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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没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而此刻的卫长遥也看到了崔爻。 身长玉立,挺拔若松。头戴乌纱帽,身穿墨色飞鱼服,腰束鸾带,身侧配有绣春刀。 皮肤冷白,不见一丝瑕疵。眉毛浓黑,下面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殷红,轮廓明显,衬着脸上未干的血迹,显得有些冶艳。 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卫长遥看着眼前这个人,长得好看又如何,是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她今天就要让他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是什么体验。 两人视线相交,空气凝结,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没等崔爻说话,卫长遥便径直走向崔爻,停在他面前:“本宫有三件事情想要问问崔指挥使,不知崔指挥使可愿为本宫解惑?” 崔爻脊背挺直,语气平静:“公主但说无妨。” 卫长遥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本宫可与崔指挥使有仇?” 崔爻睫毛微颤,沉着音说:“公主与崔爻并未结仇。” 只是成王败寇而已。没有能力的人被当成棋子任意摆放,这就是规则。他并不觉得愧疚。 卫长遥接着问:“第二,为什么退婚?” 听见婚约之事,崔爻先是一愣,后眉毛皱起,闭了闭眼,冷声道:“崔爻自知配不上公主,自请退婚。” 卫长遥知道他没说实话,到这时候还护着女主卫语棠,看来是痴情男配没错了。 看着眼前这个毫不畏惧的人,卫长遥冷笑:“那本宫倒是好奇指挥使为何管起我的婚事了?若没有崔指挥使,今日和亲可是另有其人。” 说着拿出了那张原本写着求娶舞阳公主的和亲书,展开在崔爻眼前。 崔爻没想到她能拿到这个,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桃花眼里墨色的眼珠像是浸了冰,看得卫长遥脊背发凉。 她感觉到了他实质性的杀意。 看来是真的想杀她,如果不是还需要她和亲的话,她现在怕是已经被掐着脖子了。 她眨眨眼睛强装镇定:“崔指挥使认还是不认?” 崔爻此刻却是笑了,此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卫长遥,凉凉说:“崔爻认,只是还请公主明示,这信是从何而来的?”语气之中透出了浓重的威胁。 卫长遥心里一阵雀跃,心道机会来了,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自然是月氏使臣怕所作所为被小王子知晓,又怕崔指挥使对他报复不得已才来求本宫的。” 接着又冷笑一声加大了音量:“若本宫不见他,还不清楚你崔爻是这么个狼子野心的人呢!” 崔爻压下怒意,咬牙阴冷着问道:“不知公主要如何惩治崔爻?” 崔府的人都被崔爻的嚣张气焰吓到,大气都不敢出,呼吸愈发的轻,一丝声音都听不到,连屋顶上的雪都不堪压抑,簌簌落下。 听着崔爻暗含威胁的话,卫长遥眉毛一扬,讥讽着说:“本宫可不敢惩罚崔指挥使。” 她转过身对着另一头的老首辅说:“这件事本宫可以高拿轻放,不知老首辅要如何让本宫满意?” 老首辅一不注意战火便烧了过来,先在脑海中反应了一瞬,后试探着说:“公主遥如何才能出了这口气?” 卫长遥看着老首辅忐忑的神情,语气轻松,仿若事不关己:“老首辅教训孙子,为何问本宫,难道,是想让本宫去问大理寺吗?” 要是到了大理寺,崔府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老首辅自然不敢公了这件事,但是私了也许得让卫长遥满意才行。老首辅思考了一会,沉声:“来人,将崔爻压至祠堂,家法伺候。” 家丁们将崔爻带去祠堂,卫长遥紧跟其后,老首辅和崔夫人也跟着过来。 家丁将崔爻放在粗木的款板凳上,崔老首辅将置于祖宗牌位前的盒子打开,里面装了一根长约四尺粗约一指的褐色荆条。 虽然是装的,但卫长遥还是有些满意崔老首辅的觉悟还有效率。 她看向木盒,荆条很粗糙,应当很结实。 来到老首辅跟前,不动声色从他手中强抽走荆条,口中说着:“首辅您年纪大了,这种费体力的事情就交给本宫来代劳。” 老首辅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而趴在凳子上的崔爻神色平静。 众人看着卫长遥拿着荆条,神色各异,气氛尴尬。 卫语棠自然不会自己动手,但她更不放心崔府的人动手,抬手叫来早上传话的小厮,让他去请素金。 小厮被她点到,一阵紧张,心想怎么又是自己,要是让他打崔爻,那他可是不用活了,在听到让他去找人时,他松了一口气。 转身便跑去寻人。 不一会儿,素金带着那个月氏首领就到了祠堂。使臣还以为要对他严刑逼供了,不禁悲从中来,神色漠然。 没想到这个崇徽公主竟是个这样有手段的,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自己,就找到了证据。 卫长遥语气缓和了些,对着使臣说:"阁下若是替我办一件事情,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突厥使臣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息一下子变了,心动道:“当真?” 卫长遥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崔老首辅闻言目光凝在了身材壮硕的月氏使臣身上,想要阻止却不敢,顾忌着卫长遥。 月氏使臣此时却注意不到这些,他的思绪全被一笔勾销四个字占据。 “公主请说。” 卫长遥没有犹豫,素手纤纤,对着崔爻遥遥一指:“抽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气定神闲地补充道:“狠狠地抽。” 月氏使臣这才看到角落的崔爻,走过去看清他的脸后,神情古怪,心知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但还是咬牙对他说道:“对不住了,崔大人。” 内心安慰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崔爻阴狠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 使臣被他的眼神吓到,差点拿不稳手中的荆条。 崔夫人也是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想要拦截却被管家给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卫长遥下命令。 之后整个祠堂便鸦雀无声,只有崔爻挨打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响起。 丫鬟小厮各个噤若寒蝉,后来渐渐响起了崔夫人抽泣的声音。 卫长遥看向崔爻,他咬紧了牙关,脸色越来越白,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手扣在凳子边缘,骨节泛白,冒出青筋。但还是不发出一丝声音。原本墨色的眼睛隐隐透出一抹红,愈发冶艳。 察觉到卫长遥紧盯的目光,崔爻忍得更加不动声色。 约摸打了有五十下,崔夫人便哭哭啼啼地跪在卫长遥眼前,丝毫没有之前的风度,抓住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主,臣妇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