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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海底针。 不过他可不敢辩驳,反而关心道:“您自从回过府邸便没有歇息过,还是先包扎一下手指的伤口吧。” 崔珩晏冷飕飕打量他一眼,“有什么用,反正她也不会来关心我。” 不忿的阿余凑上去,很诚恳道:“我很关心公子啊。” 没有想到,阿余的赤胆忠心被公子视于无物不说,崔珩晏重新翻阅起地理图志,声音漠漠:“今天阿裕回来,你还是多关心他吧。” 阿余咬着牙心底骂:我真是欠,做什么不好,要来关心公子?祝福无情无义的公子早日被阿笙虐待到肝颤心碎。 他望向碧蓝苍天,恨恨道:公子,我等着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来捉一点辈分上的小虫 下章开始恋爱(划掉) ☆、大美人叫疼 私底下的暗潮涌动自是凶猛,可是表面上大家都其乐融融。 年过花甲的崔老太太因着崔小公子回家,更是开心,这些日子里原来的沉疴痼疾都好了大半,又正值子孙们学堂休沐,便热热闹闹办了场家宴。 枝条交疏,早春的花渐次开放,女郎们笑语盈盈,一直拘在学堂里的少爷们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儿。 这样鼓乐齐鸣的宴会上,牢牢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还是那站在一隅的公子璜。 崔珩晏面容玉白,皎然若松,即使这样多人将他围拢住,他也丝毫不见狼狈,举止极为周到自然。 他一举一动,都是这春色满园的画作里最为清淡、可也最为勾魂摄魄的一笔。 可这样秀美多姿的公子,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表妹们身上。 甚至,他还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总是飘向别处。 阿笙自知和这场盛宴没什么关系,就挑了个没人去的桂花树下调制香料,准备一会儿去添香。 她调得专心,也没有发现那一双伪装不在意的灼灼目光。 还是崔珩晏的侍从阿余机敏,趁没人注意,一溜烟儿跑到了阿笙身边。 他愁眉苦脸:“诶呦我的好姐姐,你就当可怜我们几个小的吧。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你们吵架,公子就没给过我们一个好脸,害得我们那是过得心惊胆战,连大声喘气儿都不敢。” 阿笙觉得好笑:“你们公子不是最宽宏雅量的,何曾训斥过下面的人?” 阿余猛拍大腿:“公子是不骂人,可是最近那脾气阴晴不定的,谁见了谁不打哆嗦?不说别的,前儿个有个新来的丫头来给我们上茶,怕是太紧张了,跌了个跤,愣是打碎了茶盏。公子还没说啥,她自己先给吓得厥过去了。” 这阿笙可就奇怪了,“你们不是前些日子才出了趟远门儿?” “唉,”阿余叹口气,“你可别提了,我被公子折磨的瘦了一圈儿。本来怎么也要一周才能回来,公子硬是缩短了一般的时间,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瞧瞧,我这裤腰带都系不上了。” 说到这里,阿余惊讶地抬头,“我还以为,阿笙姐姐你不知道公子前些日子离开了呢。这下可坏了,公子肯定以为都是我在里面挑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些噩梦都与崔珩晏有关系,公子一旦回来,这些梦魇就烟消云散。而倘若公子出远门,那些梦魇就重新找上门来,当真是比那能辨别方向的司南还要准确。 换言之,阿笙只要一入眠,就会知道公子回没回府,这毛病真是没有个好法子能治。 阿笙无奈,将手里的龟甲香料放下,拍了拍手跟过去:“这又不是我生他的气,倒是他主动和我置的气。还要我去哄他,哪里来的道理? ” “你说的在理,”阿余笑嘻嘻,帮忙把她的东西归拢到一起,“就知道阿笙姐姐最心疼我们了。” 不远处那积石如玉的公子璜,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阿笙后面的这棵桂花树。 可是等到她袅娜行了个礼,真的过来了,他却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你还来寻我做什么?” 阿笙无辜道:“我也不是来寻公子,只是公子之前许诺过要偿我两个笛子,这才特意来讨要的。” 她还伸开手,真的是一副索要的架势。 崔珩晏气郁,可是看那玉笋一般洁白细嫩的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转头吩咐道:“阿裕,把那两只笛子拿出来。“ 两只笛子皆用紫竹雕成,触手温润,不必试都能想象到,吹出来声音必然圆润又清脆。 甚至,阿笙之前还曾经抱怨过,由于她手小握不住,原来的笛子有时候用着不顺手。 这两只笛子,倒是连大拇指擎握的地方,都有一个小小的凹陷,真的成了为她量身定制的了。 连这穗子的花样都是她喜欢的样式,真不知道崔珩晏是从哪里淘到的宝贝。 芝兰玉树的公子闷闷道:“答应给你的事情,我何时不践诺了?” 阿笙抚摸着穗子,反而对另外的人更好奇:“阿裕,你何时回来的?” 公子有两个常伴的侍从,一个是阿余,另一个便是前些日子跑到南方去处理事情的阿裕了。 阿裕老老实实作答:“也是昨天才回来。” 这两个人倒是先续上话了。 眼看公子面色越发不好,旁边的阿余可真是急得火上房了。 这下也顾不上抢不抢话了,他打断道:“阿裕是辛苦,可公子也不容易呢。阿笙姐姐你是不知道,这两支笛子都是两年前,公子亲自请师傅跑到竹林里,一株株挑过来的,这可是上好的老紫竹啊。” 不用他说,阿笙也能看出手里这紫竹纹理细腻,一瞧就不是新竹子。 最近的老紫竹凤毛麟角,最是难找不过。 公子居然两年前就为了她一句“用的不顺手”,开始寻摸竹子了。 阿余还在喋喋不休:“从打磨,烘烤,量孔,校音,桩桩件件可都是公子亲自上手的,前儿个,他还被那木刺给扎了手呢。” 他一个着急,甚至还直接伸手,将公子的手拎出来给阿笙瞧。 等崔珩晏撇开他的手,阿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不愿人近身伺候的公子,这次居然真的给他得手了。 这段时间公子出门,就是为了给她做笛子去了? 阿笙皱眉,也不管崔珩晏还在黑脸了,她扯住了公子的衣袖,“给我看看。” 崔珩晏冷哼一声,还欲甩开,可那力道就跟去年残冬里踩着的软雪一般,轻飘飘地,三两下手腕就被阿笙捏住细瞧了。 公子的手玉白,光洁如同本人一样,可这也更显得,那手指上肿起来的淤血狰狞可怖。 显然是木刺还没有清理干净,留在伤口里恶化了。 阿笙这下也不管崔珩晏是不是还闹脾气呢,给他按到最近的石凳上坐下,本来爱不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