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饭txt文学 - 耽美小说 - 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垃圾还能拿奖,简直是浪费名额之类云云,而被提到最多的一个词,是“活该”。

    好巧不巧,他出事前拍的最后一部片,名字就叫。

    何砚之撇了手机,将手背搭在额头上挡住脸,嘴角那一丝弧度渐渐绷直了——确实活该,谁让他作呢。

    可好像也不怎么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得作。

    反正作的是自己的命,遭罪的也是他自己,又碍不着别人。

    拿奖又不是他暗箱的,演技好坏跟作死不作死,根本没关系啊。

    这人生太过无聊,除了作死还有什么乐趣。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帘也没拉紧,月光正从缝隙里探头探脑地钻进来,落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触碰着。

    他在医院泡了仨月,只感觉整个人都废了——事实上也确实废了,他翻下山崖的时候虽然系了安全带,还是被一千八百度“致命翻滚”摔成了傻逼,伤势严重得医院都不想治他,强行氪金捡回一条命,勉强苟延残喘着。

    脊椎在翻车的时候扭断了,又因为恶劣天气影响救援,等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得治了。

    四个月过去,两条腿还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何砚之相当疲惫地合上眼,把胳膊缩进被子,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脸色白得像鬼,身上瘦得几乎脱了形。

    拍戏是不可能再拍戏了,没有哪个剧组需要残疾人本色出演残疾人,好在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可以直接退休养老了。

    他上头没老,下头也没小,一个人挺自在——就是未免有点太无聊,偌大的别墅只住着自己一个活物,太冷清,也不大方便。

    何砚之迷糊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神经痛痛起来没完,像个闹人的熊孩子似的,硬给你从梦里薅醒,一刻不停地缠着你,非得把你折腾得筋疲力尽才罢休。

    他在磕止疼药的边缘试探了半天,还是懒得爬起来倒水。

    他疼得有点神志不清,想喊又喊不出来,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俩月因伤病缠身更加暴躁,怕迁怒身边人,因此连护工都没敢请。

    天气已经入冬,天亮得晚,他辗转反侧好久也没看到太阳出来。于是他第三次摸起手机,迷迷糊糊地点开微博,随便戳了一条骂他的,上去先问候了人家全家。

    反正他都已经黑到这份上了,也不在乎多添几笔。

    按理说过去这么长时间,他那点热度早该散了,之所以被网友轮艹这么久,完全是他自己作的——每天半夜三更被疼醒又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上微博骂人泄愤,什么难听骂什么,自然而然引起众怒,几个月时间,粉丝哗啦啦地掉了两百来万。

    其实他每天半夜怼人的时候,脑子都不太清醒,发了些什么东西自己也不知道,纯粹是因为这样能分散注意力让他舒坦一点才这么干的。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睡了,早起的也还没醒,他的评论往往不会立刻得到回应。

    然而今天是个例外。

    被他“翻牌子”的那位貌似也是个夜猫子,估计在微博买了房,他评论才发出去没有半分钟便收到回复,骂他的话比他骂出去的话还难听。

    何砚之眉梢微微一挑,莫名觉得这种被人问候家人的感觉有点舒坦——反正他也没有家人,找阎王老子问候去吧。

    他跟对方激情对骂了半个钟头,那边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的,突然不回了。

    他瞬间觉得索然无味,今晚“宠幸”了一位“爱妃”,有点体力透支,没力气再去找挑选其他“后宫佳丽”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被周公拽走之前他好像戳开了某个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何砚之(05:23):老哥帮我找个保镖,要求不高。

    性别:跟我一样

    年龄:比我小(至少五岁)

    身高:比我高

    长相:比我好看

    性格:听话就行

    月薪:60000

    联系方式:18808088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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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俞衡

    鑫月小区A区是个别墅区,跟隔壁的高层区隔着层层叠叠的绿化带,仿佛是道不可逾越的高墙,这墙由种名为“工资”的东西筑起,隔着游手好闲的无业土豪以及天天加班的秃头社畜。

    当然,更多的时候这几个词汇都是互相包含关系,可以随意排列组合。

    无业土豪指的是何砚之。

    何砚之其实本身就是个富二代,如果老爹还活着,他光啃老都能啃到进骨灰盒。可惜老何总是个“天天加班的秃头土豪”,才四十来岁就没了毛,十多年前的某天跟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一个跟头栽地上,再也没起来。

    那会儿何砚之还是个学生——不学无术的那一款——正得意于自己遇到了人生三大乐事之一,以为老爹死了自己就能一夜暴富,谁成想这没老就死的玩意居然提前立好了遗嘱,把财产大部分给了妻子,少部分投进公司,只扣扣索索地给儿子留了1%。

    老何总活着的时候,父子俩关系就不好,现在老何总死了,公司那边一丁点也没分给儿子。

    然后何砚之他妈就卷着那大部分遗产跑路了,拿着丈夫的钱找了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小白脸。

    虽然老何总留下的钱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可何砚之素来养尊处优惯了,那点钱根本不够他挥霍的。

    他怒从心头起,打听了一下赚钱多的几个行业,觉得自己不是开公司的那块料,跑去做销售怕一天能被客户投诉八百回,搞科研没那水平,更不想跟老爹一样秃头……最终脑子一热,仗着自己有颜值资本,进了个跟家族产业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娱乐圈。

    然后就混成了今天这样。

    过去的“辉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退休老砚哥正倚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晒太阳,回望自己这三十年来的人生,觉得好像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什么极品都遇到过,什么死都作过……但总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

    他想了半天,还是琢磨不出到底缺了啥。

    何砚之轻轻叹口气,将琢磨不出的原因归咎于这段时间动手术打麻药次数太多,有点伤脑子。

    冬天午后的阳光十分舒服,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适合他这种残疾人士养老。

    他晚上睡不好,只能白天多眯一会儿,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响个不停,每次他刚要睡着就有不长眼的打电话进来。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烦躁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