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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兔不知道的是,由于迟起十五分钟,加上红毛的搅和,她早晨的上学路上错过了一些事。 比如她家门口的楼道里,多出的一辆儿童自行车;小区路边喂食流浪狗的不知名男同学;挂在撞红毛的“肇事”自行车摆头的早点,之类的。 …… 到学校接受教育——这话说白了,就是每天上着差不多的课,做着差不多的作业。 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变得这么累,总之就是累惨了。 专注学习,抄抄写写,又过完一个上午。 看到通常会一起吃午饭的女同学仍在整理笔记,夏兔跟她说了一声,准备吃饭前先去上个厕所。 这个时间的女厕比较空旷,要吃完午饭回来,说不定得排长队了。 校裤的松紧带解到一半,不知哪里冒出的人声,令夏兔的动作顿了一顿。 “哎呀,你听说了吗……初二一班来了个转校生!!” ——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那边是男厕。 “嗯,听说了,那是一位英俊逼人的转校生!”一个嗓音奇怪的男声说。 “他很特别的呢,特别好、特别聪明、特别可爱、特别活泼,特别……”这个人的声音更另类了,尖尖细细,捏着嗓子似的。 夏兔捂着嘴,觉得有点搞笑。 ——特别什么呀,这会儿的卡顿不会是词穷了在想词吧? “……差不多就这么多吧。”细嗓干净利落地自个儿结尾。 ——噗,果然是词穷了。 出厕所洗手时,她脸上还有笑。 记好笔记的女同学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夏兔心情不错地走过去,准备开口问她“中午吃什么”。 “啧啧,夏兔,你春心萌动啊……” 赶着她说话前,女同学挤眉弄眼地捶了她一下。 夏兔第一反应是红毛的事传开的了,面上残存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意思?” “初二一班转校生啊,”女同学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据说很帅气?” 见她说的不是红毛,夏兔瞬间开朗了。 “哦,那个啊,哈哈哈,我刚在厕所也听到了有人议论。”短时间内听到两次这么直接的宣传,不留下印象都难。 “厕所?不是吧,我收到了纸条啊。”女同学掏出口袋里的白条子。 夏兔瞪大眼睛:“噗,是有多帅气啊,还发纸条宣传?” “哎,夏兔,再装可就不好玩了。” 展开折好的纸,女同学一副看穿一切的了然神色:“纸条是你写的啊。” “我?”她满脸不信地凑过去看:“怎么可能?” 字条上,黑色的水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一行相当欠扁的字:【特大好消息,初二一班,转来了一位帅气的转校生^_^。】 “我经常抄你笔记,一下就认出了。明明是你的字迹。” 女同学拍拍夏兔的肩,正直友爱地说。 “我不会笑你啦,我能理解。是不是对帅气的转校生感兴趣啊?我答应你就是了,等会儿我们吃完饭,我可以陪你去一班悄悄地偷看一眼。” 夏兔感觉脑子晕晕的,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 纸上确实是自己的笔迹,就连那个蹩脚的笑脸,画法也是她的。 她的字很好认,一笔一划写得很清楚,每个字都爱写得格外的圆。排成一排看,宛如胖嘟嘟、手牵着手,排队做操的幼稚园学生。 ——可她分明没有写过这行字。 要学人写字的话,肯定不会选她的当范例。 夏兔一直很嫌弃自己的字,从小到大,毫无长进的丑。 那这要么就是恶作剧,或者…… 或者,她知道的…… 有那么一个跟她的字写得一模一样的人。 “夏兔、夏兔,你的表情怎么傻傻的?” “张芳,你先去吃饭,我有事、我有事……” 她把那张纸,用力地捂在自己的心口。 ——水蜜桃,对,早上的水蜜桃。 少了一个,钟情一晚没有回来,可是少了一个。 ——是他回来了。 这个念头是一个美丽的七彩泡泡,四年里,她不止一次地看见它。 它迎着风飘走,她追逐在后,跳起来,伸出手去摸。 它被碰破了。接着,她看向自己的手……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但是下一次看见了,她咬咬牙,还是会去追的。 夏兔揣着纸条,往楼上的初二一班跑。 ——就像买了放着,次次买,次次放坏的水蜜桃。 她无法说服自己,她心里总觉得啊……小白要回来的。 …… [右楼道四层] “转学生好奇怪啊,午休邀请他,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在教室里不知道等谁呢” “可能在这个学校有喜欢的人?看他课间一直盯着楼下的五班。” “嘘……我们小声点吧,快到班级了。” “放心吧,他现在不在教室,我刚才从下面看见他坐在左楼道的三层。” “咦,坐那里干嘛啊?” “五班的吃午饭回来会往那边走吧?谁知道呢……” 23.病症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就是……生活中小小的“不幸运”们累积起来,是为了兑换一个大大的幸运。 夏兔感觉,自己好像成功兑换到了。 整个四层找了一圈,下到三层时。 他抱着书包,坐在转角的台阶那儿。 她脑子里仿佛响起“叮——”地一声。 提示音说:“您的奖品已送到。” 女巫拂一拂布满灰尘的咒语书,挥舞仙女棒,往她的额头上一点。 久违的魔法阵,再度生效了。 哪有那么多,成长带来的面目全非,夏兔光看个背影就知道那是谁。 缩在没有太阳的地方,不出声的安定一团。 她不知道他眼里正看着什么,看得那么关注。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不受控的、轻微的呜咽声…… 其实想过的,遇到小白的第一和第二件事: 1.先暴打他一顿。 2.再暴打他两顿。 这会儿,夏兔却有点不敢动了。 倒是他察觉身后的动静,愣头愣脑地转过身。 “小,白。” 她呼唤的声音好像棉花糖,糯糯甜甜。 她像长了翅膀,快步冲过去,捧起他的脸。 以为自己会怨恨他的不告而别,至少要在见面的前十秒钟,赌气矜持一阵。 可是太想念了,堆满胸口、溢出指尖,在脑门上盘旋三圈,也挥散不去……只剩想念。 她甚至,不敢眨眼。 眼前闪过许多的话,挑一些有意义的讲,大概就是: ——我等你等得好苦。 ——我想死你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