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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哭泣，譬如环卫工低声哼着的小调，譬如楼下意外到来的客人。

    “那、那个，请问秦安同学在吗？”

    与此同时，执笔写资料的苏盟手一顿，猛地推开文件拿起车钥匙往外跑，肖晟推推眼镜，只来得及看到没关严实的大门。

    小乔亮着红灯，用着冰冷的机械声说道：“扣除五十积分，防护罩即时生效。”

    第21章 第 21 章

    21

    大门“吱呀”一声，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刀光剑影的战场上突然跑进了一只肥美无害的大兔子。

    轰——

    秦安模模糊糊地想着，难道楼顶塌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秦安狠狠地摔在墙壁上，震得五脏六腑差点吐出来，他咳了声，手肘抵着坚硬的水泥地，强迫自己背靠着墙壁坐下，以便打量情况。

    对面的那个黑衣服情况也不怎么样，捂着脑袋缩在一边，像被反噬了一样。

    刚才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二人的接触点暴起，堪比球形闪电，秦安被甩了出去三米远，好在身上没伤口，除了被震了个天翻地覆。

    秦安眯着眼睛打量周围这层看起来软绵绵的东西，然后上手摸了一把，滑溜溜像凉皮，柔韧性强大。

    他之前见苏盟用过，在铁炉男来的那天晚上，除了他们以外，那间屋子的所有东西都被纸片人毁了。

    秦安捂着心口绕开“偏头痛”患者，顺着楼梯往下走，楼梯被炸的只剩下层次不齐的小半边，能不能支撑他安全下去，全看秦安体重够不够标准。

    楼下那座比一楼还高一半的大塑像断了大半边身子，只剩下一小半顽强的屹立着。秦安踉跄着下了楼，没有直接朝外跑，而是翻起了菩萨像背后处的断口。

    这是第三个人存在的地方，但他从开始就没有动过。

    菩萨像底座有个机关，但整个像破烂成这样，机关存不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从旁边断口就能看清里头的情景。

    秦安心一沉，他看见了一个被捂住口鼻的女生，马尾辫散落开来，头发垂在身前，穿着陵城一中的校服，不知生死。

    是赵莹莹。

    “砰！”

    秦安抬起手臂挡在身前，一张靠背凳被扔了下来，砸了个四分五裂，一不小心就会殃及鱼池。

    秦安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把赵莹莹搬上了自己没有几两肉的后背。但是高速运作的身体无法让他感知到疲惫，目前而言还在极度兴奋与急促代谢的阶段。

    又是一张凳子摔下来，甄嘉锤开半开的门板，额间一根青筋蹦着，两股不同的声音交缠着，他看到了秦安，那个让他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少年。

    甄嘉朝着那处走去，脚下踏空，直接从二楼掉落下来，左脚勾住残存的木楼梯，折断了两块木板。成年男子的重量从二楼坠落发出极大的声响，即便是个身体并不强壮的体育老师。

    秦安不去理会，带着赵莹莹冲出门外，余光瞄到某物时脚步一顿，心中冒火朝着那边蜷缩着的人踹一脚。

    “啊！秦、秦安......”

    小胖子穿着陵城一中的校服，用手帕捂着脸，眼泪鼻涕横流，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看到秦安之后更加肆意，说着说着打了个嗝。

    “赵莹莹！她......”

    这边动静这么大，村里的人迟早会围过来，秦安腾不出手，只好再踢他小腿一脚：“快跑！”

    沈小胖跑得上接不接下气，他不认路只好跟着秦安到处乱转，期间遇到一群闻声而去的村民，憋紧了气没敢出。

    二人一路跑，跑了大概半个小时，逃到了一处垃圾场，堆起来的垃圾和销魂的味道时刻冲击着沈小胖深受打击的身心，他捂住嘴往旁侧跑了两步，就着原地“哇”一声吐了个畅快。

    吐完之后轻松多了，沈小胖颤颤巍巍地指着秦安又哆哆嗦嗦地指着他背后毫无动静的赵莹莹，自己脑补了各种奇葩桥段：“她......”

    秦安把人卸下来放在地上：“没死。”

    沈小胖伸出手指探气，感受到轻微的热气后才松垮了背：“得去医院！”

    周围垃圾遍地蚊虫肆虐，外边村民齐聚，他们俩带着一个披头散发衣服不整齐宛如失足少女的校服女郎。

    先不说村民愿不愿意送他们一程，光是出租车都难叫，更何况村民更乐意把他们送去警察局。

    警察局？

    秦安犹豫着从包里掏出手机，一开屏吓一跳，上头一连串未接来电全是苏盟打的，平均一分钟两个电话，持续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秦安一腔暴戾恣睢的冲动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北冰洋当场舀上来的那种，透心凉。

    苏盟一边让人查着监控一边开着车往秦安乘车的地方跑，耳机里忙音响了无数回，饶是他这么好的脾气都耐不住冒火。

    捉回去打屁股怎么样？

    报复？去他妈的报复，爽了再说！

    苏盟恨的牙痒痒，那边终于接电话了，传来一声轻声细语：“苏哥。”

    细的春风拂面柳暗花明。

    苏盟心说他妈的还撒上娇了？老子吃这一套？

    “你在哪儿？”

    秦安第一次听苏盟这样对他讲话，心扑通扑通地蹦哒，躁动的血脉现在乖得像只鹌鹑。

    太没出息。

    “我......”

    苏盟准备给他个说实话的机会，语气依旧冲：“别告诉我你在学校，现在上课时间，你能用手机？我说秦小哥，您百忙之间莅临了哪个帮派领地跟人干架呢？还知道事先向班主任请假！出息了啊！”

    秦安一噎，彻底怂了，什么都没苏盟生气可怕，还在组织措辞，他耳尖一动，凌乱的脚步声越发靠近。

    秦安拉着沈小胖向旁边躲，沈小胖吸着肚子，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不敢吐，前面趴着个软绵绵的赵莹莹。

    “庙被人拆了？缺德啊这是，就不怕晚上被鬼爬床。”

    “菩萨像都倒了，里头一个人没有，村长刚刚联系了和尚，结果你猜怎么着？没人接电话！”

    “这庙本来就古怪，逢年过节不搞法事，那群和尚看到我们跟看到瘟神一样，这不膈应人吗？脱了那层衣服谁看得出来他们是和尚？”

    苏盟等他回话，结果成了没声的哑炮，一看屏幕——小兔崽子把电话挂了！

    哎哟！胆肥了！不愧是未来成为大佬的男人。

    秦安缓缓地往后移着，等距离那些人有些距离，他才抽出空看眼手机，下一秒眼珠子瞪出来，屏幕黑了，只有呼吸灯在一闪一灭。

    秦安把赵莹莹交给沈小胖，不去看他春风拂面又紧张的纠结表情，格外心惊胆战地打开屏幕。

    上头是一句消息，来自苏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捣心窝，比被假和尚摆了一道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