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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之前无意同娘家结亲的原因。 她不喜欢娘家嫂子,觉得这个娘家侄女面上瞧着端庄大方,却被娘家嫂子养得心性阴狠。比起娘家的侄女,她更中意的是嫡亲妹妹的女儿。 梅家风骨正,百年清名。阿瑾这孩子她自小看到大,真正是人如其名清雅似梅,只可惜却不是妹妹的亲女儿。 虞紫薇察觉到亲姑姑的眼神,越发心中委屈。都这个时候,大姑姑居然还向着梅青晓,到底将她这个亲侄女置于何地。 姑侄二人各自心中有官司,虞皇后再是不喜这个侄女,于公于私也会在外人面前给她脸面。 “阿瑾,你虞表姐说得对,寿王那个性子…你以后自己当心些。有些事你们姑娘家之间说着更方便,你时常和你薇姐儿多走动。” “是。” 梅青晓的态度让虞皇后很是满意,她不以为寿王能翻出什么浪来,却依旧想将任何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捏在手掌心。 恰在此时,殿外的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忠勤侯求见陛下讨要说法。陛下在金美人的宫里发了老大一通火,已命人去请寿王殿下。 虞皇后一听,看了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梅青晓,挥手让人下去。 梅青晓面色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宋家那些恶人,居然还敢闹到陛下面前,看来昨天真是打轻了。 “本宫就猜到宋侯爷不会善罢甘休,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虞皇后一摆手,虞紫薇和梅青晓便行礼告退。宫人引着二人出了玉华殿,将将没走出多远,就碰到阴沉着一张脸从后宫出来的梁帝。 梁帝身着道袍样式的龙袍,身形清瘦眼神灰冷。他身后跟着一位道长,长发长须仙风道骨,手里握着一把拂尘。 一应随从的宫人们,也皆是身着青色的道袍。不知情由的人,还以为自己进了道观,而不是皇宫。 两女赶紧行礼。 梁帝半眯着眼,看了一梅青晓一眼,又看了一眼虞紫薇,他仔仔细细梭巡着她们的五官,仿佛赏鉴物品般,目光让人极为不舒服。 半晌,他问身边的道长,“道长你看看,此二女面相如何?” 虞紫薇闻言,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下颌。 那道长只看了一眼,道:“这位姑娘福气无双,是少有的全福之相。” 虞紫薇大喜过望,梁帝深深打量了她一番。 那道长漆黑的眼神转向梅青晓,同是看了一眼,对梁帝道:“此女面相本是个有福气的。可惜中庭有异,坏了原本的全福之相。福祸相抵,终成平庸之命。” 梁帝闻言,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梅青晓,一拂袖子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自如 浓郁的檀香之气飘过去,等到梁帝一行人走远, 她们才直起身体。 虞紫薇的头昂得极高, 不屑地看一眼梅青晓,“梅姑娘, 你听到真一道长批的命格吗?我是全福之相,而你不过是平庸之命。论出身论命数, 你哪样能和我比?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认清自己的身份。” 真一道长, 就是陛下最近新宠信的那位道长。梅青晓前世没有见过通玄子, 也没有听说过真一道长。通玄子的下场她可记得清楚, 不过迷惑君王的妖道而已,想来那什么真一道长也未必是好人。 福女何其之多, 陛下的后宫不知凡几。她倒是很庆幸被批成平庸之命,总好过是什么恶心人的福女之命。 “虞姑娘既然觉得我处处都不如你, 那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我?你如此自降身段, 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以前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不如梅青晓。自己明明是国公府嫡女, 处处却要矮梅青晓一头。便是现在知道梅青晓不是梅家的姑娘, 皇后姑姑依然护着,梅家那边依然宠着。 明明是上不得台面的出身, 却还能许给寿王。她原以为,没有梅家大姑娘的身份,梅青晓就能从天上掉到地上,再也不会碍自己的眼。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针对,还真是爱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国公府的嫡女, 而你不过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你亲娘与人私奔,奔者为妾,你连寻常人家的庶女都不如,你说我怎么可能将你放在眼里?” “你听听你说的这话,十足一个怨妇模样。我出身如何,皇后娘娘那里已经有了定论,难不成你有什么异议?” 这正是虞紫薇更恨的原因,姑姑为什么要给梅青晓体面,就为了拉拢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那梁长生也是没出息,自己都成了王爷何患无妻,何至于巴巴地求娶一个私生女? 她不是不明白大姑姑的想法,与其让寿王娶了其他人家的贵女,还不如让他娶梅青晓。一来可以用身世拿捏,二来还有小姑姑的那层关系。 只是大姑姑看不清此女的真面目,哪里是什么百年梅家风骨不折的书香女子,分明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心机女。 梅青晓瞥见对方眼中的怒火,越发的心平气和。她行走间如弱柳迎风,纤细柔韧款款生仪。自小熏陶出来的风骨刻进血液中,那清雅有度的风姿让虞紫薇红了眼。 世人皆称梅氏有女傲雪凌霜,却不知她虞紫薇。 不过是个皇子妃,等以后太子登了基,她就是皇后。到时候天下女子皆以她为尊,她倒要看看梅青晓还如何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梅青晓,有一句话我要奉劝你,做人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天高地厚。” “虞紫薇,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我知道什么是天,也知道什么地。但我相信这天不会是你的天,这地也不会是你的地,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天塌地陷一场梦来一场空。” 虞紫薇瞳孔微缩,目光狠辣。 梅青晓不惧她,神情从容淡定。 二女出了宫,虞家的马车绝尘而去。梅青晓则去了皇宫正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长生殿内,忠勤侯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唯一的独子双腿尽废,身上没有一块好地。儿子说了,是寿王殿下打的。 “陛下,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叶訇抿着唇,一言不发。 梁帝阴沉的眼中划过一丝嫌弃,这个儿子长得半点不似梁人,五官全似那个越女。要不是看到这个儿子,他都忘记那越女的模样。 不过比起看不上眼的儿子,忠勤侯这一脸市侩的长相才更让他厌恶。宋侯爷原是个卖香烛的小商户,生得是油头肥耳一脸精明。这一哭一抹的,动作粗鲁不堪。 “如何见得,你儿子是寿王打的?” “陛下,臣那可怜的儿子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指认寿王,万万不会有错的。昨夜里他扰了王爷喝酒的雅兴,王爷必是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