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留在村里的姑娘，要有正经事情干
二十个腌菜妇人，何富银说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 这些女人等腌下一茬菜，以为等二十天。 过去十天，一大早，村长在大喇叭上吆喝她们。 “喂喂，腌菜的那些女人，今天都到宁子家门口，咱腌第二茬菜，旺东家的，加义家的，何成家的，拴军家的…就上回二十个人，抓紧到何宁家大门口，都别磨叽。 喂喂，听清楚了没？就上次腌菜的这些妇人过去，多一个不要，谁跑来我把谁打发走，别怪我给你们脸色。” 何国民家老院，李静抬头看村长家电视天线上大喇叭，咧嘴笑了。 三天来难得笑得真心。 “妈，小时候我们村的村长就是这么喊人的，多好！” 李静说多好的意思，是怀念以前老家农村生活。 五年时间里，兰城燕舞歌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她差点忘了农村生活是什么样子。 村长一顿喊叫，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妈，何宁家腌菜呢，咋去看看？” 李桂莲刚扫完院子，扫帚立在墙角，嘴上提醒：“静静，你该叫他哥。” “妈我知道…咱俩过去看看？” “静静，你听不出来？咱要过去，村长不让咱插手干活。” “我们就看看。” 何国民一大早去了宁子家，砌土灶烧大锅水，需要七八个男人给腌菜的女人打下手。 母女俩留在家里照顾老人。 “行呢静静，你爷爷扶着去宁子家，能帮一把什么了帮一把。” 腌菜女人缺三个。 不让来的跑来了七八个。 这让何富银很不高兴。 嘴里抱怨：“李加义家的怎么回事？感冒了来不了？别人咋不感冒？ 何成女人又是咋回事？在家生娃呢吗？一个一个的搞什么？” 李红梅嘴上上乐呵劝村长：“你还较真了，非要她们三个来？” “其她人不要，腌臭掉了。” 李红梅觉得村长瞎扯，哪有那么玄乎。 李加义女人没来，来了李十婆，她身后带着三个李家侄媳妇。 何富银看着她就来气。 “哎？我喇叭上喊的不清楚吗，你们偏偏跑来？知不知道这一茬菜是给谁腌的，给南方人，腌臭掉谁负责人？” 何宁从李红梅家打麦场上拉来一三轮车厢土基，跟二叔姑父他们在门前空地上搭七八个土灶。 听到村长训人，眼睛看过来。 劝村长一句：“银叔算了，让她们帮忙打杂，抱菜的抱菜，烧水的烧水，今天没铁炉子，人手要多加几个。” 生土灶炉子很麻烦，大半天着不旺，尽冒煤烟。 要有电灶火吹风机，呼呼一会儿吹旺。 李静从屋里抱出来手摇吹风机，每个灶火口吹几分钟，把自己呛得咳嗽半天。 何宁看她脸上被煤灰抹得乌漆麻黑，笑了半天。 “笑什么！难搞得很。” “李静，受罪了啊！听你妈说，你呼呼睡了两天？” 李静脸一红没吭声。 手底摇吹风机摇得跟鼓劲。 何宁看她蹲下的身影，脑子里忽忽想，她一身鲜亮站在歌厅台子上，被一帮大老爷们围着唱甜蜜蜜，她是幸福呢还是不幸福？ 她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如果跟何军没这一遭，她是喜欢莺歌燕舞灯红酒绿，还是喜欢煤烟弥漫呛得咳嗽脸上抹一道煤黑？ 她说十里铺翻耕起来的土地很香。 这句话何宁记在心里了。 “宁子！”身后李娟喊一声。 小女人瞪眼睛噘嘴，自己男人站在李静旁边，傻愣愣看李静。 “噢？悦悦睡醒啦？是不是要爸爸？”何宁脸上这么说话，转身往屋里跑。 “当然要爸爸呢，半天不见你进屋，她一直喊爸爸。” 每天早上悦悦睡醒，爸爸要亲脸蛋亲手手亲肚子。 小崽眼睛一睁看不见爸爸，咧嘴哇呜哇呜哭闹。 赶紧跑进去完成早上父女互动程序。 李娟还瞪眼睛，很失落的口气：“你偷偷看她，城里姑娘嘛，她那么好看。” “你这老婆子瞎想啥呢，我是想能不能给她安排个正经事情，要不然她还是那么忧郁！” 怀里抱着女儿，在老婆脸蛋上嘴上亲两口。 “讨厌，外面那么多人看见了。” 安慰一下，李娟心里就没啥事了，乐呵忙别的事。 心里知道宁子只把她们当妹妹。 村长安排完这些女人帮何宁好好腌菜，再安顿一遍腌完了各回各家，不要想着在宁子家蹭中午饭吃。 他骑摩托车去东台子试喷灌设施是不是铺设的正常。 问一句：“宁子，你不过去看看？” “好，这边安顿好了我去看！” 跟上次一样，大缸上支起十个案板，土灶上大锅搭开水烫菜。 水汽烟气弥漫。 李桂莲拿刀切菜，跟李红梅站在一起，两女人有说不完的话。 五个人提桶子往开水锅里下菜，倒进锅里烫一下，赶紧捞出来装簸箕里，一簸箕一簸箕倒进三轮车厢。 五口大锅，十几个妇人腾转，一个小时烫出来一三轮车厢。 两百口大缸在昨天下午，十几个男人帮忙挪进窑洞更深处。 三轮车拉一车厢菜小心翼翼开进去，停到大缸跟前，从车厢里取菜，一缸一缸压紧，倒土盐水撒花椒粒。 压两块石头沟大石头。 开三轮车的何成恍然明白的口气。 “宁子，这可不是小作坊加工，这是大企业生产，一缸两百斤，五百缸十万斤，都拉南方卖钱，一斤一块，出一茬十万元，发了发了。 宁子，我家屋子后面山底下也挖窑洞，腌五百缸，你同意不？” 带头人毫不犹疑：“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今年搞这一茬，只是给大家做榜样。 等这个冬天我赚了钱，村里靠山的这些人家都挖窑洞，咱不但腌菜，咱还搞冷库，咱酿酒。” “我天，宁子，你早有打算啊！” 何宁给成哥一脸笑。 早有的打算，给你说了你也不信。 万盛集团，未来五年十年，粮食酒，粮食醋酱、风生水起搞起来。 那块最大的金黄石头刻成十里铺万盛集团的标志。 还没想好刻什么。 前世，万盛集团有五家子公司，有两千固定员工，有五千流动建筑工。 这一世，万盛集团还会有五家子公司。 咱一步一步来，不能早揭了锅盖冒热气。 一车厢两千斤菜，压满了十二缸。 十个妇人切菜，十个妇人抱菜捞菜，七八个妇人跑来跑去打杂。 他们来的时候，没上学的小孩屁股后面拽来了，在门口跑来跑去。 妇人们嘴里大声吆喝跑来跑去的小孩：“我的天大大，缠到大锅跟前，掉进去呢吗？” 都是没上学的四五岁孩子。 李静烧完灶火，本来想插手捞菜，站在大锅前，烟气水汽熏得她睁不开眼。 李红梅被几个孩子缠得手忙脚乱，嘴上喊李静：“静静，你带这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这要被溅出来的水烫着就麻烦了。” 孩子们被李静吆喝到何宁家新院里，趁着悦悦没有睡觉，给这几个孩子唱一首歌。 舞厅里的歌，孩子们虽然听不懂，还是赢得一阵小孩鼓掌。 “姑姑，你唱的什么呀，没听懂。” “没听懂你鼓掌？”李静哈哈乐呵。 几个孩子大小排成一行，李静当老鹰，孩子们当小鸡，叽叽喳喳吵闹。 何宁都看在眼里。 李静真要长期留在村里，正经事情有眉目了。 她从李娟怀里接过小悦悦抱上。花玉石的猛清醒，回到怀孕老婆亡故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