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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这样看来,此事必定与曾经的他有关。不过,此事究竟是好是坏,他一时也不能断定,毕竟,他搜遍记忆中的道法经典,也并没有把寄蜉蝣变成寄身附庸的法子。 “师父?”亓官脸上有些疑惑。 玄微回过神,摸了摸他的头发:“无事。”既然那寄蜉蝣暂时影响不到亓官,姑且按下此事,待日后再看罢。 亓官却拉着他的衣袖,问,“师父,藤什么时候醒?” 这个……倒真是有些难缠。 照理,寄蜉蝣神魂受伤,与它一些滋补神魂的灵丹妙药也就是了,但既然先时令亓官醒转的丹药对它无效,恐怕叫亓官服药、再引渡神魂灵识助它疗伤的法子也行不通。 更何况,亓官修为浅,也不适宜服食灵丹过多,否则会有揠苗助长之忧。至于直接给那株寄蜉蝣用药,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它既与亓官命脉相连,恐怕贸然行事会牵连到亓官,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玄微便避重就轻,道:“你好好地修炼,时间一长,它自然就醒了。” 亓官懵懵懂懂地点头。 白驹过隙,一年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于亓官而言,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无念谷,其实并不难熬。有师父相伴,再加上那些有趣的道印,枯燥的修炼也变得有趣味起来,他的剑道修为也突飞猛进,若只看他的剑,已经与金丹修士相差仿佛,只是灵力仍旧停留在筑基期。 而在亓官修行的时刻,凝翠山,阿深背着包袱转过身来,看了看站在院门口的老左和左家嫂子,“阿姐、姐夫,我去了。” 左家嫂子满脸担忧和不舍,却并没有开口挽留。老左沉默着,抬起手在阿深上臂用力拍了拍,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道:“要小心……照顾好七官儿。” 阿深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姐姐怀里的襁褓上,停顿了一会儿,扭头转身就走。 一开始,左家人并不知道亓官被罚的事,直到过去二十来天,还是不见亓官的身影,他们便急了。 亓官是什么样的人,几年相处下来,左家人再清楚不过。他心性单纯,且有些执拗,既然说了不久后回来,那就绝不会拖过十天,除非是被事情绊住,实在脱不开身。 但是这仙宗门派里,又会有什么事情能将他绊住不得自由? 左家人一介凡人,自然不知仙家底里,只担心自家不谙世事的弟弟入了仙宗被人欺负,一时都坐立难安,忍不住去找了荀管事。 荀管事其实也不大清楚。他虽然是外门管事,根脚却在凝翠山,因此分管的便是凝翠山这一块,并不清楚迎象台的事情。不过,他还记得当初是谁把左家人领来此处安顿的,是以见左家人问上门来,便特意去了一趟迎象台,打探消息。 被问到的迎象台弟子倒是好言好语,只是说的话却叫荀管事吓了一跳:“你问那个新来的?他伤了内门师兄,被罚去无念谷思过,可得许久才能出来呢!” 流华宗弟子对无念谷是谈之色变,荀管事也是久闻其名,虽然并不真的清楚无念谷的可怕,但只从“伤了内门师兄”这一句话,就足以令他明白亓官的处境。 荀管事心事重重地回去,面对左家人也没遮掩,原样将迎象台弟子的话说了出来。 左家人不听便罢,一听顿时急了,只他们是新近落脚的凡人,即便担忧亓官安危,又能做什么? 左家嫂子颤颤巍巍地,挺着肚子求荀管事,好歹被老左拽住,然后,这个八尺大汉一转头自己就给荀管事跪下了,刚装上的义肢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他恳求道:“荀管事,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求您发发慈悲,救一救他。” 阿深原本扶着姐姐,见状也一声不吭地单膝跪了下来,向来挺得笔直的脖颈深深地低下去,弯出一个恳求的姿态。 荀管事却不肯受他们的礼,只连连摆手,自嘲道:“我又算个什么东西?休看我是个管事,实则内门往哪边开都不晓得,便是外门也好些前辈不敢得罪,又哪里来的脸面,去与你们求情?” 左家嫂子踉跄了一下,幸好叫阿深扶了一把,老左抬起头来,坚毅的面庞浮出一丝痛苦之色。 荀管事指点道:“列位又何必求我一个小小外门管事?此事,只消元禄剑君说一句话,再有天大的过错,门规也绝不会深究。” 左家人茫然之中,面面相觑。元禄剑君又是个什么人? 待到知晓那就是亓官追着喊师父的人,且辈分尊崇,左家人再度一筹莫展。 仙凡之隔,犹如天堑,他们不过是一介凡人,仰赖亓官才能得到居住仙宗山脚的机会,如今亓官有事,他们又哪里有机会能见到元禄剑君? 最后,还是荀管事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登天梯。 只要爬上登天梯,就能成为流华宗内门弟子。 进了内门,不论是去求元禄剑君,又或者是另外想法子,都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正文 第36章 胆子比命大 36、 山脚是石梯的起点,方正厚重的青石层层垒砌,一直没入山上常年笼罩的云雾中。 阿深抬头望了望,荀管事当初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道是为何登天梯可以直入内门,还有那许多弟子在外门蹉跎?”荀管事一听他要去爬登天梯,顿时大摇其头,“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太险!” “这是九死一生的路子,我若是说了,就是在杀人。”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阿深追出来本就是为这件事,哪肯放他走,只道:“求管事指点,便是十死无生,我也定能趟出一条路来。” 荀管事停下,认真地看了他一回,“阿深,我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人,也有天赋,短短时间就能炼气入体,将来列入内门也并非天方夜谭。但,那登天梯是多少筑基修士都不敢去趟的险地,你才只炼气修为,只怕还没到半路,一身的血肉都叫罡风刮尽了。” 阿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肯让荀管事就此离开,荀管事被他缠磨得没有办法,才勉强吐露登天梯的所在,末了仍然苦心相劝:“那登天梯真个是险恶所在,你去了就是一个死,再说令弟只是被罚,并无性命之忧,你又何必非要走这一条绝路?” 阿深咧开嘴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