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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方向离去。 林梓看了看天色,用不了俩个时辰天色便会暗淡下去,如果还找不到村子歇息,恐怕得在野外过一晚了。 林梓坐下歇息了会儿,“不知道赵兄弟在城墙上看到咱俩画像会作何感想……” “应该是后悔没有把咱们带回去……”何槐抓抓头发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等下天就黑了,野外虫子多,最好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歇息一晚。”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他俩还是没有找到住处。 “没办法了,升堆火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好。” 生火需要木柴,他俩结伴去找干树枝,林梓搓了搓手,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好像看不见了。 这不对劲儿,今夜月明星稀,草丛、树林、小道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该像现在这般……暗沉。 就好像双眼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 林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对!不光是眼睛,周围也安静地反常,现在是春季,虫子什么的应该很多,可是自己根本听不到一点虫鸣! “那个,何槐……”他停下脚步,想拉着何槐跟他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不知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根本动不了! “簇簇……” 像是泥巴甩地上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何槐!何槐!这里有东西!它抓住我了——”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手脚突然解除了束缚,周围一切像是雾被吹散一般清晰起来,虫鸣也此彼起伏。 “刚刚咱们是不是遇到鬼祟了?”林梓惊魂未定,“那家伙蒙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还捉住我手脚了!” 听他这么说,何槐都急了,伸手在他身上摸上摸下,“那玩意儿没对你做什么吧?方才我的确感觉到有不好的东西在附近,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算了,”林梓停下步伐,“也捡了一些树枝,咱们就此生个火凑合一晚上就算了,别往前去了吧?” “这样也好。” 因为方才这种事,何槐也吓得不清,什么鬼东西居然在他身边算计了林梓,生了火后让他靠自己身边歇息,自己都不敢闭眼。 一夜不安宁后,林梓睡眼惺忪地从何槐腿上撑起脑袋,俨然发现他表情过于严肃。 怎么了这是? 林梓抬头一看,自己周边草地上斑斑点点尽是泥迹! “这是……” “这就是昨夜束缚你手脚,遮你耳目的东西弄的,你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么?” 林梓抓抓头发,一脸苦恼,“我……我想不起来。” “没事儿,咱们顺着泥迹往前看看吧。”何槐将他扶起来,“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了。”林梓依旧脸色煞白,“咱们走吧。” 他俩顺着泥迹一路往前,直到看到一片污泥地。 眼前仿佛迷了层薄烟,逐渐模糊起来,耳边也渐渐没了声音,手脚像是又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丝毫不得动弹! 他一狠心将舌尖咬开了,疼痛过后,眼前一切又清晰起来。 何槐的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你没事吧?发什么呆呀?” “我没有发呆……”林梓讲方才所觉说了出来,“就像昨晚一样……对了,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哈?” “是俎鬼。” “俎鬼是……” “就是鱼死后变成的鬼。” 居住在污泥中的鱼死后会变成俎鬼,这类鬼在夜间还能够在路上行走,人如果接近这类鬼居住的污泥附近会好像有人遮住耳目,听不清,看不见,有时候还会觉得手脚被抓住,不能移动。 因为是动物变成的鬼,也像狐鬼一样具有一定的祈福能力。 有人曾经试着祷告俎鬼,许以厚租,结果种出的东西要比其他的田地多,而且品质更好。不过所种出的东西必须给俎鬼一份。 也有人用假名租田,种出东西后不给俎鬼,偷偷带回家中,后来就莫名其妙得病而死去。 其实这也正常,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拜菩萨还得要香火呢,向这类鬼神祈愿必须还愿,否则就还命。 “原来是一堆死鱼的搞鬼呀?可吓了我一大跳……”何槐喃喃道。 林梓抵着下巴说,“这玩意儿往往与人类生活一起,咱们再往前走一走,搞不好又能见到烟火。” 他俩靠临走前带了三块冷馍馍啃了一天……但是还是好想吃热饭呀。 他们俩个继续往前走,很快见到了耕地——现在还没到播种的时候,耕地中尽是一滩泥水。 有耕地就有人家,林梓又惊又喜往前走,很快又发现了个村子。 他俩运气真不错,村子里正准备闹庙会,人非常多,耍戏法的,卖小吃的层出不穷,林梓找了个人流多的地方站着,何槐装作路人走过,俩骗子演的跟真的似的。 林梓故作高深说,“贫道见公子最近有难,可否愿意让贫道一算。” 何路人双手一伸,嗓门大得厉害,“道长怎么知道我有难?” 他这么一喊,把周遭百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很快周围便站着几个人。 “贫道善观面相,公子是否姓李?” 何路人嘴角抽搐一下,但还是迎着笑脸说,“对呀对呀!” “可是叫‘李二狗’?” 摁耐住想把他打一顿的冲动,何槐依旧堆上笑脸继续吹,“没错没错,道长真是神了!” “你家的母猪是不是难产?” “哎呀,道长怎么知道?” “贫道可是半个神仙,”吹起牛来,林梓脸不红心不乱跳,“你家发生什么事,贫道看你一眼就知道了。” “那道长知道怎么解决吗?” “这……” 这还真把林梓给问住了。 他怎么知道母猪难产怎么办…… 但是周遭百姓都瞪着眼睛盯着他呢,想下台也下不了呀…… “这,这个母猪难产呢……应该……那个……” 知道这家伙肯定答不上来,何槐立马转个问题。 他摸着肩膀说,“先不说母猪的事,反正我家母猪昨天生下来了……” 周围一个壮汉急了,“哎!你可不能这样呀,你家母猪生下来了,我家母猪还难产呢,你倒是让道长把话说完呀!” 林梓:“……” “我问那么多干嘛,”何槐当然不能理他,“话说道长啊,我总觉得肩膀痛,找郎中也治不出个所以然,道长知道什么原因吗?” “哎,这个啊,贫道知道,你与你娘子之前是否有个夭折的小闺女?那小姑娘最近来找你了,就趴你背上呢!” 周围百姓一阵喧哗。 何槐:“……” 他心想要不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