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庄老师催我起床的时候,都可凶了
节后数日。 连桓坐在地毯上玩他的相机,庄今和于书桌前办公。要开学了,老师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干活了。 连桓对着他的水母风兰调光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上次把小和哥吊起来操,感觉不错。” 庄今和:“……” 连桓:“哦,我只是看见我的兰花,有感而发。” 庄今和神情平静,边填一张登记表边说:“你思维太跳跃了。” 连桓:“吊起来被操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庄今和手里的钢笔一顿,在白纸上泅出一个墨点:“连桓……我不得不说,那次有点太——” “小和哥真的不太长记性。”连桓笑嘻嘻地打断他,“我用起来感觉好就够了。你的感觉可不重要。” 庄今和被连桓一噎,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半晌无言以对,默默低头写字:“好的。” 连桓伸了个懒腰,把相机放下,过来端详他的兰花,末了又满意地观赏庄今和写字的模样:“小和哥认真工作的样子,最好看了。” 庄今和耳尖显出淡淡的红,转瞬即逝,一脸冷漠。 连桓笑着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挨着操,边尿边哭的模样也好看。” “连,桓。”庄今和的钢笔“哒”一声磕在桌面,耳尖又飞红,严肃地看着他,“不要来打扰我工作。” “好的。”连桓笑吟吟地直起身,重新去玩他的相机,随口感叹,“瞧我这盆水母风兰,越长越好,嘿。” 元宵一过,荒淫无度的寒假终于消停了。 学校开学,连桓还记得正事,让庄今和观察了一番言意聪的状态——这个假日,从“滩涂”论坛的帖子看,言意聪那位主人一边玩得野,一边又招新奴,让人不得不担忧这位如同被蛊了的小朋友从身到心的双重健康。 好在,庄今和瞧见的言意聪还活蹦乱跳的。 言同学并不知道庄今和的身份,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半点马脚也不露,仿佛自己的生活与普通学生别无二致。 庄今和有时旁敲侧击,问起意聪有没有处对象,言意聪便半抿着嘴,露出年轻男孩的羞涩模样,说没有。 庄今和并不追问,只默默加大了言意聪在课题组的工作强度。 一方面言同学聪明肯学,很值得好好培养;另一方面,这使得他必须经常来庄今和处工作,还要时时线上回应课题研究的相关内容——能把精力从他那个混蛋主人身上分走一点,也是好的。 庄老师开始好好上班了,他与连桓严肃谈判,把自己的作息调回到往昔情况。 庄今和每天早起晨跑,晨跑完顺带买早饭回来。先洗澡,接着艰难地把连桓从床上挖起来。 连桓这人,汤圆似的,甜甜切黑。别看平日里多会扮演阳光与春风,笑容灿烂言行温柔,实则有其心黑手黑的一面。 这一面在调教时最能体现,却不是最让人难以应付的一面。 庄今和觉得最难应付的,是连桓没睡醒时的人格。 哄连桓起床这事儿,庄今和有好几个手段。比如棉花糖引诱之,湿毛巾擦脸擦耳朵强行唤醒之,答应其恶劣要求交换之,再不然,只能钻被子上嘴伺候之了。 最后这条,能不用就不用,毕竟用了就得耽搁时间。 有时候这也不够管用,庄今和还得拿更过分的事情换。 某回,恰逢连桓起床气严重,哪怕庄今和想给他口,连桓都一个翻身趴在床上拒绝了,就是不起。 庄今和无可奈何:“起太晚不好好吃早饭,对胃不好。晚上你又睡不着,猫头鹰似地精力过剩。” 连桓埋在枕头里,无声无息。 庄今和:“我这是为谁好?搞得好像是为我起床,还得我拿……” 连桓瓮声瓮气道:“拿什么来换?” 庄今和:“……” 庄今和有点想笑,他看着连桓睡得乱七八糟毛茸茸的后脑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隔着被子拍了拍连桓的屁股:“小朋友,这么大个人了,小孩子都没你会赖床。” 连桓的后脑勺动了动,庄今和忽然察觉到一丝危险。 不等他站起来,连桓已转身掀开被子,袒着未着一缕的身体坐起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庄今和。 庄今和的目光不由自主,顺着连桓赤裸的胸肌腹肌一路看下去,半晌一推眼镜,镇定地说:“……终于肯起了?” “不。”连桓半垂着眼,“我只是突然想到,想叫我起床,对于你来说,有比主动来被操嘴,更有效的方法。” 连桓的表情、语气和用词,都瞬间让庄今和从头皮直麻到尾椎骨。 连桓:“我觉得很有必要教给你。” 庄今和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哑声道:“小桓,要不你……想睡就睡吧。” “你有两个选择。今天上午不去咖啡店,你现在给我趴上来,掰开屁股挨操。”连桓浑身散发着名为“恶劣”的气息,懒洋洋地坐在床上,“要么,来好好学这个新方法。” 庄今和能怎么办呢?庄今和只能认了。 房间里窗帘半开,连桓在阳光里活动肩膀,精悍的手臂肌肉线条浮现,看得人害怕——当然要害怕,连桓所说的方法,第一个步骤就是:“把那条皮带拿过来。” 庄今和太了解连桓了,这根本就是挨打的前奏。他按照指示,去一旁拎起连桓今天要穿的牛仔裤,把柔韧的牛皮腰带抽了出来。 连桓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一拍床沿。 庄今和紧张不已,只得老实过去,在床边跪下来,双手横呈着那条皮带,高高举到连桓眼前。 “唔。”连桓盘膝抱着被子,一只手撑着头,不大清醒,“皮带放这儿吧。” 庄今和把皮带放在连桓手边,看了眼连桓昏昏欲睡的表情,颇为忐忑:“小桓,我看你已经……” “少废话,没醒。”连桓面无表情地说,“转身,趴着,裤子脱了。” 庄今和浑身一僵。连桓:“快点。” 庄今和脱下西裤,衬衣撩起下摆,转身趴跪在地上,耳尖通红,将屁股呈在床边。 他习惯了连桓的恶劣,还没做什么,竟一下子硬了。 “这就好看多了。”连桓似乎有了些许兴趣,将皮带拿在手里扯了扯,发出骇人的脆响,“来,教你。以后可以用这招,挑个想挨的工具过来撅着,说‘主人,请您起来揍我’。” 这种话庄今和一般是说不出口的,奈何皮肉硬不过连桓的皮带,挨上二三十下,终于咬着牙说了。 连桓抚摸着男人两瓣臀肉上几道红肿淤痕,清醒了,满意道:“你瞧,小和哥。都是你刚刚对我动手动脚,才给我的灵感。” 庄今和:“……” 连桓变脸如翻书,乖乖爬起来,兴高采烈:“好啦,起床吃早饭。哇,买了什么,好香。” 庄今和额上沁出汗来,半跪着小心翼翼提起裤子,狼狈不堪。 “替手受过”的屁股包裹进黑色的西裤布料里,看不出一点端倪。庄今和望着连桓去往浴室的愉悦背影,头疼地爬起来。 当天,庄今和坐在咖啡店的卡座里,忍着臀瓣的苦楚,质问连桓:“我叫你起床,是为了谁好?” 连桓嘻嘻笑:“为我好为我好。” 庄今和:“现在惯会说好话,早上怎么不能自觉点?” 连桓:“因为小和哥疼我。” 庄今和:“……” 这家伙太理直气壮了,庄今和无言以对。而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竟真的时不时还得祭出这个方法,哄着连桓起床。 不可谓不娇惯。 咖啡店的店员们大多不知道庄今和店长男朋友身份,只有最熟识的两个姑娘清楚。 姑娘们看着年轻,却嘴都很严,知道庄今和不快,不会宣扬此事。但偶尔私下,也调侃两句,何小悠为首,便夸庄老师不愧是老师,管教男朋友有方,这么懒的老板竟然都能日日早起来上班了。 不错不错。 果然世人只懂看表面,谁知道庄老师的“管教”是那样个操作法。 连桓倒是操得一把好人设,在外人面前就是听话贴心的小男友,听见这种“有损”威严的戏谑,也不恼,还笑着附和:“对啊,你们不知道,庄老师催我起床的时候,都可凶了,还打我屁股。” 庄今和听见他们的对话,半点表情也无,喝他的咖啡看他的书,吃过午饭便告别去学校。小男友连桓做咖啡切水果,伺候得好好的,任谁看了都要羡慕。 谁也不知道庄今和熨烫妥帖的西裤底下,那颗屁股什么模样。 有滋有味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数月如云烟,阳光明媚的春天都要溜走了。 不过连桓很开心,夏天要到了,他的水母风兰就快迎来花期。 最近这段时间,他成日里念叨着:“今年长势这么好,这个夏天必须给我开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