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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繁音哄他。 白昼看了她一眼, 还是摇摇头, 拿了钥匙站直身体:“上去说。” 纪繁音其实……是随身带防狼喷雾和报警器的。 就算她粗通点防身术,也还算智商在线,客户发疯也能拖延给自己制造出机会来, 不过总归有备无患嘛。 她的手机里快捷拨号直接设的就是报警电话和当地的派出所。 白昼眼下看着也还算正常。 纪繁音跟着白昼往电梯的方向走, 从包里找了找, 翻出一颗水果硬糖:“你把手给我。” 白昼本来插着口袋沉默地等电梯, 听到这里突然僵了下才把手递出来,脸还不太乐意似的微微偏向了另一边:“……干嘛?” 纪繁音把糖放他手心里:“给你喂糖。” 白昼掌心里被糖果的塑料纸稍稍一刺。 他猛地攥紧五指, 怒道:“我十九岁了!” “九十岁也吃糖啊,怎么了?”纪繁音疑惑地反问他, “不要你就还我。” 白昼三下五除二把糖纸剥了直接塞进嘴里,震声:“不还你!” 纪繁音:“……”白昼是生气之后心理年龄比平时更下降的那种类型吗? 电梯叮地一声抵达,白昼大步走进去,那架势好像要把电梯的地面直接踩塌下去。 纪繁音跟在他后面进去,拿出手机找东西。 电梯宽敞又明亮,两面都是镜子,纪繁音漫不经心翻找自己想要的APP时正好才镜子里瞥见白昼正老大不爽地看着她。 于是在客户开口骂人之前,纪繁音先声夺人地抬头问白昼:“吃过晚饭了吗?” 白昼“……”地噎了一下,才嘟哝着说:“没吃。” 纪繁音猜想也是如此。 正好她也还没吃就被白昼叫出来了,这是合理蹭饭。 “想吃什么?我买菜做了吃吧。”她翻着买菜外送APP,“还是上次一样的法式……” “家常菜。”白昼斩钉截铁地说。 纪繁音遗憾地把牛排从眼前划开了。 真可惜。 出电梯时纪繁音还在挑食材――实在是白昼家里什么也没有,上次倒是买齐了油盐酱醋等等调料,但要再一次做饭的话,就得考虑到他的厨房里可能连米和葱姜蒜都没有的事实。 她下意识地跟着前面的白昼亦步亦趋地走,把可能需要的东西都一一地加进了购物车里。 直到前面的白昼毫无预兆地半路停下了脚步。 纪繁音差点就撞了上去,还好两人之间尚有一步距离,她及时刹住了车:“怎么了?” 是突然改变主意要去找纪欣欣玩耍了吗? 白昼回头看看她,视线衡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啧一声。 他什么也没讲就重新迈动了脚步。 这一停他就什么也没干。 好像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撞上去似的。 纪繁音:“……?”真就心理年龄暴跌。 白昼跟自己憋着火一般用人脸刷开了门,休闲皮鞋往旁没有规矩地蹬掉,踩着拖鞋就往里走。 纪繁音在鞋柜里扫了扫,还是只有男士拖鞋的选项,她就穿了上次穿过那一双,边关门边问白昼:“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腥味重的东西?” 白昼闷声应了个嗯。 纪繁音盘点了下购物车,估摸着两个人吃差不多,直接就给下单了。 外卖送上门怎么也得要个三四十分钟,纪繁音抬头找了找白昼,没见着人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少年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闷闷地传了出来:“我换衣服……你别进来!” 纪繁音:“……”我和八块腹肌世界超模贴身拍时尚大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打开气派的三开门冰箱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怎么说呢,一看就是个独居年轻男性的冰箱。 纪繁音扬声问:“白昼,你喝什么?” “啤酒。” 纪繁音看了眼冰箱里成打的啤酒,回厨房给白昼倒了一杯温水。 换了白色T恤和居家长裤出来的白昼见到温水:“……” “心情不好时更不能喝酒浇愁,对身体不好。”纪繁音有理有据地把温水推给他,带了点恶趣味地说,“姐姐这是为你好。” 白昼保持着“……”地把玻璃杯拿过去,居然还真温顺地喝了一口。 白昼公寓的装修很现代,开放式厨房和客厅一体,空间显得特别宽敞,水吧两侧摆着小凳,像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区。 当然这个办公区看起来平时都是闲置的,只放了音箱和一个收纳盒,里面都是充电器。 白昼和纪繁音站在水吧的内外侧,彼此之间只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一伸手就能够得到。 握着水杯的白昼坐了下来,他摩挲着起伏不平的杯壁,像在斟酌着什么。 看他一副确实想要倾诉一下的表现,纪繁音也坐到对面双手托着下巴耐心等待。 估计今天那个晚会一样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对白昼打击不小,才让向来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的他这么低沉。 过了好半天,白昼才开了口。 他第一句话就是爆炸性的消息:“我爸有个私生子。” 虽然心里不太惊讶,但纪繁音还是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你是今天刚刚才知道吗?” “比我小了没几岁,”白昼嗤笑,“长得居然跟老头子挺像。今天李秘说老头子让我去见两个人,我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原来是他的情妇和私生子。” 纪繁音:贵圈真乱。 “说什么我是唯一的继承人……”白昼冷笑,“他的私产已经够那母子俩一辈子衣食无忧。” 纪繁音倒不觉得惊讶。 白家父母这样两夫妻约定俗成都在外面玩的,最后十有八九都得闹出私生子来。 努力不牵扯家产进去都算好的了,多的是等他们过世以后再进行各种遗产争夺战的,纪繁音从前就见过不少。 “还特地带到我面前来认一认,难道他还指望我叫一声小妈和弟弟?”白昼紧紧捏着杯子,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他今天就在我面前,我那一拳头肯定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破案了,这就是今天白昼当场打人的前因。 纪繁音在心里叹了口气。 换成是她的话,早对这父母达成失望的和解,他们的私生活就随他们去,她一个字也懒得多说。 但白昼不是冷情的她。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白昼他还挺热血的。 “打算和你爸爸好好谈谈吗?”她柔声问,“既然你不愿意见他们,那就明白地把这个意思告诉你爸爸怎么样?” “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白昼厌烦地否决这个提议。 “那……你妈妈那边呢?”纪繁音换了个角度,“她应该不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