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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有些魔怔的女子,“你不喜欢元梓文么?就愿意这样去毁掉他拥有的一切?” 上次他已经猜出来小桃爱慕着元梓文,恐怕都是伪装吧。 “我毁掉他拥有的一切,他才肯看我一眼!”小桃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想起那日初见,梅花在她脚下绽放,那真是最美丽的季节。 美到物极必反,盛况难再。 墨从安顿时醒悟,“你知道了陛下要立后的事情了是吗?”随即又冷笑着望着她,“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女子。” “可笑么?”小桃散乱着头发,扯着唇角望着他,“我也觉得可笑,我也觉得啊。” 一念之差,便是跌落深渊。 她笑够了便低下头,不知脸上是喜是悲,肩膀上染红了一片,她的眼中,已再无光彩。 墨从安只觉得她可恨亦可悲,陛下从来都是理智而又薄情的人,戚桃言不是他所爱之人,却是最合适做他皇后的那个人。 他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 墨从安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手段去威胁一个心死之人,转身离开。那恐怕是他第一次感到挫败。 小桃抬眼看那处只剩下逆光,泪水啪嗒地滚落。 原本麻木的肩膀倏忽疼痛起来,像是被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 昏暗的牢房里投射进来几缕冬日的暖阳,小桃却感到刺骨的寒冷。那些原本对她施以酷刑的狱卒没有再进来。她一个人在那被捆绑着度过了很长时间,长到她恍惚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慢慢流逝,长到好像,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长到好像,她要在这里枯死,可是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元梓筠。她手上提着一把剑,眼里含着的,是只有面对敌人才会有的锋利眼神。 小桃缓慢地抬起眼,目光复杂。 “你可以解脱了。” “你说什么?”她的嗓音沙哑。 元梓筠没有回答,反倒是冷笑了一声,“真是好手段。连本公主都要甘拜下风。” 小桃不知所以,支起眼皮望她,望进的却是一双冷漠如雪的眸。 “记住,是陛下让你死。” 那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元梓筠挑去了她的脚筋手筋,向牢门外守着的人吩咐道:“把她随便扔到乱葬岗吧。”眼底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那人低首缓缓走了进来,应了声是。 可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人。 元梓筠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似有些无奈,似有些气恼,最后却只是说,“不要后悔。” 凤眼抬起,那人张了张唇却没有言语。 小桃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他俯身望着她,只道了一声,“阿棠。” 那一声里含着的,好像是能够融化冬雪的温柔缱绻,又仿佛夹杂着冰冷的雪籽儿。 原来,她叫阿棠么? 元梓筠望着他的背影,想到之前他对自己说。 “放了她吧。”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霎那,她突然意识到,小桃对他的爱慕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而这一切,她竟然毫无察觉。 “感情用事从来不是你的风格。”她又说。 元梓文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些微疲倦,“皇姐,朕理智了这么多年,就这一次,朕想要感情用事。” 元梓筠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想要打醒他,“她的罪,就算是死一千次都抵消不了!” “既然抵不起,朕用一生替她还。” 薄情之人,一旦动情,其中的偏执便好像中了蛊,陷入一场大梦,是怎么也不会清醒的。 “还?”元梓筠摇头。“你用什么还?” “命。”元梓文戳着自己的胸口,“朕的命就在这里,若是皇姐想要讨要随时可以拿去。” 元梓筠瞪大了眼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君王的命,关乎社稷的安定,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竟然会是这样感情用事的人。 “朕知道。” “你既还自称自己一句‘朕’,就该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现在把命交给我,做一个痴情男儿,可真好。” “皇姐,朕别无他求,只求你留她一条性命。” 元梓筠又气又恼。 出了那月阳殿,却见墨从安站在外面等候。 “你为何来了?”她问。 “见你不在,甚是想你。”所幸元梓文赐了他自由进入皇宫的令牌。 “不过半天不见,你就想我了?”元梓筠挑眉。 墨从安爱惨了她这副模样,死死将她圈在怀里,像是下一刻就要失去她似的。 “你今天怎么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怎么,就是格外地想你。”墨从安闷闷地说。 “我醒来也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墨从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出去办了点事。” 元梓筠没有质疑,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先回府吧,我和梓文有事去办。” 可墨从安就是不松手,“什么时候回来?” “等下就回来。” “好,你一定要回来。” 元梓筠觉得他一下子变得跟个小孩子似的,不禁哑然失笑,“我不回去还能去哪?” 墨从安这才松开了手。 “回去吧。”元梓筠朝他挥着手。 墨从安一步三回头,最后才消失在斑驳的朱红墙角。 ———————— 后悔吗? 此后不见亦不念,连梦中都不要再相遇了,阿棠。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红包走起。 早睡吧同志们,我明天肯定不短小。 看了看我那因为天天熬夜变得不堪入目的脸简直要哭瞎。 ☆、四十二个长公主 香雾缭绕, 入眼是红色的帷帐, 墨从安下意识地要去搂身边的元梓筠,她却一个翻身而上,手中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摇曳着的烛火照出元梓筠的面容。 “怎么还连匕首都带上了?”即使那匕首只差一毫米就可以刺入他的血管之中,他也丝毫不惧地开口问她。 她那双眼即使刚睡醒也自带凌厉的杀气, “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墨从安问,“什么?”他还当真好奇她梦见什么,才会醒来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枕边人。 “我梦见了你不再爱我,你背叛了我。”她的眼中,说不上是恨还是悲伤。那种眼神,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无理取闹,那时的她嘴上不饶人, 眼中却都是温情, 哪怕是一句责备,都满含着爱意。 墨从安心一惊,随即将脖子上的冰冷触感推开, 脸上牵强地扯出微笑来,“梦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