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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舔舐着干裂的嘴唇,从左往右,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的思绪稍稍的放空着。 后来是一辆电动车上的蓝色大盒子让他动了动手指。 A市是全国首都,人均收入偏高,智能手机的流行也带动了网上应用的发展。电子贸易,网上交易等正以方便快捷的方式流行于人群,于是这个城市正以领先的姿态带动着新兴产业的诞生与发展。 二中中午没有门禁,有的女生早早点好了外卖,让外卖员隔着有空的操场绿色隔栏递进来。长头发的女生接过外卖便冲坐在操场边上的同伴说着。 “快看快看,帅吧。” “是挺帅的。咋了,你想每天点人家外卖然后发展成恋人关系啊?”短头发女生打趣的笑了笑。 “长得帅又怎样,还不是个送外卖的。我就是给你们分享分享,我可忍受不了他每天都跑上跑下的给别人送餐。身上都是油味。”长发女生嫌弃的皱皱眉。 “就你,有人看上就不错了。”早看不惯她的口吻另一个女生出言讽刺道。 “你!”长发女生气得停了脚步。 却又放远地看着那人带着黑色帽子,掩住双眸。明是低声下四的活,他却独有一番隔绝甚至是格格不入的气息,她看着他坐着车子离去的潇洒模样,内心别扭极了。 … 生活可不就是苦中作乐么。 吃的饭便是一菜一饭,简陋而平淡。 为了省水省电省洗衣粉,只能隔几天才堆着洗一次衣服,这对于以前一天一件的林凉来说才真是折磨。 楼上总在晚饭时传来孩子啼哭和夫妻打架的吵闹声,扰人心神。 印玉也是个老小区,总时不时的断电断水,他们只能时刻备水在桶里,买了一袋子的蜡烛。附近还是个火车轨道,每到夜晚便扰人清眠,林凉只得买了两副耳塞应付。不过最让他苦恼的,还是蟑螂这个玩意儿。 第一次看见这种生物,张牙舞爪地爬行在地板上,来回窜动。震得他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顿时呆若木鸡,双腿僵硬。 却还要紧紧抓过宋轻轻的手,微哽着声安慰她说,“轻轻,别怕。别怕。我在。” 把她放在身后一副英雄救美的气魄模样,其实自己的双腿却不敢动一小步,只能紧张地看着那虫子,嘴里还一直对宋轻轻念叨着,说,“别怕,别怕啊…” 身边的少女只是面不改色地盯着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林凉哥哥。你的手在出汗。” “我太热了。”反应异常迅速的回着,待回过神后自觉有些尴尬,便轻声干咳的转移着话题说,“家里好像没米了,等会儿我去买点…” 脚步却还是没动。 说让她别怕,可宋轻轻在宋家见多了,绕过他拿起拖鞋便眼睛不眨一下的拍下去,看着它死了便侧着脸向他说着,“它死了。” “哦哦哦…真好。”瞪着眼看完全过程的林凉立马收回惊愕,优雅地笑了笑,缓缓地移动着身子,“那我去买米了啊。” 到了超市买了三瓶杀虫剂偷偷放进橱柜里,某人的心这才安全了些。 可他后来才无奈的意识到,这东西,是无穷无尽的。 林凉也曾开过许多辆豪车,颜色夸张造型怪异又或是平平无奇,在深夜无人的街道里随着轰鸣声瞬间消失。 这辆摩托车他倒是有些新奇感,好在天生的直觉让他在短日子里便能熟练的驾驶它。 一单四元,是他较满意的收入。 车后座放置着固定好的蓝色大保温箱,早上六点出发,中午是高峰期所以不能吃饭,只好闲点时间啃个面包便走,又选了家好吃的店铺打包好给宋轻轻送去,捎带着一袋酸奶,坐在车上让她在家好好复习功课,便又急匆匆的上路。 黄昏没单的时候便带着宋轻轻坐着摩托车到处走。跟着风,发丝飘在空中。看她没看过的长河横桥,看落日红色,看火车呼啸,看山顶暮日,看千千万种不同的自然景色。 听身后的人欢喜的说,“我喜欢。” 林凉当外卖员,像是国王当乞丐般难以把两者混为一谈。可谁又能准确的预测自出己一生的走向。 活着,那就对生活妥协吧,对千千万万的人妥协吧。 他的生活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也在红尘中浮沉摆布。 夏日的烈阳晒伤他的皮肤,冠玉的脸庞变得麦黄,风吹日晒,他的外形失去贵公子的模样。本是高级香水熏染的衣衫自此都是调味料的味道,令人作恶。不敢穿浅色的衣服怕染上油渍。也总要备好纸巾擦去手上因为渗漏的油污和辣椒片。每次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可为了省水,爱干净的他只能加快自己的洗澡速度。 周末没有休息,中午有时便挨着饿,长时间的不规律饮食,他的体重因此骤减。 一个月干得好便上万,可以留有余存。可也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为了加快送单,日累计外卖数量。他闯过红灯,所幸没被逮住。骑过颠簸的小路,也迷过路。 有时候的确也打击他本是自傲的心。饭食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到洒了,却只能忍气吞声地听着顾客谩骂,低眉顺眼地道歉并偿还饭钱,一切摆平完,便总有愤然的情绪在胸口环绕,下一刻在叹息声中消失。 这份工作累,也稍不留神便会受伤。他再谨慎可也有疏忽的一天,那天爬十层没有电梯的楼层,因为着急派下一单而绊倒,小腿磕在坚硬的梯边,一份滚烫的麻辣烫洒满了全身,刚好灌在伤口处。皮破肉绽加上水烧的疼痛使他禁不住抱着小腿咬着牙忍耐着。 等稍微好受些,便搀着腿跳着上楼,一脸狼狈象的饱含歉意向点单的客人说抱歉,并承诺会返回餐钱。 “我缺你那点钱吗?!凭什么要用你的疏忽来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摔,我又要点超半小时的单,那时都上班了,你觉得我还能吃饭吗?!你他妈家里死人了是吧,跑这来恶心我?!”那人随着饿意和对只能忍饿的下午感到无比的烦躁。 深吸一口气,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使羞辱感渐渐上升,手指在背后握成拳,眸中是衣服上大片的红色油渍。 他的沉默似是更激怒了他。“投诉!没什么好讲的!不想干就走人,这个城市从不缺人。” 一个投诉扣三百块。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便赔笑着弯着腰,又说,“对不起。” 肩膀被蛮力推离,便有些站不稳的踉跄,门被用力关上,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急速的转身,忍着小腿的痛楚平复着呼吸缓缓的下楼着。 还有单要去送。他想。 下午还要履行带她去看落日的承诺,他看了看伤口,只是看着狰狞了些,他还受得住,今天的单因为行动少了一半,又因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