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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设法还了这个果,也就是俗称的报恩。 话是这么说,林梓更怀疑是老观主嫌他吃得多,想将他扫地出门,因为好几个月前他半夜上厕所路过老观主房间时听他说咱观里没有多少米啦,照林梓这个吃法是怕撑不过三个月,咱们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撵出去吧? 躲门外偷听的林梓:“……” 林梓默默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带上师父手绘的,仿佛乱糟糟的毛线印上去的图纸上了路。 本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的小才不由有些失望,师父这是把道观吃穷了,所以改投奔可能养得起他的童年恩人么? “我师父说,还因果这种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答应帮他办件事就行,但不可再与他多加纠缠,否则会种下新的因果。”林梓叹了口气,“你放心,咱们找到人报完恩就走,绝对不与他有任何纠缠,真的。” ☆、第四章 又过了一个日落到日升,林梓带着小才摸着夜色终于来到军营外。 军营附近靠河,可供军队吃喝用,附近还有片小树林——也不能说是树林,就稀疏的几棵树,烧都烧不起来。 守兵不让他们进去,林梓也没办法,只得在树林里再歇息一晚,等明日将军出来练兵时再与他见面。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他。 走进树林,林梓意外发现树林里居然种着好几棵本该种于有着肥沃土壤的水乡之中的槐树,顶端枝条芽密,叶片墨绿,若是在暮春,枝头上肯定挤着一串串茂密的槐花……岂有此理,你一个外地的树,竟比本地树过得还滋润! 让小才先睡下,他在附近转了转,忽然听到有人在抱怨的声音,声音软软的,又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像是闹脾气的小公子。 槐者,木鬼也,通阴,极易招鬼。 这荒郊野外的,自己怕不是遇到野鬼了。 林梓走过去,果然,那鬼蹲槐树下,脚跟着槐树根压沙土里,像是被槐树拖、着不让走一样。 察觉林梓来了,他连忙抬头说,“小道长!诶,道长您看过来——您可以帮我把脚□□吗?” 跟林梓想的一样,他年纪也不大,腮边肉乎乎的,看着跟小孩子一样。 一般魂魄穿的衣服所么是寿衣,要么是自己死时所着衣物,从他一身装扮来看,他应该是个中原人,还是个贵公子。绸缎的衣服即使摸不到也能看得出来有多珍贵,上面的绣花针角密集,流云纹栩栩如生,他曾经在衣物店里见过类似的,一件好几千两呢。 林梓只叹可惜,若他是活人多好,抱上他大腿,自己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林梓走到他面前蹲下,双手抱住他的腿往外拔,却换来他一阵挣扎,“嘶,疼!你轻点!别拔了!” 槐树压着你,还想出来? 林梓顺势松了手,靠着树干坐下,摸他老底,“看小公子打扮也不像本地人,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 “我找人呢。”他不好意思笑了笑,露出两颗十分可爱的小虎牙。 “你找谁?” 他为难地挠挠脑袋,“忘了。” “那你怎么跑这里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要来。”他望向军营方向,眼中似有星辰流转。 林梓双手一摊,“那你记得自己么?” 他摇摇头。 看他这身衣服和嫩肉,应当是中原水乡之地的小少爷,那便不难猜,应该是死于此地的野鬼了。 野鬼生前多为客死异乡的人,最希望能捡尸骨回家乡安葬。人死后,三魂七魄不可能全然留下,很容易忘记生前的事,久而久之忘记自己名字实在正常。 那他找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尸身? 林梓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移骨”可是大事,若把他尸骨带回去,他后人肯定会重金谢自己,到时候全道观的师兄师弟们都不用只喝稀饭了。 可以加个咸菜。 “公子不用担心,贫道会将您给送回去的。” 他又惊又喜,“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林梓故作推辞,“瞧小公子说的,贫道是那种只看钱的人么?” 折算成金条也成。 他说着,掏出张符纸,贴槐树根上,根部瞬间燃起幽蓝色火焰,火焰向上蔓延,很快,整棵树“轰隆”倒下,火焰随之熄灭。 没了树干,林梓轻而易举把树根推开,他连忙抽出腿。 千米开外的帐篷内何将军眼睛突然睁开,指间突然针刺一般的灼燃感,不由皱起眉头。 哪个混蛋在树林放火? “多谢道长!”他伸了伸腿,抱怨说,“我的腿被这树压这里好长时间了,要不是道长在,我还不知道要在此地等多久呢。” 林梓虚伪地笑了笑,“举手之劳。” 又说,“这夜色已深,你若想找人恐怕有些困难。这样吧,我过来也是要找人,不如等到明日咱们搭个伴?” “求之不得!” 小才一觉到天明,睁眼一看,自家师父撑着伞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他什么都没问,把东西收拾好低着头默默跟着他。 阳光出来了,他这样的野鬼照到阳光定会灰飞烟灭,他居然连这个都忘了,兴冲冲地说天亮了,快把你徒儿喊起来咱们走吧! 然后铁着头往林子外面冲,林梓慌忙拉住他,为他撑起伞来,他还不知晓,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小姑娘一样娇贵呢? 林梓又不敢直接说你已经死了,不能晒太阳,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了,还不能活得精致点么…… 他们俩个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小才也察觉到了一点,跟在后面都不敢说话。 “话说你找谁呢?”林梓转移话题。 他一脸茫然,“我忘了……应该不在这附近。” 林梓说,“我要去找何将军,你不如先跟着我,这方圆数十里何将军最大,到时候你若想起来,还可以求何将军帮帮忙。” 他只得同意。 可惜他还未接近军营便被巡逻的将士拦了下来。 原因是他一个大男人大清早的打伞也太可疑了。 你把伞给我关了。 “说!你跑军营来做什么?是不是要给我们饭菜里下毒?水里放泻药?还是说火烧我们粮仓?” 林梓:“……”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贫道过来找人。” “找谁?” “你们将军。” “谁?” “何槐,何将军。” 巡逻头头终于正眼看他,“你找我们将军做什么?” “报恩。”林梓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给他看,“这是贫道幼时你们将军给贫道的,你把这个给将军,他会知道的。” 躲林梓身后的小才撰着他的衣角怯生生露了个脸。 玉佩是上好的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