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界氣息

    人界，無處不坑．．．．．．

    甩甩頭，于瞳下巴一抬嘴角上揚，笑得格外張揚：「老熟人啊！」

    「我現在是徐恩，妳是？熟人？」

    美少年皺眉望著臉孔陌生的少女，感覺特別複雜，不是因為她頭頂著難看髮揪，也非眉宇間流露的煞氣，更不是那雙眼眸異常的明亮晶燦，是那邪氣笑容。

    不由警戒皺眉：「妳是誰？這讓人不爽的笑容，好熟悉，不舒服．．．．．．」

    少女挑眉笑得更歡快：「我現在是于瞳，忘川就我一個入世，你說我是誰呢？」

    「忘川？忘川?」美少年恍然大悟，臉色乍變，指著她暴怒跳腳：「竟然是妳？為什麼是妳？同區？我不要，絕對不要！死都不要！」

    于瞳杵著下巴，笑得燦爛：「老娘都不嫌棄了，你也好意思鬼吼鬼叫，不止同區，我們還是夥伴。」

    「夥伴？鬼差向來獨立獨行，哪來的夥伴？」

    她無奈攤手：「新規則，同區好夥伴，手牽手肩並肩執行任務。」

    「去妳的手牽手，我拒絕！」

    于瞳呵呵笑著：「親愛的，你哪來的資格拒絕？」

    「不公平，我自殺回陰界重來。」

    「從來沒有公平的事。」于瞳擺擺手：「隨你，後果自負。」

    少年就是說說屁話，自殺的懲罰太慘後果嚴重，太損自身，真相太過衝擊，他扛不住，不行了．．．．．．

    「不如妳殺我，拜託。」

    「你傻還是我傻？為你浪費力氣自找罪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有你當同伴還不錯，在陰界就挺好使喚，何樂而不為？」

    徐恩毫無形象摀耳悲愴吶喊：「為什麼是妳？為什麼是我？」

    「宿命。」

    不願面對現實，喪氣抱頭哀嚎：「我究竟哪一世跟妳有仇？我不要，我不要．．．．．．」

    于瞳眸光微黯，唉，這不比有仇更糟．．．．．．

    沒好氣卻也不想搞得太僵，于瞳試圖擠出溫暖的笑容：「親愛的小夥伴，事已至此，乖乖的別鬧，讓姐姐安靜思考思考。」

    徐恩不爽怒吼：「去你的，都被踐踏幾百年了，好不容易入世歷練，究竟為什麼掙不脫妳這惡鬼，當什麼夥伴？老、子、不、要！」

    可憐的孩子，若不是彼此因果牽絆，他們能成同伴嗎？

    懶得理會，閉上眼繼續沉思。

    被無視，徐恩火了：「該死，是誰動的手腳？是誰整我？我不服！」

    于瞳睜眼苦笑，貌似十分真誠，嘆氣拍了拍他的肩：「是你很好，命運的相逢我都感動了。」

    徐恩最恨她不正經：「去妳的感動！」

    「說實話，我是被老頭弄了，不如你去找老頭算帳？」

    老頭？找死嗎？誰敢．．．．．．

    于瞳瞬間皺眉，抬頭看了眼鄰居屋舍，和自家陋屋不同世界的庭院豪宅，詭異之處在於，泛著綠光的熟悉感。

    不理徐恩悲嘆，她動作俐落躍起，翻過高牆。

    大器簡約的豪宅幽暗沒有任何光線，似是無人居住，月光灑落寬濶庭院綠地，一座兩人鞦韆架。

    面對低矮長長石牆，竟是一望無際的天寛地濶，夜景燈火斑爛。

    景緻挺好的，于瞳乾脆盪起鞦韆，面向著夜景一下一下晃著，眸光幽黯狀似沉思。

    徐恩無奈隨後跟著翻了牆，幽靜的氛圍和盪鞦韆的少女，沒來由的令人心堵，也兀自坐下，不發一語。

    倆人沉默盪著鞦韆，許久後，徐恩悶聲問道：「我們為什麼提前覺醒？不應該在成人階段才會覺醒嗎？妳不覺得不對勁嗎？」

    于朣挑眉沒好氣：「這不很多人都動了手腳．．．．．．」

    徐恩又來氣了：「什麼意思？跟妳一起夠慘了，還不按規則進行，怎麼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很多人在關注，也都有意無意插手。」是注定混亂的任務。

    徐恩積壓的怒氣達到頂點：「好好說清楚，為什麼我們入世會被多人關注？肯定不是我的問題，絕對是妳的錯，妳倒楣就算了幹嘛拉我當墊背？」

    于瞳摀耳：「閉嘴，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思考？」

    徐恩有太不好的預感：「是誰要搞我們？」

    「隨便他們玩，反正人都來了，追究沒意義。」于瞳白眼：「如果能回去，誰整我們就讓誰沒好下場，行了嗎？」

    徐恩就不爽了：「動手腳的人肯定是針對妳，干我屁事？我要回陰界重來。」

    「做夢，你算老幾？」于瞳滿臉不屑。

    被堵得氣弱，陰界哪裡是他可以自由來去的？

    徐恩沮喪了：「還有，為什麼換臉？按理說沒必要，偏我們與眾不同？」

    于瞳乾笑：「本人容貌傾城招搖，任務為重，換張臉低調不引人注意，懂不懂？」

    徐恩想起某人原本容貌，忍不住狂笑：「我是沒差太多，可妳是被整了吧？瞧妳這張平凡的臉，心情好多了。」

    「．．．．．．」

    徐恩向來沒眼色，繼續笑呵：「也不是太糟，就是絕色和路人的差別而已。」

    「．．．．．．」

    已經很難適應了，被不停污辱太不爽，想扁人。

    徐恩心情大好，終於有心思在正事上頭：「妳突然被調派入世，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勁，忘川從來無視規矩，沒想到連覺醒容貌都不在常規內，是不是有啥內情？」

    放棄扁人的衝動，瞇眼仰天：「都說是宿命了，該來的躲不掉。」

    「都到人界了，講什麼鬼話？」

    是徐恩很好，有個熟悉有趣好玩又好使喚的同伴，很好，不能再好。

    他躲不過，她躲不得，是無法違逆的宿命，只是又要對不起他了．．．．．．

    一時有感，于瞳用力拍他背：「別怕，以後姐姐會好好照顧你。」

    徐恩心情更差了，拍掉她的手：「姐個屁，妳這不要臉的東西，別整我就不錯了。」

    懶得搭理暴跳如雷的傢伙，于瞳再度陷入沉思中。

    開啟了第一步，接下來呢？

    壓抑躁動，不能急，閉眼仰天深深呼吸。

    「入世，冥冥之中因緣隨運而生，注定要還的、要索的，避不得。」

    入世，則因果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