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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之前在网络上看到过您大学时期的生活照,如果我没记错,你左边脸颊也有酒窝。” 祁抑扬没有回应他后半句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问:“你想要什么?” “祁总不要误会,我也只是以为少宗真的喜欢和模特乱搞,他虽然没什么雄厚财力,但在圈内还是有不少人脉,露水姻缘一场谁也不亏。大家都传他结婚不是自愿的,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自己有机会。何况他已婚,即使日后一拍两散,他已婚不敢闹丑闻,兴许我还能拿到高额分手费。不过,今天见了祁总,才觉得反而是少宗不懂珍惜。”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祁抑扬问。 “如果是我能做到的事,比如保持酒窝,我一定竭力满足祁总。三人行我虽然之前没试过,但如果祁总有兴趣我很乐意奉陪。” 祁抑扬还是冷着一张脸:“你有这种愚蠢的胆量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你来做交易,交易的基础是彼此都想要对方某样东西,但你好像没明白,我对你的提议毫无兴趣,而我开出来的条件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做到。我想要的很简单,未来五年你都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付世云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他很快低头打开手机找到之前的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到桌上推给祁抑扬:“祁总,您要是真的这么打压我好像显得小家子气有失风度吧?其实我反倒有些感动了,我之前从没想过这种商业婚姻也能动真感情。不过,我进来之前谈先生打电话来了,看样子他不打算借你的手解决这件事,所以是您是一厢情愿要来插手?” “我对自己的婚姻什么态度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付世云仍然十分镇定:“祁总,我背后也并不是没有人。” 祁抑扬盯着他看,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康桥。” 付世云脸上的戏谑和吊儿郎当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收起来了,祁抑扬根本不看他,继续对着电话讲:“是这样的,有个新出道的演员,我知道他的新片你有投资,我这边有一点私人原因,近期都不太愿意看他出现在镜头前,如果你有什么损失我愿意双倍赔偿。叫什么名字?我看看,付世云。” 祁抑扬说完把手机放到桌上开了扬声器,因此付世云也能把对方的回答说的很清楚:“付世云?噢,有点印象,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随便处理,不必顾忌我。” 康桥声线独特,轻微鼻音加烟嗓,完全不可能由祁抑扬找人假扮。付世云进到祁抑扬办公室后的放松态度此刻终于尽数分崩离析。 祁抑扬站起来俯视他,眼里有轻蔑和怜悯,更多的是无所谓:“付先生,你说的对,我其实不该这么小气。但你看,和你一样,我也很忌讳别人碰到我软肋。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想往谈少宗身上扑的人,但我对他们都比对你仁慈,因为他们对谈少宗至少有一点真心。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叫他少宗?” 祁抑扬晚上十一点从公司出来,司机载他到城外的射击俱乐部。他在部队待的时间不长,枪法却是从十二岁那年开始在外公的指导下练出来的。他一连打满六十发子弹,放下枪的时候手臂都发麻,摘下消音器再听到周围嘈杂的环境音,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俱乐部本来就是祁抑扬和几个部队同期一起合伙的生意,在旁边的建筑里有他们专属的休息室。祁抑扬走出场馆,冬天夜晚风大,他却并不着急往亮着灯的另一栋建筑走,只是沉默地站在空旷夜色中。 祁抑扬生平第一次有冲动要抽烟。 第06章 谈少宗又一晚没睡好。 一开始是惦记着付世云的事。他下午五点给付世云打了第一通电话,不在服务区,之后再拨也一律没人接。一个小时后抱着人固有一死的心刷新了几个热门网站,甚至拿自己的名字做了检索,没有跳出来任何和性骚扰有关的新闻。 他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给宋词。宋词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没有多说多问,只让他给一点时间。 快十点的时候宋词才回电话,告诉他事情应该解决了,暂时不必担心,虽然不清楚是谁出面。 谈少宗心里有人选。他坐在沙发上等,那个人却迟迟没回来。想过打电话,但又想到他和祁抑扬似乎都没做过因为对方没回家就打电话这种事。夜里两点谈少宗终于决定不等了,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六点闭眼八点半醒过来,祁抑扬一夜未归。 刷牙的时候谈少宗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二十岁的尾巴上,连着两天睡眠不佳,眼睛疲态很明显。祁抑扬实在是阻碍他延缓衰老的罪魁祸首,前一晚醉酒,昨晚闹消失,如果今晚祁抑扬顺势再提一遍离婚的事,他恐怕要连续三天丧失一夜好梦。 想到离婚又随即想起之前预约的婚姻咨询时间就在明天,谈少宗立刻打了电话给前台,前台刚到上班时间,他抱歉地和对方协商因为要出差几天需要临时更改预约时间。 九点一刻,谈少宗收拾好行李下楼的时候却正好遇到上楼的祁抑扬。 祁抑扬看到楼梯上停住的那个人,只觉得头更痛,昨晚吹了冷风又几乎没有睡觉本来就已经很要命。他七点起来潦草洗了个澡,司机到得很快,祁抑扬实在状态不好,最终决定回家而不是去公司。早高峰堵得厉害,他反而庆幸这样到家或许碰不上谈少宗。 祁抑扬是真的没想好该和谈少宗说什么。他抬头看谈少宗,这个角度看人通常不会太好看,但谈少宗总是时时刻刻都不出错,脖子上系着围巾,明明不近视脸上却架了一幅金属框眼镜,从这种奇怪的角度看上去,也不会有明显的短板硬伤。 祁抑扬不说话,谈少宗却主动开口:“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祁抑扬十分厌恶谈少宗这种不合时宜的关心,容易让人怀疑是刻意的讨巧。他没说话,皱着眉头想绕开谈少宗上楼梯,谈少宗却动作很迅速地移到同一侧挡住了路。 谈少宗说:“你不高兴是应该的。我知道你知道了,也知道是你出面解决了,说一句谢谢好像太轻,但我也只能说谢谢。其实你不用着急插手,我知道你出面难免影响到又止和祁氏,我多少也认识一些朋友,哪怕手段不光彩,总还是能紧急救火。” 祁抑扬抬头看他,半点空隙不留的接了话,语气冷淡生硬:“你打算找谁帮你?宋词?还是更早时候的那些人?” 谈少宗没料到祁抑扬知道宋词,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祁抑扬的烦躁在这片沉默中逐渐消弭了,他再开口的时候流露出的是失望和疲惫:“谈少宗,你是不是永远理解不了婚姻意味着什么?可能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