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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流华宗的护山法阵,向金顶府而来。见了陆丰,两人齐齐稽首,道:“恭贺剑君勘破大乘,他日飞升有望。” 陆丰微微颔首:“道君与丹君危难之际肯施援手,流华宗上下感佩于心。” 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连称不敢,洞玄道君道:“有剑君坐镇,这妖皇哪怕气势滔天,想也翻不了天。”说话间,他的目光又扫过空荡荡只有张松阳一人的金顶府,微一犹豫,终究是问了一句:“剑君,元和道君这是——” 陆丰并未遮掩:“元和师兄沾染了魔念,误入歧途,饲养出了这一头妖皇,而今冤仇难解,今日势必要做一了断。” “竟有此事?!”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大吃一惊,望了望不敢近前来的张松阳,又遥遥望了望仍在渡劫的云龙,面上显出凝重之色。 “两位道友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走火入魔的是他,否则他何至于现如今才臻入大乘!”几人间的对话并未遮掩,张松阳神念扫来,听得一言半语,登时怒火升腾,只是金顶府乃是流华宗大阵中枢,他并不敢踏出半步,只能隔得远远的厉声喝道,“陆丰,你颠倒黑白,敢是要欺师灭祖?!” “……”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万料不到会遇上这等情形,顿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明纬丹君谨慎地道:“剑君,妖皇渡劫于我等颇有启发,趁此良机,贫道同洞玄道友近前去瞧一瞧。” 陆丰微微颔首。 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便相携避开陆丰,也并不接近金顶府。洞玄道君以神念传递疑问:“以丹君之见,走火入魔的究竟是谁?” 明纬丹君沉默半晌,方道:“元禄剑君勘破大乘确然有些古怪,但元和道君似乎也有些不太妥当……且静观其变罢。”他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愿,不要是最坏的那一种……” 妖皇的雷劫渐渐接近尾声,天空中云层压得愈低,而降下的劫雷也愈加恐怖,隔得老远便能感受到那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势。 亓官双眼紧紧盯着劫雷的中心,不知不觉,仿佛有一股战意自神魂中升腾起来,小洞天中的石剑嗡鸣不断,更有一道锋利至极的锐气破体而出,直冲云霄。陆丰察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导出一道气息安抚,又偏头低声道:“稳一稳,还不到时候。” 亓官蓦然惊醒,不由得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茫然:“师父……” “你是剑,也不是剑。”陆丰缓缓道,眼底掠过一丝暗色,“七官儿,莫要叫本能控制。” 亓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在洞玄道君、明纬丹君凝重的神色中,在张松阳惊惧的眼底,无念谷上方,云龙的最后一道雷劫轰然落下。 “吼昂——!”云龙一摆长尾,悍然直冲劫雷而去。 许久,那轰隆隆炸响的雷霆渐渐止息下来,厚重的劫云亦渐渐散去,云龙却也不见了踪影。 这是——渡劫失败了? 张松阳已将掌门印鉴运转起来,全神警惕戒备,但过了好一会儿,天地间都没有任何动静,不等他脸上露出喜色,陡然,一声咆哮响彻整个天地: “张松阳!数百年囚锁灌体,灭杀我族孩儿,这般血仇,今日该你偿还了!” 随着这一声,一头巨龙的身影乍然间出现在金顶府前,一只龙爪径直向着张松阳抓握而去。这龙爪巨大无匹,抓握时爪尖周围的虚空隐然间竟有碎裂之感,更携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威势,无可抵挡! 张松阳骇然色变,匆忙间发动印鉴之力,只见那偌大一座金顶府,倏然间竟活生生地从云龙面前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只剩一半的丹阳峰。那丹阳峰昔年被陆丰一剑削去一半,今时再度遭殃,剩下的一半山体直接被云龙巨爪抓碎,轰隆隆地塌成了一堆乱石。 云龙未料这一击不中,一时怒火更炽,一抬爪一甩尾,将附近两座山峰拍得塌了一半,接着张口喷出一道庞大的三昧真火,直奔张松阳而去。然而张松阳何其警觉,不待三昧真火近前,已经驾着金顶府蹿了开去,而后,在他的操控下,迎象台等几座山峰霎时间“醒了”过来。 云龙龙尾鞭甩,几下将那几座包剿而来的山峰拍散,而后,仰头冲天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吼啸。 这一声吼啸一出,洞玄道君和明纬丹君都纷纷色变,立时退往更边缘的地方。张松阳则是首当其冲,被这吼啸一激,神念不觉一荡,险些被震离躯体,操 控金顶府的神念也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就这一刹那,已经叫云龙寻到了间隙。 脸上极快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下一瞬,云龙蓦然出现在金顶府上空,龙爪携着无上的威势轰然落下! 正文 第134章 金顶仙府 134、 以大小而论,云龙之躯虽然庞大,但与金顶府相较,就仿佛顽童之于大象——龙躯尚且如此,那只龙爪自然更显“小巧玲珑”。 然而,当龙爪落下的时候,分明也不见它如何变化,金顶府却像是承受了一座更高、更庞大山峰当头砸下的巨力,不仅整座山峰被压得向下一沉,那峰顶的高台更是裂开数条巨大深长的裂缝,仿佛下一瞬就要被压塌。 张松阳大惊,慌忙运转起法诀,分神大能的雄浑灵力如江似海般倾泻出来,霎时间,就见金顶府峰顶往下数百丈腾起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晕,那流转的金光仿佛日出时的辉芒披洒下来,将峰顶大殿、高台等俱都笼罩在内。而当这一层金光升腾而起时,那轰然下落、势不可挡的龙爪也被阻住了去势。 “吼!” 云龙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那只龙爪蓦然幻化出数倍于己的虚影,将金顶府整个抓握了起来。那一道虚影的抓握之力非同小可,这一抓之下,金顶府上笼罩的那一层流溢的金光竟然扭曲起来,虽不至于立时破去,但情形也不容乐观。 非但如此,云龙且还徐徐吐出一道黑炎,熊熊地向着那层金光烧卷而去。它历经那一座上古凶阵灌体多年,这一道黑炎也挟着无尽凶戾气息,裹着金顶府的那层金光一被焰尖舔上,立时散去一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在龙爪虚影的抓握下摇摇欲坠。 这等危急时刻,张松阳已顾不得其他,眼中蓦地划过一丝狠厉,将周身灵力催得更急更快,重将金光支撑起来;而后,他猛地一掌击在心口,迫出掌门心印,又一咬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