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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子难嗓子哑了。” 沈君兆:“……” 雍理:“赵泉认字不过百。” 每次宣旨还要提前默诵的傻蛋。 沈君兆轻叹口气:“陛下。” 雍理不要脸啦:“要么朕留下,要么你跟朕走,选吧。” 沈君兆回得很巧妙:“既如此,那臣送陛下回宫。” 然而雍理也不是吃素的,相当会抓重点:“不是送,是随朕回宫。” 沈君兆:“……” 雍理使出杀手锏:“子瑜哥……” 哥哥没说完,雍理回过味来了:操,他才是哥哥! 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元曜帝,此时脸也红了:撒娇耍赖没什么,为老不尊就挺尴尬。 沈君兆没有纠正他,反倒成全了他:“走吧,臣随陛下回宫。” 雍理立马精神:“今晚就住下了?” 沈君兆:“嗯。” 雍理:“那就住长心殿……”睡他的龙床他的新床褥! 沈君兆接话:“偏殿。” 雍理这小脑袋瓜也是绝了:“不行,偏殿有人了!” 沈君兆:“嗯?” 雍理:“朕把举之安顿在那儿。” 李擎,字举之,前皇后候选人。 沈君兆冷笑:“陛下既有人伺候,又何必唤臣去宫里,想找个人念折子,李擎再合适不过。” 雍理:“!” 糟糕,醋坛翻了! 61、呵护着 雍理生怕到嘴的昭君飞了, 赶紧道:“李擎怎能和你比!” 沈君兆瞥他:“举之便是举之,陛下又何必故意同他生疏。” 雍理:“朕本来也和他不亲近!” 沈君兆:“嗯,只是想立他为后而已。” 雍理先前说的混账话, 现在都迎面砸自个儿脸上了:“朕那不是为了气你……不是,气李义海嘛!” 沈君兆:“哦。” 雍理扯住沈君兆衣袖道:“朕连后宫美人都一个没碰, 又怎会去招惹大臣之子?再说李擎一个毛头小子, 哪及你半根头发丝。” 沈君兆:“不及半根头发的李擎进了长心偏殿,臣却无处可去。” 雍理多机灵:“那偏殿简陋,朕怎能这般委屈你!” 沈君兆:“……” 雍理不管了:“朕的龙床宽敞得很……” 沈君兆沉下脸:“陛下。” 雍理还是有些怂的, 但他说都说了,沈君兆也没拂袖离开, 他要坚持到底:“朕知道你我是兄弟,正是兄弟才能睡一起, 若是旁人, 朕哪会让他入寝殿?” 沈君兆听多了兄弟二字, 还真没之前那般抵触了, 只是这心里仍旧不舒服, 话里也少不了全是刺:“原来陛下夜夜与豫亲王同塌而眠。” 豫亲王是雍珠, 亦是雍理的兄弟。 雍理早有准备:“雍胖算什么朕的正经兄弟?假的!” 雍理又道:“再说就他那圆球, 朕与他同塌, 怕不是要被挤到床底下。” 远在亲王府的雍珠:“???” 沈君兆:“……” 元曜帝不要脸啦! 谁说当哥哥的不能喊哥哥?只要能把沈君兆哄回来, 哥哥叫哥哥又算的了什么! 雍理故意凑到他耳边,沈君兆耳朵尖滚烫:“陛下。” 雍理:“反正这些年你也没少守在长心殿外。” 沈君兆被戳穿。 雍理还道:“你不来,朕今晚就把自己热……” 沈君兆听不得他说半个死字, 打断道:“好了,臣随陛下入宫便是。” 雍理下床更衣,心里美了嘴上甜:“这天底下, 唯昭君最疼朕!” 沈昭君为他披外衣的手微颤,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他知雍理这张嘴,没什么不能说的,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招他,情感上又实在忍不住。这三年有多苦,沈君兆不愿回忆,而且雍理知道了兄弟一事,这些年他做出来的野心勃勃全被看穿,一味推开反会适得其反。 况且…… 不过半年,也只半年而已。 雍理出宫来沈府是因为接到沈君兆遇刺的消息,他当时急疯了,哪还顾得上车驾如何,赶紧找了个最快的,一路直奔沈府。 此时要回宫了,雍理又开始厌弃这车驾不成样子,他也不是故意挑剔,实在是炎炎夏日,车厢闷一点他能一命呜呼。偏偏沈府也没有好的车驾,自沈君兆执掌沈府,连主卧都只剩一张床了,哪有什么嵌了冰层的高级马车。 雍理自坐进车厢便开始难受,沈君兆察觉到了:“陛下,臣为你……” 雍理摇摇头:“朕受不住。” 沈君兆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雍理这夏日骨痒的毛病的确可以靠内力平复,却不能没有间隔,这刚缓过来又把内劲灌进来,他这本就破损的经脉一准反噬,届时就不只是骨痒了,雍理还要被筋痛折磨。 与其双重受罪,不如生生挨着,总归挨得久了,雍理早适应了。 沈君兆哪还顾得上分寸尺度,把雍理拥在怀里,想他他少些颠簸,少点难受。 雍理抓着他的衣襟,额间渗出些许薄汗:“阿兆……” 沈君兆握住他的手。 雍理低声道:“朕难受。” 沈君兆恨不能替他受了:“对不起。” 雍理没听清,只自顾自喊着他名字:“阿兆……” 沈君兆轻声应着。 雍理出汗太多了,喉咙干哑:“朕渴了。” 沈君兆忙起身:“臣去给您倒杯茶。” 雍理却又一把拉住他:“不要走。” 沈君兆:“……” 心如刀割不过与此,沈君兆眉眼垂下,声音是无以言语的温柔:“臣不走,陛下不是渴了吗?臣给您倒水。” 雍理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不要,朕不渴了,朕……” 他仰头看向沈君兆,额间尽是薄汗,眼中全是水汽,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偏偏唇瓣干燥,漂亮的淡红色褪去,只剩下干枯的苍白,好像在沙漠中走了许久的旅人,渴望着一滴清泉。 沈君兆怔住了。 雍理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热红的舌尖,干燥的下唇,那一点水渍仿佛透亮的蜜,带着惑人的甜香气。 沈君兆只觉得胸腔里那团寂灭三年的火烧了起来,比以前更胜更旺更加无从招架。 雍理蓦地睁大眼:“唔……” 沈君兆扣住他脖颈,吻住他的唇。 久逢甘露,得偿所愿,烈火烧尽干柴,两人像饿了数个寒冬,不断地索取着彼此。 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是在哪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全都忘了。 压抑之下是惊人的爆发。 失控、失态、不顾一切。 等到两人分开时,车厢里一片沉默。 外头刚好走过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喧腾的叫卖声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