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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你不跟我住在一起?因为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吗?你这么没用,安妮不喜欢你。” “不!!!”我喊着惊醒。一看表还不到六点。 勉强再躺下,直到听见楼下宇翔开始做早餐的声音。 看我走下来,他微笑道:“早晨好。” “早。” 他明显已平静下来,恢复往日祥和。“睡的还好吗?” “还好。” “刘璃,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他把火关掉,“我打算辞职,亲自带你去英国。” “英国?” “那里没有语言障碍,有历史悠久的学校,又在大西洋彼岸,比较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看我有些迟疑,他又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可以完全自立。” “宇翔,”我看向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无半点犹豫地答:“我喜欢你,这个你应该知道,何况......我希望能弥补家人犯下的错。” 他的表情那么诚恳,我不由深深感动。要是回不去刘恨陵的身边,只能依靠宇翔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让我们顿时屏住呼吸。这么早怎会有人来访,一定是..... 宇翔做出“嘘”的手势,轻轻走到大门前。看过望门镜后,他低声说:“陵哥的人。” 不到两天他就找来了,不可置否我的心有一丝莫名温暖。他还是在乎我的。 “去楼上拿你的东西,我们从二楼窗户爬出去,那里有防火梯,可通往停车场。” 我点点头,三步两步跑到楼上。 宇翔迅速把一些重要物品塞进一个旅行袋,上楼与我会合。敲门声已变成撞门声。眼看铁门就要被撞开,宇翔成功打开逃生口的大玻璃窗,自己先跳出去,然后伸手拉我。 我们沿着生满铁锈的梯子往下爬,可下到了地面,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徘徊于停车场前。 电光火石间,宇翔把旅行袋塞给我,捡起靠在墙角的铁铲,三步并两步上前当头一击,那男人毫无准备顿时倒地,一把黑沉沉的手枪自他手中滑落,着着实实“咚”一声掉地。我和宇翔都傻了眼,他是认真的,竟要至我们于死地。 宇翔回到我身边,接过旅行袋,牵着我的手开始朝车子的方向奔跑。上了车往回头一看,楼上的几个人仿佛已进到屋内,有一个从窗户探出头来,我跟他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引擎已被启动,极速转出停车场。 我们一口气往东开了十个小时,一路上除了加油,连食物和水都是快餐店的Drive Thru。就算是毫无人烟的偏僻郊区,我们都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他的人。钱能使得鬼推磨,而刘恨陵有的是很多很多的钱。 我很想问宇翔是否后悔。当初帮助我逃脱时,必定没料到会是这个狼狈下场。看着他神情沉重地开车,不免升起一丝忧虑。要是他就此不再愿再趟这盆浑水,我该如何是好。 “我们的钱可以坚持多久?”实在忍不住问他。 “三千块。如这辆车支撑得住,到达目的地是没问题的。我想在芝加哥停留帮你办护照,那里有加国使馆,大城市又比较好躲,你和我在中部太突出,亚洲人寥寥无几。” “........好。” “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等到了芝加哥伊丽丝会把我的钱汇到Western Union,那时再想办法买机票去英国。” “宇翔.......”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说谢谢。因为我害得你这样奔波,和刘恨陵决裂,那么努力得到的工作也失去,我........” “傻瓜!”宇翔朝我微笑,“这全是我想做的,横跨美国的旅游多刺激,还得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呢。” 我也冲他一笑,可那笑带着苦涩。欠他的要怎样偿还? “刘璃,”他温和呼唤,“你现在还想念他吗?” 想了一下我答:“是。我怕他怕得要命,可还是非常想念他,我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想什么,我很奇怪吧。” 八年来不停的盼望,看到他身影时的喜悦,离去时的依依不舍......思念刘恨陵已是大脑牢记的程序,他总是不由控制地出现,跟理性和感性都毫无关系。 可如今他恨我们入骨,不惜派来配枪的杀手,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天性还是逃跑。 然而有一小部分想见他想得疯狂。 “......你不奇怪。但时间久了这种情绪会淡掉,那些负面的思想也会消失,当你一点点累积生活经验,从中建立自信,你会发现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可恶。你已踏出自由的第一步,别在心里太跟自己过不去。”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他怎会看出我的内心活动。 “你一天到晚就懂得担心,试试放开心情怎样?把自己想成第一位,其他都不要去理会。” 把自己想成第一位......有可能吗?我可是刘恨陵训练出来的受虐者。 但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好意,我说:“嗯,我会尽量尝试。” “很好。” 那天晚上我们下榻一间汽车旅馆,因有过上次的教训,宇翔索性跟我同房。两张单人床的房间并不宽绰,可他就在身边,让我感到安全。 蒙大拿洲地大物博,可人烟稀少,几十里路不见任何高楼大厦,我们置身的旅馆外一片空旷,天上的星星和上玄月格外明亮,映得房内皎洁无暇。 宇翔和我瘫在床上,今天一天仿如身处战场,身心劳累,可紧张过度不能入睡。 “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看着月亮轻道。 “在刘宅.......” “对,那时真吓了一跳,好奇为何平空出现那么一条匪夷所思的通道,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就看到你。” 是,我也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的世界自从遇上他以后就开始改变了。 “你不肯跟我说话,见到我拔腿就跑。”他笑。 “我不是有意的,我很少接触外人。” “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起来觉得很好笑。那时我想,是不是看到幻觉了,怎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美丽空灵的少女。” “我也以为你是鬼。” 宇翔大笑几声,清脆如山涧清泉,“之后我想尽办法打听有关你的事,大家却都说不知道。” “你都跟谁提起我了?” “当然首先是陵哥,他神态凝重地说是伊丽丝的亲戚,就转移话题。” “还有呢?” “那个叫茜茜的女孩......” “喔,她是我的朋友。” 宇翔的笑容突然消失,“她给我一种机心很重的感觉,希望只是我的猜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