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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沈家这种乱世中屹立不倒的世族,藏书极全,禁书孤本一应俱全。 两人欢欢乐乐地出了宫,极远处还有暗卫盯着【因雍理功夫不弱,不许人近前,只是远远坠着】,没成想还是出了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饶是沈君兆内家功夫了得,雍理自个儿也身手不俗,却还是遭了暗算。 那路边的小贩忽然暴起,一管不知名的暗器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急射而来。 暗器有毒,速度惊人。 沈君兆看了个分明,却跟不上这暗器速度。 雍理只看到个虚影,他心中一惊,想到的全是沈君兆。 小贩本就是盯着雍理,沈君兆想要挡到雍理身前,却被雍理一把推开。 若往日雍理的力气远不及沈君兆。 但此时,一来是暗器直刺雍理,角度精准速度又快;二来是沈君兆关心则乱,反倒不如雍理镇定自若。 啪地一声,暗器打在了雍理的心口。 毒针漆黑,见血封喉,别说刺在心口,便是擦破点皮肉,都能一命呜呼! 作者有话要说: 恰饭,然后继续…… 晚上见叭 36、我爱你 这一瞬, 沈君兆毕生难忘。 雍理遭了暗算,倒在他面前,那平日里明亮的面容惨白, 双眼因痛苦而紧闭,眉峰更是搅成了一团。 无论过去多少日日夜夜, 无论历经多少岁月风霜,无论将仇人如何连根拔起,沈君兆都不会忘了这一幕。 雍理命悬一线。 是刻进他灵魂深处的恐惧。 两人相识六年,交心半载, 雍理从没见过沈君兆掉眼泪。 而此时…… 他强压着身体的绵软, 努力说道:“朕没事……” 沈君兆却像是魔怔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 雍理只能叫他名字:“阿兆别怕, 朕、朕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 沈君兆猛地回神, 才看到那毒针被一块羊脂玉环拦住, 堪堪停在了雍理的皮肉上。 没有刺进去, 雍理甚至没有破皮, 但是这暗器太过凶险,冲劲太大,将那玉环震成两半, 玉环的碎屑扎进了雍理胸前, 针眼大的伤口,竟已开始犯黑。 正所谓久病成医,从小被虐待毒打, 沈君兆医术了得。 只是他此时心神皆乱,脑中一片空白,平日里看的医书全忘了, 平日里的沉着冷静全没了,他手抖得厉害:“陛下……陛下别怕……” 雍理哭笑不得:“究竟谁在害怕。” 沈君兆咬破了舌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您不会有事的。” 他拿开了毒针,嘴唇落在他胸口那针眼大的伤口上。 雍理瞳孔猛缩:“胡闹!” 沈君兆桎梏住他,哪能让他动弹分毫,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致命毒药给吮吸出来。 几乎是刹那间,沈君兆面色霜白,淡色的唇透出诡异的青紫色,雍理急了:“你……你……” 这时暗卫赶到,四周一片兵荒马乱。 雍理终究还是昏了过去,意识消失前他死死握着沈君兆的手,生怕自己睁开眼,他的阿兆就不见了。 生死有命,他愿自己死上百次千次,也不能想象沈君兆离他而去。 沈君兆的心思,又何尝不是如此。 好在有惊无险。 羊脂玉环救了雍理一命,沈君兆的处理也很及时,虽说两人都不大不小地中了毒,却全都性命无忧。 那小贩被当场击毙,沈争鸣雷霆震怒,头一次和身后的世族撕破脸,誓要查出幕后指使者。 然而此等行事谋划许久,又哪会留下线索? 陈家、杨家、孙家亦或是李家和杜家…… 当真查出线索又如何,别说雍理,便是沈争鸣又敢发作哪个? 他们连今上都敢刺杀,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皇权凋零到这个地步,大雍谈何未来? 雍理醒来后问的第一句是:“阿兆呢……” 沈争鸣神色晦暗:“死不了……” 雍理很想不管不顾央着沈争鸣别责罚他,可他又不得不压下去——每次自己给沈君兆求情,沈争鸣背地里罚得更凶。 没事就好,他都没事,沈君兆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毒再烈,只沾了那一点点也不足以致命! 雍理闭闭眼,压下担忧,沉声道:“刺杀朕的是前朝余孽。” 沈争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雍理笃定道:“那凶手死前说要为末帝报仇。”末帝是前朝的亡国君。 沈争鸣反应过来了,当即便道:“子瑜也在,他怎么没有说出此事……” 雍理强调:“朕听到了……” 他虽靠在床榻,面色因中毒而苍白,本就劲瘦的少年身姿也越显单薄,可一双黑眸冷静沉着,神态尽是乾纲独断。 沈争鸣一震,垂眸道:“臣明白了……” 雍理什么都没听到,那小贩更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次暗杀出自世家之手,可究竟是谁,却不能查。 查不得,也动不得。 小不忍则乱大谋,雍理没那么沉不住气。 他一条命无所谓,但好不容易平定的中原决不可再生战乱! 与其查来查去,给他们生事的机会,不如强行按下,甩锅给前朝余孽。 反正杜景修也不安生,借此查一查,未尝不可。 沈争鸣懂了他的心思,不由心疼:“科举阅卷一事……” 雍理冷笑:“朕既活着,那便要一推到底。” 不查归不查,可不代表他怕了! 他们想以暗杀来威慑他? 做梦! 隔了整整两日,雍理才见着沈君兆。 因沈争鸣也在,雍理强压着情绪,淡淡看他一眼:“阿兆来了……” 沈君兆低垂着眼眸行礼:“陛下圣安……” 雍理急得要疯了,却不敢多说半个字,他不知他的毒全解了没,也不知沈争鸣有没有罚他,更不知他心里难不难受。 越是了解沈君兆的性子,雍理越怕他自责,更怕他自毁。 好在见着人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大碍。 雍理强压下心思,听着沈争鸣拆解着近日的政务。 终于挨到了晌午,沈争鸣政事缠身,下午向来是不在宫里的,他临走前看了沈君兆一眼:“好好伺候陛下。”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父子情分。 沈君兆恭顺应下,一旁看着的雍理疼得像被那毒针刺穿了心脏。 午膳食不知味。 因遇刺的缘故,这几日雍理停了武课。 雍理担心死沈君兆了,总算寻了个机会:“阿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正是杯弓蛇影的时候,他不好支开伺候的人,只能去空旷的地方,仗着沈君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