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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冲洗餐具?盯着自己的手,他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不得不掐了一下手背,让熟悉的痛感提醒他仍在现实中。 然而心仍然是空的。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心这种东西。即使能够感觉到痛,他还是觉得自己似乎离他正在生活的这个世界很远。人好像轻飘飘的就剩下一层皮,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机械地准备晚餐。也许内心的充实感只能等待和主人重聚的那一天吧。 他叹了口气,将一勺又一勺的砂糖放入盛芒果丁的玻璃器皿里。这时他听到了开门声,真田清孝迈着他熟悉的脚步从底楼走了上来。 *********************** 飞扬的眉,端正的鼻,宛如罗马武士般严峻鲜明的轮廓……即使怀了异样的心思,阿零仍然觉得真田清孝真是个英俊迷人的男子。那张面孔此刻因沉郁而显得过分严肃,但还是不像个主人的样子。 从来就不象个主人的样子。是比主人更贴近的存在,熟悉而又陌生。如果实在要打比方,那就象依偎着一匹温顺美丽的马,那强壮而忠实的动物可以带来难以言喻的亲昵感觉,但也让人意识到那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动物。那是主人的敌人,照理也该是他的敌人,但看见那人回家他依然开心,至少能证明自己还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吧。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但天色依然明亮。在这淡紫色的黄昏里,一抹微光侵入屋内,真田清孝的面孔仿佛在色彩和光辉中浮动。阿零忍不住依偎过去,着迷地看着那让他心动的眉眼。 那人慢慢地舀了一勺芒果羹,送进嘴里品尝,好看的眉毛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放下,道:“你尝尝看。” 阿零怔了怔,也舀了一勺尝尝,噗的一声全部喷了出来,赶紧喝了口水。 真田清孝注视着他,眼里隐隐现出一抹笑意,淡淡地道:“味道怎么样?” 阿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对不起,这……阿零,阿零……” 真田清孝叹了口气,道:“阿零把盐当成糖放了,请主人惩罚。” 他怪模怪样地模仿着阿零的语调,道:“你就不能有创意一点么?” 阿零怔怔地道:“创意?” 真田清孝用力搓着脸,道:“就是你能不能换个表达法?你一天到晚听同一盘CD会不会烦?会不会觉得再好听重复太多也很无聊?” 阿零道:“会。” 真田清孝一拍大腿,道:“所以啊!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给我听听?让我完全没有意料的惊喜?” 阿零看了看芒果羹,又看了看他,道:“就象今天把盐突然当成糖放了?” 真田清孝怔了怔,苦笑道:“这……也算是吧。如果你能把表达法也换了,我会更惊喜。” 阿零迟疑了一下,低声道:“那么,阿零能不能……能不能……” 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清孝实在有点不耐烦,抢过他的水杯喝了一大口,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人着急?” 阿零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阿零想说,能不能不用主人这个称呼?” 阿零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阿零想说,能不能不用主人这个称呼?” ************************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低下头一副准备挨揍的样子。清孝又好气又好笑,敲敲盘子,阿零闻声抬头,乌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清孝朝他招招手,他便乖乖地爬过来。清孝伸臂揽起他,将他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身体相触的时候,阿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轻轻地依偎在清孝的怀里。 清孝抚摸着他的黑发,道:“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 阿零沉默着,没有立即答话。 清孝用手指卷着他的头发,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放开,道:“我在问你话。” 那语气中的无形催逼让阿零不得不开口,但仍然期期艾艾:“因为,因为阿零觉得……觉得……” 清孝忍了又忍,还是止不住心火上冒,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喝道:“你要说什么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你是人,不是牙膏,不要别人一挤你才冒两个词出来好不好?我很可怕么?我是妖怪么?还是我曾经把你打得躺在床上睡了一星期?你这么畏畏缩缩的到底在怕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切成一块一块的肉丁做汤喝?” 他这么一连串喝问让阿零吓了一跳,立即道:“因为阿零觉得你不象主人!” 这话一出口,阿零便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好像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清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他,目光柔和,并不带有责难的意味。 阿零慢慢地缓和下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清孝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双臂环拥着他,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零默然片刻,道:“阿零也说不好,但,就是不想这么称呼……” 窗外雨声呢喃,他的心却在狂跳,几乎怀着一种必死的心情听任对方的发落。但清孝一直都不曾说话,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忽道:“你这里……有一根白头发了!” 阿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我看看,真的是呢!”头皮一紧,似乎被蚂蚁咬了一下,真田清孝的大手在他眼前摊开,里面真的有一根白了一半的头发。 “也许毛囊有问题,头皮受伤了就会有这种现象。你以前从来都没有白发的。”清孝絮絮叨叨地道,“也许,也许问题出在其它方面……” 清孝目光一凝,深深地凝视着阿零,半晌没有说话。 那目光似有无限深意,看得阿零浑身不自在,道:“那么,那么……” 清孝道:“怎么了?” 阿零咳了一声,道:“那个,称呼的问题……” 清孝似乎才反应过来,挥挥手,道:“你不想叫主人就不叫好了。” 没想到这么轻易过关,阿零反而楞了一下,道:“那……阿零该称呼您先生?” “不,叫我清孝。”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但房里还没有开灯。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清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伤感,又似乎有些期待,重复道:“叫我清孝。就象你很久很久以前那样,叫我的名字。” 屋里很静,静得似乎能听到最后那个词的尾音。紧闭的玻璃窗外,无边的雨丝悄然飘落,在天地间编织着一张细致而绵密的网,将世间万物都困在网中央,没有谁能逃脱。阿零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真田清孝不象主人那样落力保养他的皮肤,加之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