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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给了其他男人。 她逐渐成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公用替身,那些男人只会叫她“纪欣欣”。 她数度自杀,却连死的资格也没有,最后被他们用镣铐锁起、夺取了自由。 直到纪欣欣回国的那一天,她终于被这些人弃之敝履,才能投江死去。 死时甚至才二十六岁。 上辈子一直在圈内以怼天怼地闻名的纪繁音对同位体的包子人生表示沉痛哀悼。 纪繁音洒脱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这下也不用疑惑自己为什么湿漉漉地坐在河边了。 宋时遇于最近一年一直和她保持着私底下的联系,两人偶尔见面约会,但从不亲吻,更不上床。 但就在昨天,宋时遇宣布要和她断绝这段关系,原身想不开,跳河了。 纪繁音伸了个懒腰,从河边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先倒腾手机检查了自己的账户余额。 还好,纪家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家庭,虽然没有为不受宠的女儿大手大脚置办什么,零花钱总不会太抠,纪繁音名下两张银行卡里一共有十来万块钱。 纪繁音看完余额,把银行软件关掉,又去看了看【回家的诱惑】,里面的数字果然已经有了变动,显示的是-9,999,863,520.00。 不管怎么四舍五入,还是个一百亿,进度条更是看不出任何变化。 但这至少证明是有进步的。 然后纪繁音又去翻通讯录,把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在脑中和记忆中一一对应起来。 完成这一切以后,她才不急不忙地去检查短信和社交软件。 微信上有一条纪欣欣几小时前发给她的定位信息:姐姐别找错路啦,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哦。我和爸妈先过去,等你~ 最后是一个很可爱的猫猫打滚表情包。 纪繁音点进去看了看酒店名字,估摸这大概就是刚才纪父打电话来催她去给纪欣欣饯行的地方。 穿着一身湿透贴身衣物的纪繁音正琢磨着就近找个地方买衣服时,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是一个叫【宋时遇】的人。 纪繁音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哦,这是“我”暗恋的人。 她笑了起来,滑动提示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宋时遇直截了当地问,“你亲妹妹出国,不打算来送她吗?她一直在找你。” 即便语气责问,青年的声音温文尔雅,每个咬字里都带着良好的教养气息,一听就令人不自觉地生出好感。 ——但纪繁音见过太多俊男靓女,动心阈值实在太高。 她丝毫不为所动,懒洋洋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去送她?” 宋时遇沉默了片刻:“繁音,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和欣欣没有关系,你不能怨恨你的亲生妹妹。” “想我去也不是不行。”纪繁音边在地图上搜索着最近的商场,边漫不经心地回话,“我刚刚把衣服弄脏了,没有适合穿去出席饯行宴的衣服。” 宋时遇顿了顿,淡淡地提醒道:“就算我替你买了礼服,也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任何暧昧的可能,你明白吗?” 纪繁音轻轻笑了起来,她问:“那你到底是想我去送她还是不去?” 电话那端安静了片刻后选择挂断。 纪繁音不慌不忙地用手机叫了辆车,往坡上慢悠悠地走去。 车还没到,手机短信一响,宋时遇给她转了十万元。 纪繁音看着账户余额和这来得格外容易的十万块,吹了一声口哨,再去检查【回家的诱惑】时,金额已经变成了-9,999,753,520.00。 比刚才整整进帐了十一万,还跳出一栏【明细】的按键。 纪繁音点开看了看,十万是宋时遇转账,一万是宋时遇的“情感”。 只这么稍微用话刺激了一下宋时遇而已,他的情绪波动就值一万? 纪繁音收起手机,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这世上本没有赚钱的路,有人灵机一动,就踩出了路。 …… 虽然刚刚从宋时遇手里白讹了十万元,但纪繁音并不打算去买什么名牌,她在打车抵达商场后找了一家优○库,随手买了特价衬衫牛仔裤和一双高跟鞋,试穿完直接剪标买单,过程不到十分钟,消费不到三百元。 临出门时,纪繁音对着店里的镜子将自己长长的刘海撩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张新的脸。 鹅蛋脸、丹凤眼、高鼻深眉、白皙皮肤,纪繁音当然不丑。 但相由心生,“纪繁音”性格孤僻又极度怕生,整个人看起来唯唯诺诺,又总是喜欢把自己的脸遮起来,看起来和妹妹纪欣欣简直像是两个人。 无论是谁,在这样一对姐妹中,都会更喜欢妹妹而不是姐姐。 纪繁音拨了下半干不干的长发,随手束了个马尾,出门时在最近的彩妆专柜买了一支热门色号口红。 她半垂着眼睛对着试妆的镜子涂上口红,原本被冻得有点发白的嘴唇染上番茄色后,她的整张脸顿时有了气色。 纪繁音对镜子里明艳动人的自己轻挑了一下眉毛。 当什么替身,我们赚钱去。 …… 纪繁音抵达酒店时没急着进去找纪家的宴会厅,而是在门外放空看了一会儿风景。 这家酒店地处幽静偏僻的山中,由郁郁葱葱的盘山公路上来,是个富贵人家能彰显自己品味的好地方。 纪繁音站在公路边上向下眺望了眼,垂着眼睛,脸上全是事不关己的冷淡。 她刚才路上用手机查询了半天,没能找到从前自己的任何相关信息,显然,“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从这座山望下去的,也是纪繁音此前没有听过的景点。 虽然诡异出现的APP无法确定是敌是友,但就这么一根救命稻草,纪繁音总是要抓住的。 她的家人朋友、苦心打拼经营的一切,可都在“那个”世界里。 至于当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至少通过刚才的测试来看,一百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赚。 纪繁音耸了耸肩,正要转身进去找那糟心的一家子,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在背后喊她:“姐姐,你怎么在外面?” 纪繁音回头扫了一眼,那是个眉眼桀骜的少年。 对方和她的目光甫一撞上就是一愣,转为厌恶之色:“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来了吗?” 嗅到少年身上若隐若现的烟味,纪繁音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恍然:“是你啊。” 少年有个略显怪异的名字,叫白昼。 虽然才十九岁刚大二的年纪,但白昼的身家背景在纪欣欣的追求者里数一数二——他是燕都白家的太子爷,俗称家里有皇位等着他继承的那种人。 白昼高中时和纪欣欣认识一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