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收黑瓜子，有些问题暴露出来
何宁扛起五十斤米袋子，李红梅提十几斤半袋子，进了自家院子。 何晶在院子里洗头发，嘴里问哥哥：“宁子哥，明天一早就下去吗？” “对，换洗衣服收拾好，生活费拿好，我带你和张玲一起下去。” 何晶又问：“是不是把尚家那个男娃也接上？” “他已经在租的院子里了，啥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俩个。” 十四岁的何晶，明天去城里念初一，身上有钱，有几套新衣服，成绩还不错。 她对城里念书生活充满向往。 下决心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给爸妈给宁子哥好好争一口气。 没看见勇勇和萱萱。 “姑姑，他俩呢？” “去学校打扫教室卫生去了，还是原来的教室，新教室到十月过了才能用，两个孩子明天领新书。” 跟往年开学气氛不一样。 今年的十里铺孩子开学，都是激动开心。 学校里有了两个女老师，这让他们好奇至极。 今天明天最热闹的地方是十里铺小学。 “宁子，你要去学校看看？” “现在没时间了，我姑父快回来了，今天收来一万斤黑瓜子，估计要整理一下午。” 李红梅从屋里出来，端起一大盆西红柿，嘴上笑呵呵。 “宁子，我给咱两家做西红柿酱，你家新厨房灶火不用鼓风机吹。” 前两天下雨，李红梅李娟俩做掉了一盆西红柿，过了三天半，又红了一茬。 李红梅还有另一个任务。 带领一帮妇人，在何宁家院子里捡黑瓜子里面的瘪白籽，顺便跟娟做西红柿酱。 何宁家院子门台上，已经坐了张家的李家的几个妇人。 等五车黑瓜子拉来，倒在院子里，干一下午活，她们挣五块八块。 一盆西红柿放在地上，李红梅嘴上招呼她们：“都过来吃吧。” 几个妇人呼啦围上来，一人拿两个三个，拳头大的西红柿就下去了一盆。 她们嘴里还说不好意思的话。 “梅嫂子，这不好意思的，你做柿子酱的东西我们吃完了。” 李红梅嘴上笑：“你们给宁子好好干活，我天天端一盆给你们吃。” 妇人们在院子里吃着柿子，等着五辆拉黑瓜子车回来。 何宁站在大门口，一个手护住耳朵碗，往村口方向听。 李娟悄悄贴到他跟前，小声嘀咕：“宁子，姑姑端来的西红柿，被她们一个一个吃掉了多半盆，还做什么柿子酱。” “来了！姑父的三轮车！” 李娟瞪眼：“我咋没听见？” “老婆你刚说啥，柿子酱做不成了？那就不做。” 李娟又嘀咕一句：“我把灶火生着了，水都搭上了，要不咱煮肉？” 何宁觉得这老婆今儿很不聪明。 院子里有七八个干活的妇人，又有姑父领回来的五个开三轮司机。 锅里煮肉，这不明显给他们误解，肉是煮给他们吃的。 “娟，你傻呀，肉煮熟了你能吃到嘴里？” 八月底的时间，谁不馋一口肉香，绝对抢着吃完。 满满当当五车黑瓜子拉回来，停在何宁家大门口空地上。 两个人抬一个大麻包。 五辆车拉回来七十个麻包抬进院里，有三分之一需要倒出来捡一遍重新装袋子。 何保银抬得气喘吁吁，抹头上汗，拉瓜子的人，出人出车出力气，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从何宁手里挣二十块钱。 “宁子，钱我已经给他们付掉了，你再不管，你过来，我给你说事情，情况有些不乐观。” 何保银紧缩眉头说情况不乐观，那就真的不乐观。 不乐观的情况，喝着一杯茶水，给侄儿详细说明。 今天，一辆农运四轮车进大塬丁庄收瓜子，也收了满满一车，有七八千斤。 他们一共三个人，咋咋呼呼的。 跟何保银的人争执起来，骂骂咧咧，差点把笔记本里的定金合同撕了。 要不是看在这边有五个人的份上，又听到五个人是十里铺团队，他们没有动手。 但他们收瓜子的价格高一毛钱。 丁庄一半人家，有给何宁签了定金合同的一些家户，不管定金不定金，货卖给了四轮农运小卡。 何宁冷哼:“他们差点把我的本子撕掉？” 姑父唉声叹气的。 “可不差点撕掉，还骂咱算什么东西，人家收黑瓜子收了五六年，说我们窜了人家行市。 问题就出在丁庄人身上，有几十家人，明明跟咱签了收瓜子合同，还把瓜子买给别人。 宁子，这一波损失就大了，你要好好琢磨，咱商量个应对之策。” 何宁拿出本子翻看放定金的情况。 “姑父，有哪十几家把瓜子卖给了别人，你在本子上给我勾出来。 明天我要亲自跑一趟大湾丁庄，我就不信，他四轮农运小卡也能把瓜子直接拉到南省青城港？” 何宁的计划，黑瓜子收够五万斤，直接拉到南省终端商手里，两块五到两块七八就能发掉。 黄塬大湾一带收黑瓜子的人，都是中间二道贩子。 收回去的瓜子，喷点水掺点沙子，收到一定数量，发给第三个中间商。 第三个中间商发给第四个，第四个才有可能开大卡车直接拉往南省。 涨一毛钱两毛钱，跟对方打价格战，用不了三波，就能把这几个竞争者打下去。 但何宁不想涨两毛钱收瓜子。 这一涨价，收瓜子的对手是打下去了，坐收渔翁之利，得了好处还不遵守约定的种瓜子农户，给他们就灌输了一个想法，签不签那个合同，摁不摁那个手印子无所谓。 何宁干这项事业，选择姑父打头阵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心细，算账算得好，能一家一家的搞清楚什么状况。 还因为姑父听指挥听安排，不出乱七八糟建议。 “宁子，今天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就是怕咱收不够五万斤，这不就赔本了嘛。” 何宁乐呵： “姑父，我放出去了五万块钱定金，咱收回来两万五千斤就收回本钱了，这个数能收回来吧？不会赔本的。” 从没跟姑父说过，这批瓜子收回来，最后多少钱发掉。 现在很明显了，两万五千斤收回来，就算收回了成本，一斤发价就要两块钱。 何保银眼神里吃惊，小声嘀咕：“后面能涨成两块钱？ 从来没这么高过啊，你怎么能知道后面涨成两块钱，他们都是一块一收，那咱还不涨价？已经有七八千斤被别人收走了。” 何宁一番耐心解释，何保银听明白了。花玉石的猛清醒，回到怀孕老婆亡故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