保管身体,直到有一天投入母巢的怀抱。如果您不接受,那他们只能做奈萨贞洁的雌奴。”

    站在一旁的莫隆尼禁不住抖了一下,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伊恩的眼睛。“我不会再回去了,殿下。阿特戎会接替我成为穆拉新的祭司,亚赫亚将在宇宙里享受最后的美好时光。这些祭仆都还很年轻,托付给您是最好的。”

    年长的庙伎拉着伊恩的手,似乎有些无奈。“陛下不愿让我拜见,可能是对我不满,然而我已经老了,生下阿尔托已经十分吃力。奈萨的祭司们还正年轻,即使是我的阿尔托,也不能完全约束他们。”

    “所以您需要我去协助他?”伊恩眯起眼,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他协助您,我的殿下。”

    装饰一新的宴会大厅摆满了可口的食物,香甜的美酒,站满了让洛特梅耶在整个联邦出名的"特产"——数量众多的年轻的中级和低级的雄虫。

    西勒·玛提亚斯中将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雄子们团团围住,确切地说,他和他的每一位扈从都得到了同样热情的招待。贵族的教养让他无法粗鲁地拒绝这些雄子——虽然他们的等级并不高,而更重要的理由是,这里是伊恩殿下的宫殿,他必须礼貌地回应每一位雄虫,以免触怒眼神不断往这边飘忽的殿下。伊恩殿下拒绝了那根带刺的鞭子,他的笑容里带着捉弄。“急什么,我有的是罚你的方法。”说完就再也不理他,专心拉着亚赫亚聊天。

    就算是在菲斯特冕下的宫廷宴会里,也没有这么多雄子聚在一起围着雌虫们。高等雄子都有爵位,自有家中的雌奴侍奉,来参加宴会要么为了讨好菲斯特冕下,要么为了在雌虫中猎艳。而低等的雄虫要么早已附庸某个贵族,要么成为几个雌虫包围的玩物。面前的雄子们脸上洋溢着年轻活力,脸上直白地显出征服、探究、挑剔、捉弄或者仅仅是好奇地观察。殿下宫殿里的雄子是活泼的,玛提亚斯一边疲于应付,一边在心里想,这里和外面的花园一样生机盎然,不像圣蒙切卡的阿尔瓦拉特宫那样充满了约束和规则。

    他悄悄看了一眼在主位的软榻上和祭首开心地聊天的殿下,幽幽的绿眼扫过来,之后是含笑的银眸,玛提亚斯不得不乖乖接过面前雄子递过来的酒,回以优雅而客套的笑容。

    “您的雌侍们应该不会介意吧。”年长的祭首靠在柔软的靠背上,一个安静而强壮的黑发祭仆围着两块长长的,暗红色的布简单地挡住了私处,几乎全身赤裸地跪在他脚下充当脚垫。亚赫亚对伊恩眨眨眼,引导雌虫进入第二次进化必须要对这个雌虫的个性和能力进行深入的了解,本质上就是要求引导者必须接纳这些雌虫长期和他们共同生活,产生身体和感情的依赖和连接,以达到了解和约束的目的。

    俊美的雄子殿下极为放松地靠在英武强壮的金发雌侍怀里,手指歪举着纤长的酒杯,微醺的眼角一片淡淡嫣红。“您会介意吗?亲爱的。”伊恩咬着杯沿,回头看了不动声色的伯尼一眼。粗硬的发丝被扎在后脑,这位魁梧的雌侍动了动嘴唇,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最后还是做出了回答。“不会介意,这是您的工作。”

    亚赫亚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年轻的这一对,强壮的德瓦恩上将作为殿下荣耀的坐骑迎接了自己,然而这位聪明的殿下完全没有约束他,在他高兴地要在随同自己的贵族面前找回面子短暂离开的时候,让这位魁梧的雌侍替代了他的陪伴。自己很喜欢这位新生的殿下,亚赫亚想,阿尔托是幸运的,他可以比自己更久地陪伴在这位殿下身边。

    伊恩对雌侍的敷衍不满,但她更想知道神庙的事情。她拉着年长祭司的手,想听他讲一个漫长的故事。“我错过了许多东西,亚赫亚。”她说,“只依稀记得自己被帕帕的子巢带走了。”

    亚赫亚看了一眼伯尼和伊恩身后的雌虫们,命运把他们连接在一起,让他们再次相聚在这个宫殿。亚赫亚讲起只在祭司中间口口相传的历史:“强大的奈萨有十七位战虫国王,他们在奈萨陨落之后签订契约,以保护他还未出世的后嗣们。其中有三位子巢的虫体,分别是菲斯特、贝利尼和博列塔尼,他们分别养育着三位奈萨的后嗣——萨利纳殿下、法尔奈斯殿下和您,伊恩殿下。”

    “他们应该比我后诞生……而且更好的继承了帕帕的能力。”伊恩对这两个名字没有印象,但他们都拥有奈萨名字的一部分,至少帕帕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希望他的能力可以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庇佑穆拉的子嗣们。

    亚赫亚点点头,“当时主母已经陨落,另外两位殿下是黑暗的奈萨与菲斯特和贝利尼结合孕育的雄子。”

    “而我当时已经被送到贾卡的神庙,”伊恩有些失落地想起梦境里帕帕漂浮的长发,“只在最后一刻回去见了他一面。”

    法拉赫站在伊恩身旁,额间银色的泪眼盯着面前年长的雌虫,亚赫亚不以为意地继续讲起久远的历史。“萨利纳殿下和法尔奈斯殿下同样十分强大,但他们诞生后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联手屠戮了忠诚而勇敢的子巢博列塔尼的星系,企图找到被他们藏起来蛋。”

    “他们害怕了。”伊恩笑起来,眼里没有温度。她的手指抠弄着软塌靠背上镀金的花纹,最后被伯尼的大手盖住了手指。“害怕他们一天都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哥哥醒过来把他们吃掉。”她靠到了伯尼怀里叹了口气。“您继续。”

    亚赫亚弯下后背为引起殿下的不悦致歉,之后讲起另外两个子巢领导的家族。“菲斯特和贝利尼家族忠于他们的殿下,并繁衍他们的血脉。雄子们在奈萨的神庙里作为祭司,而家族的雌虫们则作为他们在世俗的代理,管理每一颗征服的新星。战虫们依附这两个家族,与他们的后嗣联姻、结合,生下新的血脉。”

    “然而黑暗的萨利纳和法尔奈斯很快因为相互的争夺撕破脸,他们天生的贪婪撕破了薄弱的契约。帝国的领土夹在异虫和贾卡陛下的星系之间,而雄子们后嗣的能力逐渐衰弱,一时间奈萨的帝国无法扩张,便在内战中支离破碎,被光芒的代言者,贾卡的后嗣们驱赶到帝国领土边缘的诺蒙,让他们可以在主星系建立贾多王朝。而两位殿下的后代不得不困在一个星系里争斗,最后法尔奈斯殿下的子嗣获得了短暂的胜利,萨利纳殿下平凡的后代被剥夺了贵族的头衔,只留下众多的雌奴陪伴他。”

    “直到他们发现了我,盗窃了我的力量,重新变得强大。”

    “正是这样。”亚赫亚说,“一位菲斯特发现您在穆拉的雕像里……”伊恩挥挥手,表示不想再听这段她不喜欢的历史。“然后呢,现在怎么样了?”她把酒杯递到一边,海因里希低下头给亚赫亚和自己的殿下斟满“浅光”。“法尔奈斯殿下的后嗣被屠尽,菲斯特家族掌控了奈萨祭司的神职,贝利尼家族失去了依靠,和几个被驱逐出契约的战虫家族结成同盟发动了政变,但他们攻不进神庙,只能建立世俗的议会。菲斯特家族作为历来的执政官有许多附庸,逐渐控制了上议院,通过投票重新成为执政官。啊,真美,让我先喝一口。”亚赫亚被酒杯里游动的影子吸引,轻抿了一口。

    “美味的灵魂。”他称赞,“陛下的宫殿里真是堆满了珍宝。”

    “然后呢?”伊恩喝了一半,觉得再喝自己就醉了,把他递给身后的伯尼。强壮的雌侍将它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到一边。

    “一直保持中立的罗伊斯顿站到了菲斯特的对立面,他们成为新生势力的代表,推崇科学,理性,平等……反对神庙。”亚赫亚想了想,做出结论。伊恩笑起来,“的确,看到您带来的祭仆,我大概能猜出为什么他们反对。”她按着额头,“让我想想,他们是不是也从没去过神庙?”

    “的确如此,年轻一代不屑于进入神庙。”亚赫亚回答,伊恩看着他银色的眼睛,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觉得您是在奈萨的神庙里祭祀陛下,为什么当雄虫能力衰弱时,他们不来这里祈求穆拉?”

    年长的雌虫露出顾忌的神情,“请恕我不能在这里直言,您可以在奈萨神庙中心专属于穆拉的小庙里找到答案。但请您放心,在神庙中,穆拉的地位是超然的,所有奈萨的祭司都尊重她。”

    伊恩点点头,“浅光”的酒力慢慢让她放松,脑海里迷迷糊糊地闪过在环的光芒下一张被揉开的花苞遮住的薄唇,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冒昧地问一句,穆拉有仆从吗?”

    “我就是穆拉的仆从。”亚赫亚笑着回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伊恩指着当作把自己当作脚垫的雌虫。“像他一样侍奉您,他是穆拉的祭仆吗?”

    “不…”亚赫亚解释说,“穆拉只有战士和祭司,没有祭仆,他是奈萨的祭司送来的祭仆,他们都很安静。”

    伊恩点点头表示明白,夜已经很深,跟着亚赫亚一起来的贵族们已经三三两两地被年轻的雄子们带离了宴会大厅,德瓦恩也回到了自己身边。伊恩捏着额头召唤她漂亮的雌侍,“实在抱歉,我有些不胜酒力,维尔登会带您到我住的第六层安寝,您的扈从会住到第三层,有什么缺的可以直接和我说。您要是喜欢‘浅光’,我再给您的房间送几瓶过去。”她看了一眼海因里希,他沉默地点头记下。

    “感谢您的盛情款待,”亚赫亚明白这种珍酿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再次弯腰致谢。伊恩握着他的双手和他道别,被伯尼抱着离开了第二层。淅沥沥的小雨落下,伊恩打开了屏障,让它打打湿自己的脸,如果母亲地位超然,为什么奈萨的后嗣会宁愿困在诺蒙也不过来,只是因为他们只祭祀自己家族的先祖吗?如果祭仆都那么安静,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一丝异样,为什么脑海里闪过的那张漂亮的薄唇似乎唱起过什么?

    伊恩迷迷糊糊地倒在伯尼怀里睡着,微风在她身边打着转,梦中再次响起飘荡在生态层的歌声,低沉而有磁性。她梦见自己从庭院中间的圆榻中站起身,对着花墙射出银色的小箭,一个妖娆的身影丢下手里的花苞,躲了起来,而当自己追出去的时候,却只看见从露台降落的伯尼,他把自己包裹进柔软的虫腹,哼着曲子,让自己舒服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绯红的脸颊,让人心疼的小牙

    轻陷在枕头里,咿咿呀呀

    你对我微笑,眼中是暗绿色的波涛

    飞过高高的山峦,飞进我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