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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被打断了,陈云盛听见那一段传来敲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声远远地说了句什么。 他听不真切,但足够知道有个声音有点耳熟的男人半夜三更来骚扰纪繁音。 “――工作,我得走了。”纪繁音最后说,“还有今天的祝福,嗯……对我来说很有意义,谢谢你。” 陈云盛握着手机、看着里面被退回的888,在宿舍门外有点沮丧地蹲了一会儿,很快振作起来回到了寝室里。 “打完啦?”上铺的室友也八卦地冒头出来,“嗬,看你的表情好像进展得不怎么样?来来来说说,哥几个帮你出谋划策。” “……”陈云盛坐到床上,没满足他们的探究欲,只暗藏杀机地说,“我觉得她以前喜欢过一个人渣。” ☆、二更(他为什么也喊你姐姐?...) 第二天的时候, 纪欣欣也给纪繁音打了电话。 “姐姐,生日快乐。”她撒娇似的说, “我好忙哦,现在才能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啊。你呢?今天回家和爸妈一起过生日了吗?” 纪繁音正在做早饭,她站在窗边照进的阳光里懒洋洋地说:“你也生日快乐。” ――并且无视了纪欣欣的问题。 但纪欣欣听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她心情很好地道了声谢,又问:“往年我们都互送生日礼物的,我给姐姐的礼物寄到了家里,有空你去拿哦。” 纪繁音:“……” 她拿着锅铲思考了一下,发现以前还真有这个家庭传统。 当然, 互换礼物是在纪欣欣生日的那一天, 那也几乎是纪繁音所能获得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姐姐也给我准备了吗?我的包裹太多了,现在还没有拆完呢。”纪欣欣期待地说, “好想快点看到姐姐今年送了我什么啊。” “没准备。”纪繁音无情地说,“你人在国外, 等回国的时候我再亲手送给你。” “啊……这样。”纪欣欣沉默了几秒钟, “那我就从现在开始期待啦。” “还有两个月你才回来。”嗯……可能会忘,得记到备忘录里。 ――鸡生蛋蛋生鸡,要对最开始那只生蛋的鸡好一点。 “两个月很快哦。”纪欣欣说, “比如我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 就觉得姐姐突然改变了好多。如果我不是你妹妹, 都要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假装的了。” 纪繁音笑了一笑:“万一真的是呢?” 纪欣欣也用开玩笑的方式做了回应:“那……我很快就来见你这个顶替了我姐姐的冒牌货。”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纪繁音转头看了一眼, 见到是打着哈欠下楼的白昼,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对话:“有事, 挂了。” 她和纪欣欣之间的电话从来都是她先挂断的,纪欣欣好像也很习惯, 从来不会因为断得突兀而回拨过来。 “和谁打电话?”白昼看起来还有点精神不济。 “说生日快乐的人啊,你知道我朋友很多。”纪繁音半真半假地把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用早饭堵住了白昼还想追问的嘴。 “厉宵行有没有再来过?”白昼吃着早饭突然问。 纪繁音对厉宵行的了解不多,她随口地答:“没有。” 厉宵行和其他的不可回收垃圾不太一样。他是八个纪繁音确认是把“纪繁音”当替身对待过的人中之一,但似乎也仅仅是口头上地加入了这个“组织”,只和“纪繁音”见过几次面,连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也就正好导致纪繁音对他的了解之不充足,能用得上的信息太好了。 纪繁音所知道最确切的就是两点:厉宵行特别有钱,以及,纪欣欣特别喜欢厉宵行。 ……不,不能说喜欢,应该说……她特别珍惜厉宵行。 非要说谁能和厉宵行的地位比的话,似乎只有白昼了。 想到这里,纪繁音瞅了瞅对面差脾气的小傻叉。 “干嘛?”白昼声厉内荏地回瞪。 纪繁音忍笑对他示意了一下嘴角:“番茄酱。” 白昼反应很大,拿手背一下就抹掉了:“……看什么看!等下我们去海边!” …… 希腊一周终于结束,离开圣托里尼岛时,纪繁音觉得自己以后大概是会怀念那里的海滩的。 还有五千六百万。 上飞机后不久,纪繁音设定好的闹铃响了起来。 正在吃水果的白昼看了她一眼:“谁的电话?” 纪繁音拿出手机,两根手指提着转了一下,微微一笑:“是服务结束的提醒――时差,别忘了。” 白昼:“……” 白昼从来没有和这样的纪繁音在一个空间里待这么久过,他震惊地发现纪繁音服务时间内和外居然真的完全是两个人。 ――即便那是同一张脸、和刚才一样的服饰发型,可表情和动作看起来就完全换了个体。 白昼对着服务状态的纪繁音画过画,他的目光描摹过她的五官每一处细节,知道她坐着看书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是娴静两个字,连微微低垂的头颅和洁白脖颈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氛。 ……可眼前的纪繁音半靠在沙发上看杂志,一手懒洋洋撑着脑袋,一手慢悠悠把内页翻过去的时候,就连指尖都带着点高傲美人特有的盛气凌人。 “你进军影坛算了。”白昼哼了一声,“我看所有人都忽视了你这个天赋。” “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经验,资源从哪来?”纪繁音看都不看他一眼,“而且,你们会容忍我用这张脸去拍电影、跟别的男人演对手戏、吻戏、床戏?” 白昼光设想了一下就脸黑了:“当然不行。” “这不就结了。”纪繁音轻描淡写地把天给聊死了。 十几分钟后,纪繁音把看完的游戏杂志放到一旁,拿出手机连了飞机上的wifi开始刷微博。 刷着刷着,微信的提示音响了。 她切了一下APP去回消息,回完继续刷微博。 没半分钟,提示音又响了,还是叮咚叮咚连着两声。 白昼心浮气躁地抬眼看了看纪繁音,不满地“喂”了一声。 和服务期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立刻领会照做不一样,现在的纪繁音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白昼眼尖地看见她又到微信回了那个人的消息。 紧接着那个人就开始连发信息,白色气泡一条一条地跳出来。 “和谁聊天?”白昼没好气地问,“你别的客户?你的客户还有谁?” “是朋友。” “你也有朋友?”白昼嗤笑,“十几年没有交到过一个朋友的你?” 纪繁音没理会少年人幼稚的挑衅,她把陈云盛的消息回完以后,才扭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