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缺个挂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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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心蓝抱着桃子和番薯站在树下看着一阵风跑的飞快的周敏,一阵怔楞,直到番薯小手扯了扯胡心蓝衣角,才让胡心蓝反应过来。 胡心蓝抱着桃子低头看向番薯担忧的双眼,安抚的对他一笑,“放心,你五师姐没事。我们在这里等她。” “嗯。”番薯点了点头,又看向周敏离开的方向,桃子睁着的大眼睛,趴在胡心蓝的怀里也担心看着周敏离开的方向呢喃,“五师姐会很快就回来吗?” “会的。”胡心蓝拍了拍怀里的桃子,视线不由得远眺,随后抱着她和番薯直接就地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等周敏。 周敏一路跟着484的提示找了过去,中间遇见了几波又上山打砸的红卫兵被周敏躲了过去,远处看不清的人影憧憧,躲在树丛中的周敏不由得瞪大着眼,目光微亮。 人群中夹杂着数道粗狂的哈哈大笑声,敏锐的嗅觉嗅到了血腥味,周敏趴在树丛之中一动不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不断看着那群从山上下来的红卫兵压着的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女的女,少的少,男的男,有数十人之多。 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两个红卫兵粗暴的推攘,这个人,周敏一眼就认出来了,或者说,是委托者认出来来的。 她是白沟村里唯一的老校长,姓秦,已然七十岁,胸前挂着牌等待着山下人的批判,她沉默不语的拖着瘦削衰老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身体走在,却依旧被那群红卫兵骂骂捏捏的拳打脚踢。 身后那些妇女和孩子也是也一样,挂着“反革命漏网大右派”的牌子,双眼惊恐的看着那群袖口带着红袖章的红卫兵们瑟瑟发抖,看着他们扭曲的面孔,看着他们破口大骂,老者苦涩,妇女捂脸痛哭,孩童们嚎啕发抖,男人都是垂着头,一路上可谓是骚乱异常。 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异常,一个让周敏从始至终注意的异常!484从头到尾都没消停过的异常。 那群人里,所有人都在哭,都在恐惧,都在害怕,或是沉默,只是他···· 太安静了····安静的平静的有点诡异····· 就在周敏视线放在被一堆人里左右推挤中左右摇摆,浑身脏兮兮的10岁孩子身上时,那个低头的孩子突然抬头,凌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眸子,却掩盖不住那不寒而栗的视线。 那种感觉让她背脊发寒,感觉犹如跗骨之蛆一般,让周敏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好像,好像····那视线犹如浓如墨汁,稠的像化不开的浓雾,看不出他的情绪,冷而空,寂静却虚无,锐利但···无所谓!??? 忽视、蔑视周敏能懂,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周敏觉得,她脑子有些打结?! “统子,我说,你能消停一下吗?你能安静一下吗?”周敏烦躁的按了按额角,头疼的问道。 “滴滴滴滴·····额滴滴滴滴额···不能··滴滴滴滴···额我···不能控制···不住····滴滴滴····呜呜呜呜呜呜·······救命啊·······”484欲哭无泪的声音传来时也是郁闷无比。 O__O"… 周敏被484吵得脑子青疼,看着要捡的人被红卫兵捷足先登是什么体验?! TMD!! 杀人的心都有了! 取本姑奶奶的五米关公大刀来,允许他们先跑四米! 靠—— 看着被压着走下山的一群人,周敏虽咬牙切齿,暗恨但也有些庆幸和484打着商量,“不是我不去捡,而是回收物品类种不对,他和我可能品种不对口,我们不能强求不是。你要知道,物种不对,得出来的会是基因突变,存在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冒险。趁此机会,我们就当做这是天意·····!” “滴滴滴滴·····天意如何我不知道了啦·····但本系统知道·····滴滴滴滴·····不管他是谁·····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物种和你多····滴滴滴····不同····滴滴滴····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他都不能死·····他死了····系统就完了···滴滴滴滴滴·····系统玩了,你就玩了····”484断断续续的话周敏还是听出了它话语中的警告和急切,心中一叹,看着红卫兵手中的人,咬咬牙,“我知道了。” 周敏垂头丧气的回到胡心蓝身边,番薯最先发现周敏,一看见周敏的身影,惊喜的双眼一亮,立马站起身,向她小跑过去,想拉住她的手,“五师姐,你去了好久。” 周敏却笑着抬手,摸了摸番薯的小脑袋借故躲过了他想要拉的小手,笑了笑向胡心蓝走了过去,胡心蓝抱着桃子担忧的眼神上下打量周敏,身后番薯黯淡的眼神周敏没有看见。 周敏几番犹豫,“大师姐,我要进村,我想救一个人。” “什么?!”胡心蓝刚刚松一口气却又一惊,看向周敏的目光惊俱。原本周敏一家的身份在破四旧开始后,村委会中,周敏一家的身份早已被打上了‘封建四道’的身份! 三僧,四道,九儒。 臭老九就是这么来的,而周敏一家是庙祝,学的玄学一脉,被划分为四道一类,所以,破四旧后,师傅一派被打入封建四道,右派! 她是师傅早年收的俗家弟子,没有记入师门,反而在这次破四旧的时候逃过一劫,也在师门落难时可以帮助师傅师娘救下唯一的女儿。 现在整个师门只剩他们四人,她好不容易从那个贪色贪钱的老色鬼手里拿到介绍信,本想带着周敏和两个稚子从村外的山上走出去,虽然远一点,但却安全,谁不知道,村子里那些红卫兵像疯了一样! 太危险了! “有一个孩子,我必须救。”周敏目光坚定的看向胡心蓝,是不容拒绝的丝毫不让。 “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吗?”胡心蓝痛心疾首的问道。 “大师姐,只有他,我不能不管。只一次,就这一次。请让我救他。”周敏乞求的看着胡心蓝,让胡心蓝抱着桃子连连摇头,“那个孩子是谁?和你什么关系?让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想救人?人要量力而行!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可以救人?!” “大师姐,什么都不要问。我也不想说。我,我自有我的办法。”周敏一副不愿说,不能说,很难说,为难的模样让胡心蓝以为那个孩子的身份似有很大秘密和隐秘的模样。 男主,你缺个挂7 其实周敏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只因为484给她三个问号加三个惊叹号的男孩很重要·····所以她就要把一无所知的男孩从此当祖宗供起来,全程当保姆直到搞清楚这个男孩到底是不是男主为止! 这就叫宁错过不放过····谁叫484找不到男主!谁叫这次委托者和男主居然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又TM这么倒霉,半路杀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莫名引起了系统如此抽风的反应····· 特么真憋屈····想哭是怎么回事啊····· “你,一定要救?就算拦着你,你也非救不可?”胡心蓝不死心的问道。 “非救不可。”周敏抬眸看向胡心蓝,番薯看了看胡心蓝又看了看周敏,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救的人是谁,但却对于那个没有见过的人心中有些小小的埋怨。 “你说你自有办法,可你也要想清楚,现在你不是一个人!现在时局动荡,我们的身份又这么特殊,人人喊打!躲还来不及,你还往上凑,现在又想要在那群人眼皮子底下去救另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搞不好,我们也会搭进去!”胡心蓝厉声提醒道。 周敏沉默,低头,四周陷入一阵寂静,空气突然紧张起来,连一向淘气的桃子也乖巧的安静不做声,乖乖的看着胡心蓝和周敏。 番薯更是不安的抓着周敏的衣角,周敏从未改变的习惯就是不喜欢和非任务对象亲近,对于番薯这个孩子,她虽然喜欢逗逗,就算有共情里的师们之情在,她依旧很难真心亲近她们。 周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却也不落痕迹的拉开了他的亲近。周敏看向胡心蓝,“大师姐,你带着番薯和桃子先去村口等我,我记得每个月李大叔的驴车都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四点会路径白沟村去福园镇拿货,我们到时候坐李大叔的驴车行一段,到了福园镇,我们坐火车,直接去安溪村。” 胡心蓝看向周敏,谨慎问道,“可行吗?” “交给我。”周敏保证的看向胡心蓝,胡心蓝还是不放心可是看着周敏保证的眼神,胡心蓝忐忑的心还是稍微的点了点头,跟着周敏下了山。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五师妹,下定决心的事,比谁都倔强,跟师父一样。 山下的情景一点都不好,可以说是风声鹤唳。 村子里,路边平房墙上糊满了大字报大标语。 一路走过来,所有人低着头,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不敢抬头,只要袖口带着红袖章的人,站在各个路口,乱糟糟的盘旋了一圈,直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从村尾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快,王队长把躲在山上的臭老九抓到了!王队长要给他们惩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啊!” 一阵吆喝,就有人跟上来,接着所有人都拥了上去,蜂拥而去,连麻木的老百姓也被那群人叫嚷着一起,只有躲在角落的周敏拉着胡心蓝等人没有被扯着走,等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后,周敏才走了出来。 “大师姐,你们现在从这里离开去村口等我们。”周敏指着原本有红卫兵站着的路口,“如果,李大叔的驴车来了之后,我和那个孩子还没有到,你们就先走,我们在福园镇的火车站再碰面。” “什么!?”胡心蓝一惊!伸手捉着周敏的胳膊,这是之前周敏没有说的,也让胡心蓝心随之一紧。 “大师姐,放心,我也是以防万一。我保证,我会小心。我一定会平安到,就算没有在村口见,我们也一定会在福园镇火车站见面。你们拿着介绍信先去买票。”周敏笑着拍了拍胡心蓝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五师姐,你,你要小心。”周敏转身离开之际,番薯的声音传来,周敏蹲下身体,与他平视,“五师姐会小心的,番薯也要帮大师姐照顾好小师妹知道吗?” “嗯,番薯知道,番薯也是师兄。”番薯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小大人的说道。 周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了,站了起来,看着胡心蓝怀里三岁的桃子,桃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周敏可能要离开,嘴巴一瘪,“师姐~” “要听大师姐和六师兄的话。等五师姐回来。”周敏嘱咐完,转身和胡心蓝点头,立马向那群人离开的地方追去。 胡心蓝也不敢耽误,立刻带着番薯和桃子往村口赶去。 眼镜男带着一群人蜂拥呼啸着杀回去,所过之处,只要看见路边挂着有一丝不对的东西都会让人砸了。 刚走到村里平常大集会的地方时,就看见几个红卫兵正站在一个小店的房顶上,双手叉腰指挥上上下下的人将小平房门脸上吊着的大招牌摘下来砸碎。 那是一个叫做“西来顺”的羊肉铺,西风代表资本主义,西来顺就是反革命招牌。 一路上,所有人的屋子里,老弱妇孺人手皆捧着毛主席语录犹如护身符,脸上惊慌,却又小心讨好。 墙上,街道上,地上散乱着纸张、宣传画,一些高考辅导书被踏得凌乱不堪。一个身穿旧军装的红卫兵将一本踢球一样踢了几脚,书在凌空飞行中破碎,纸张飞散。 白沟村临时组建的红卫兵队伍因为一大早进山捉臭老九,而且收获颇丰精神振奋,嗷嗷的叫着,吼着嗓子和身边的人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颇为炫耀。 “知道那群反右派分子躲在哪的吗?”一个剃着光头的男生懒懒地背靠树坐着,这时头也不抬地向上挥了挥胳膊说道。 “黄哥,你说,你跟我们说说呗~你跟生产大队王队长怎么抓到他们的?”光头男身边的金鱼眼立马狗腿的问道。 “我···”还没等光头男怎么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就看见村里集会操场中心的地方一阵骚乱。 那是村委会的地方,那里有一根高高的旗杆,是一年四季国旗高挂。 四周有一块空地,水泥台比楼前的空场高四五级台阶,是以前村委会书记们会偶尔晒晒谷子的地方。 男主,你缺个挂8 现在,全村的人在这块集会场上伸长了脖子,围观水泥台上进行的阴阳头剃度仪式。 这个仪式一开始就显出了它触动灵魂的力量,过去的批斗、挂牌子、抽打虽然以有声有色的场面刺人耳目,却都没有今天这无声无息的剃阴阳头更有力。 所谓阴阳头,是将头发从中间分开,剃掉一半。 这显然是比任何批斗和体罚更能去折辱一个有学之士的尊严的惩罚。 一阵骚乱,王生产大队长将今天早上捉到的排在第一的黑帮分子推到了水泥台上接受大家的审判! 白发苍苍的老校长,沉默着,站在那里,双手被红卫兵五花大绑,胸前挂着大牌,七十岁的她,神情麻木呆滞。 周敏站在人群里,抬着头看着高台上秦校长被所有人压上了邢台般,站在所有人面前,被人辱骂着,各种不堪入耳,混不吝的话,颠倒是非,推翻所有曾经为这所小山村,为这里的农民,孩子,妇女所付出的心血。 周敏的心,突然很不是滋味。她不是封建四道一脉,却属于九儒一属。臭老九,臭老九,在这个十年里,不止是她们这些玄学风水大师的绝路也是他们这些最先接受中西方教育结合,走在腐朽最前的学者,他们一心想将热血报效祖国,却没想到面临着的是沉珂的血泪。 秦校长,似乎早已习惯他们这般谩骂,眉眼都没有丝毫风动,像白杨一样,笔直挺立维持着她学者该有的骄傲和风骨。 可直到王队长让人将推子将老校长那白发齐齐推掉一半露出一半光头时,周敏才发现,老校长不是习惯,而是并没有触及到学者大多骨子里带有的‘病’。 原本还算强弩之末直挺挺坚强站立靠意志支撑仅剩学者灵魂中的尊严,可当眼前白发从头顶滚落下来,从头皮的凉意和推子的推动中感到自己真的已经变成一半像人一半像鬼时,年过七十岁的秦校长,熬过了抗日时的艰难万险,却最终崩溃在内心····· 她从台阶上一下子栽倒在地,整个人从阶梯上滚落下来,带起尘土和一阵喧哗。 现场引起一片哗然,众人惊慌失措,王队长却从刚开始的慌张到后来的镇定,皱眉地挥了挥手,叫几个红卫兵上前,发现她头破血流人事不省后便毫不留情的让人将她架走,不允许她的事情影响后面的仪式继续。 村里很多人看着被毫不容情拖下去的秦校长那一半白发一半光头的瘮人形象,都止不住一阵痉挛。 很多老人,有些不忍的低下头,瑟瑟发抖,年轻一点的却很是亢奋的看着胳膊上挂着红色袖章的人! 周敏看着远远被抬走的秦校长,心里有些酸涩有些堵,难以描述,看着秦校长掉在路边的布鞋,满是伤痕瘦骨嶙峋的脚,死气沉沉的在石子路上一路拖着过去,像是一条死狗的尾巴。 周敏不忍转过身闭上眼,她的心不是石头,可是她也无法做圣人。在这个特殊的时代,她的力量,她的能力,周敏握紧拳,深呼吸,一再告诫自己,这是一个历史必经的过程,也是一段根深蒂固华夏古文化想要彻底蜕变就要付出的扒皮抽筋的代价。 这十年的动荡,人心惊俱,诚惶诚恐,文化,物质,甚至是规则,社会法则等等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退步。 但有一句话,古人圣贤没有骗我们,不破不立! 既然新世界成立了,那么就要有新的规矩,新的法则,新的人文气象,不再是老一套的封建八股,华夏人太君子,太温柔,谁也无法兼顾两全,只能两相比较取其重,为了成全所以被牺牲! 这是当权者不得不下的沉重选择,或许也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可能看不到的政治选择····为了更多人的生活,为了华夏更长远的未来····· 乱才能立!乱才能洗!乱才能新治···· 十年,是非对错····只有历史的进程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她只是一个见证历史的过路人,一个任务者,完成任务活着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她不敢插手历史,也不能插手去改变这段华夏必须经历的蜕变史·····她无力承担那么多人的生命,也没有能力和胆气去承担这个时代被上位者牺牲的那些人的既定命格,虽然明知道,他们何其无辜。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