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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遍地走,各类炼丹、炼器的宝材也大大丰富,倒是对修炼有不小的帮助。除此以外,如小秘境这般用以修炼的小天地也陆续开启,将低修为的弟子放进去磨炼。 流华宗,问剑峰。 阿深从小秘境出来后并未离开,而是就近找了一块地打坐调息,待灵力再度充溢,便提着剑站了起来,重新走向小秘境入口。 “林师叔。”立在小秘境入口前的高师侄见了他,忍不住踏前一步拦阻,担忧道,“你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了。” 阿深看了她一眼。 他在小秘境之中专挑最凶险的妖兽,这连番的战斗历练,叫他眉宇间凝出一道肃杀之色,加上衣袍上的斑斑血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悍厉气息,这平平淡淡的一眼望来,让高师侄心里不觉一跳。他没有说话,只是微摆了摆手,而后提着剑,一脚踏入小秘境。 正文 第126章 剑灵 126、 亓官仿佛睡了长长一觉。 他的心神在那玄奥道意中畅快遨游,大道之门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每一瞬间,他都能解开无数的困惑,然而每一瞬间,他又有无数新的困惑产生,吸引着他迫切而渴望地继续向大道追逐和探求。 这样的感觉极其美妙,令他沉迷,神魂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沉溺,几乎要与大道化为一体,这时,忽然却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不知从何而来,持续不断地呼唤着,仿佛不知疲倦。 有点吵。 亓官有些不悦,想要忽略这声音的打扰,再一次进入刚刚那种玄妙的境界,然而每当他要跨进那道门的时候,那道声音就会突然急切尖锐起来,强行将他从玄妙的感觉中拉扯出来。 如是三番后,亓官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开始寻找这道声音的来处。而当他将心神从玄奥道意之中挪移开后,那道声音渐渐就从缥缈变得清晰起来。 “七官儿,七官儿……” 那声音在呼唤,熟悉而温柔。亓官怔怔地听着,不觉整个心神都被吸引,一时都顾不上再去探寻大道的玄妙。 “七官儿,醒来、醒来……”那声音就在耳边低吟,轻柔得若春风拂过耳畔,又仿佛似有若无的浅吻落在耳尖,温柔的气息在他身侧低萦徘徊。 这是,这是—— 亓官的心跳得愈来愈疾,灵识亦不可避免地雀跃激动起来,直到最后,不需深想,便有一道熟悉的影子自然而然地浮现,他不由得扑了上去,仿佛抱住了生命初始时映照进心底的那一束光。 师父! 闭合已久的双目倏然睁开来,刹那间,萦绕在亓官身周的气息一变! 孕育已久的道意从泥丸宫中涌出来,下绛宫心府,又落入丹田之中,激得那颗剑丹滴溜溜地旋转起来。剑丹越转越快,最后几乎只剩得一道残影,身周海量的天地灵气亦被吸引得狂涌而来,悉数灌进丹田,经剑丹炼化后便化作雄浑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行遍周天后再度回到被道意所包裹的剑丹之中。 灵力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吞吐中越发精粹,剑丹与道意的融合也愈加圆融,也不知过了多久,天际劫云渐渐聚涌而来,很快便在上空堆积成厚重的云团,间有明亮的电光闪烁,轰隆隆的闷雷声几乎贴着头皮滚过。 陆丰早在亓官醒来时,便将他挪移出了小洞天,令他能够顺利接沐雷劫。 不多时,劫雷便轰然落下,原本趺坐着的亓官一跃而起,提着不吃素剑悍然迎了上去,一时剑气在此方天地间纵横来去,浩大的剑芒与恐怖的紫雷毫无花俏地碰撞在一起,连灼目的日光都黯然失色,天地间只余这摄魂夺魄的壮丽景象,巨大的山川也仿佛为之颤抖起来。 陆丰负手立在远处,遥遥见得此景,唇畔不由得浮出浅浅的笑意。 能将剑道悟到这般境界,他的七官儿,果然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天才。 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落下,雷霆声渐渐止歇,厚重的劫云亦渐渐散去。亓官执剑挺立在半空,双目微阖,在他的丹田宫内,原本金灿灿的剑丹俨然已经不见,而泥丸宫中却显化出了一尊婴儿之像。 除此以外,他的识海也大有变化,原本浩瀚的星海不知何时演变成了一方辽阔天地,那天地之中自有矮川连绵,而最为醒目的,却是立在天地正中的一方巨石。 这巨石仿佛顶着天、踩着地,巨大而厚重,它沉默地矗立着,仿佛亘古以来就立在此地。 亓官初成的神念来到这方天地,绕着巨石转了一圈。初始的惊讶过后,再看这一方巨石,他忽然自心底生出来一种亲切之感,仿佛与它同源而生。他不觉显化出身形,伸出手去触摸粗粝的石面。 “这是剑石。”陆丰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边。 亓官扭头,眼神闪闪发亮,“师父。” 陆丰侧首望来,目光温和,“也是你的本体。” 亓官睁大了眼睛,呆了一刻,“我的……本体?” “昔有亓官氏,以凡民之力铸得一柄石中灵剑,剑成之日,灵光直冲霄汉,千里可见。”陆丰摸了摸他的头发,缓声道:“七官儿,你便是当初亓官氏所铸的那一柄灵剑。” 亓官一脸困惑不解,“可是,剑石不是……”他记得当初观羊山的祁师姐说过,剑石是当年师父剑道大成后在定水畔留下来的,上面镌刻一道剑道真意,供天下志于剑道的修士体悟揣摩,怎么突然会成了他的本体? “世人都以为剑石因我而得名,却没想过,凡石又如何能承载剑道真意。”陆丰缓缓道,“当初灵剑铸成之后,很快就不见踪影,被惊动的修士大能反复探查,最后也无功而返。实则,灵剑本出自凡人之手,所取之材也是天地间随处可见的石头,若是没有动用它的能为,它便是一方再普通不过的顽石。” 陆丰瞧着亓官,目光温柔:“但石剑毕竟有灵,时日一长,便从中孕育出来一个剑灵。” 亓官心有所悟,下意识道:“……是我?” “对。”陆丰微微颔首,“只是灵剑囿于石身,剑灵迟迟不能显化,后来因为我镌刻在剑石上的一道剑意,才最终得以脱离剑身,落地显形。” 陆丰说着,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柔声道:“七官儿,你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是在哪里遇见的么?” 亓官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