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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刘总兵倒是个有趣之人,劳烦几位带路了。”陆晋贤说罢便欲跟着几人回去,王卉忙拉住他,微微摇了摇头,这刘总兵一看便是不安好心,方才对他们那样不客气,现在又恭敬相请,一定不安好心,陆晋贤方才吃了一记亏了,怎么现在还要送上门去。 陆晋贤却拍了拍她的手臂,意喻放心,折扇一开,上头一株花开嫩黄的水仙,径直走了。 再回营中,那郑光源哪里还是方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貌,此刻一张丑陋的方正国字脸上堆了层层叠叠的假笑,活像勾栏院里揽客的龟公,见陆晋贤来了,立刻起身相迎,还装模作样地拉开座椅,替陆晋贤掸了掸灰:“陆大人快请坐。” 小椿王卉对这人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陆晋贤老神在在,似乎早有所料,几人一一落座,下属便手脚麻利地备好了酒菜,军营之中向来饭菜从简,可这一桌酒菜虽是仓促准备,却是菜色丰富,名目繁多,色香味俱全,想不到郑光源身在军营之中,对吃食竟也是如此讲究,看见平时也不乏盘剥百姓之举。 郑光源笑吟吟地往陆晋贤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还来不及说话呢,就见陆晋贤一筷子将肉拨了出去,郑光源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陆大人不爱吃肉?” 陆晋贤礼尚往来,从唯一一道素菜之中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郑光源的碗里,道:“总兵也不算什么位高权重的差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跌下来了,这肉太过肥腻,多吃对郑大人无益,还是吃些素菜为好。” 郑光源被陆晋贤指桑骂槐地嘲讽一番,却不能动怒,只能陪笑道:“陆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一般说一边食不知味地把青菜往嘴里塞。 陆晋贤继续不客气道:“我当郑总兵倨傲如此,还以为定是有什么别人不及的本事,想不到郑总兵武艺竟然如此稀疏平常,手下也如一盘散沙,出阵追敌都毫无阵型可言。”一番话直说得郑光源面上无光,“郑大人心思也不甚缜密,重要的东西也能丢三落四,真是让陆某十分失望啊。” 刘光源内心早已气得翻江倒海,可是这几人一看便知武功比自己高上许多,只能作出伏低做小的姿态来,眼下暗杀陆晋贤的计谋不仅泡了汤,反而受了钳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大的不划算。 陆晋贤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那郑光源的目光便直直地盯住那物无法挪开了,这东西圆润小巧,四方的底座上一只栩栩如生的伏虎,正是行军遣将的信物——虎符,陆晋贤将这小小的虎符掂在手中抛了几下,刘光源两眼放光地瞧着,恨不能直接上手去抢,需知军营之中,向来是认符不认人的,一旦丢了兵符,他上头要降罪不说,士兵也不会听他调度,他这个总兵就等同于无物。 王卉这才知道为何陆晋贤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原来是此前在一片混乱之中顺势窃得了郑光源挂在腰间的虎符,想这郑光源也是骄傲自负,一般人必定会珍而重之地将虎符藏好,他倒好,自以为身在营中不必担心,就这么唾手可得地挂在腰间。 陆晋贤拍着陆拾的肩膀道:“郑大人刚才想必也看见了,我的这位侍从叫陆拾,是位武学奇才,我要是想让他把这虎符送出去,你这全营的人一起上也未必拦得住我。” 郑光源便朝陆拾敬酒,客客气气道:“陆少侠身手了得,郑某佩服佩服。”陆晋贤这么一说,等于是扼杀了他杀人夺印的企图,眼下印在人手中,不得不服软,陆拾不知郑光源为何要向他敬酒,只觉得那人笑得讨厌,便将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握,上好的龙泉青瓷登时化成了齑粉从他指缝中留下来,郑光源脸都青了。 “陆大人,方才是我冒失了,这东西左右你拿着也是无用,还是还给我吧。”郑光源不管再去招惹陆拾,转而腆着脸向陆晋贤卖好。 陆晋贤废话不多说:“一千士兵,供我差遣,事毕兵符原物奉还,如何?” 郑光源哪能说个不字,只好委婉答应,正待讨价还价一阵,陆晋贤突然站起,道:“点齐了人马,立刻随我走吧。” 郑光源见他满桌的菜还一筷未动,本想再拖他一拖,只是见他神色凛然不怒自威,便不由得竟有些骇然,不敢再使什么绊子,不情不愿地派了一位下属,清点了一千名守兵,整队浩浩荡荡地随陆晋贤去了。 人员集结完毕,陆晋贤便将士兵分为数队,分别挖土、装袋、运送、填坝,大雨滂沱倾泻而下,陆大人站在雨中监工,一身青衫满是泥污,却不肯穿上一件蓑衣,那刘抱仁哪里知道陆晋贤竟然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解决水患,这郑总兵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这次不知道怎么竟然也肯出兵,累得刘抱仁作为下级官员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陪着,原本让手下人给他打着伞,结果看钦差大人连件蓑衣都不披,只好讪讪地让人退下,一起跟着淋雨。 刘抱仁陪着陆晋贤在雨里站了一天,站到太阳下山,河岸边点起了一线的火把,在大雨中摇曳生辉,士兵们轮班吃完晚饭,便又继续干活,刘抱仁眼看着陆晋贤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心里面叫苦不迭,正看到苏青竹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过来,此刻见了当真是分外亲切,赶紧一溜小跑过去小声说道:“苏大人,您来得正好,您快帮着劝劝陆大人,治水筑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陆大人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又淋着雨呢,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还是快去休息休息,身体要紧。” 苏青竹知道这刘抱仁必是自己吃不得苦,又不敢对着陆晋贤明说,但细思他这些话也有几分道理,便没有挖苦他,只是道:“刘大人也辛苦了,先去用晚饭吧,我跟陆大人说说。”刘抱仁一听,当即喜上眉梢,故作矜持地道了几句“好说好说,不辛苦不辛苦”,脚底下却似抹了油一般溜得飞快。 陆晋贤见头顶的雨点突然没了,遮了一缘蜡黄的油纸伞,便将目光望向那执伞的人,清眉淡目,安静晴好。 “陆大人,忙了一天了,去吃点东西吧。”苏青竹道。 “怎么又叫大人了?多生分。”陆晋贤偏头看着他,一时间天地仿佛只在这一柄伞下,周围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只剩彼此的眉眼,像印章似的鲜明地刻在彼此的眼中。 苏青竹目光随即不露声色地闪避过,“只是觉得此情此景,看你的形象实在高大伟岸,倒真像这些百姓聊以依赖的父母一般,唯有‘大人'一词,方可配得上你这样的人。” 陆晋贤眉头未展:“看这雨势,似乎还要下上几日,黄河水泥沙量大,日积月累,河床便日渐抬高,恐怕这大坝缺口即使堵上了,若是雨势持续不断,仍有坍塌的风险。” “那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