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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念念有词地喊着节拍,夏兔在绳子与绳子间蹦来蹦去。没有跳过的话,她就从断的那里重新地念一遍口号。 “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呼!过了!”她开心地给自己鼓掌。 “小白,我厉不厉害?”转头找他求夸奖。 第一次见到跳皮筋的小白捣蒜般地点点头。 学校里受重创的自信心在他这儿一下得到了治愈,夏兔捧着脸嘿嘿笑,其实她也觉得自己那把跳得不错呢! “那我来教你跳皮筋啊,想不想学?” 她自个儿还没学清楚,被夸一次就上天了,居然企图当师父。 他不犹豫地再次点头。 又搬一张客厅的椅子,来代替小白的位置,夏兔正式开始了教学。 “小汽车滴滴滴,马兰开花二十一。” 她放慢速度,示范动作。总感觉没有小白撑起的八字形,皮筋又变得有点难跳了。 “来吧,学着我的动作跳一遍。”她将主场交给了自己的徒弟。 小白挤到两根细细的皮筋中间。 “小汽车滴滴滴,马兰开花二十一。”他蹦蹦跳跳地念,语调出奇的平稳。 夏兔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她头一回听见他说这么长的句子,还有他的动作…… 一脸认真的小白在皮筋间灵活地穿梭,脸上的肉肉抖动出平和的波纹,柔软的身体橡皮泥做的。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不仅是动作,连顿点的时刻和她的错误也完美地模仿了。 “……” ——把她还没放慢教的都学会了?! ——他太聪明了吧!看她跳几遍就记下来了?? 师父瘾还没过足,夏兔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厉不厉害?” 和她成功跳完一遍后的表现如出一辙,小白学着她,流畅地求夸奖。 ——超厉害,你简直好棒棒哦。 内心独白夏兔自然是不会放出的。 “嗯,”她别过脸:“还可以吧,就是你有几个动作还需要稍微完善的。” 小白给她让出位置。 他们开始一起在皮筋里蹦跶。 阳台本就不大,两人挤在这里跳啊跳,地都震了起来。 夏兔听到一声铁盖开合的“嘎达”声,奇怪地抬眼看向发出声音的阳台角落。 ——防止阳台积水的下水盖,从里面,被什么东西顶开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肥硕的老鼠从那儿钻出,用疯了一样的速度,朝她直直冲来。 尖叫卡在嗓子深处,下意识的反应是跑。 夏兔一抬脚,就绊到了皮筋。她脑子里大喊,完了完了完了。 因为她正朝老鼠冲来的方向,迅速倒去。 膝盖最先坠地,接着压下去的上半身一定会和那只老鼠接触。 压到它,或是摸到它。 心提溜到喉咙口,快要呕了出来。 ——可她没有碰到。 完全触地的前一刻,有一个软软白白的东西垫到了她的身下。 夏兔,被抱住了。 一个棉垫似的,厚厚实实、松软松软的拥抱。 ——小白? 直至这时,她仍不敢睁眼。 她缩起来。 她被吓坏了。 她听见他的喉咙里传来震动的呜呜声,很低、很凶,像在恐吓着什么。 她把脸藏进他的怀里。 小白托着夏兔站起来。以免抱不稳,他两手的手臂在她屁股后打个了结,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身体。 …… 直到被他抱着回到卧室,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老鼠好可怕……”夏兔带着哭腔:“小白,它为什么不怕人啊?” “它是瞎子。”他稳稳地放她到公主床上,把手臂抽了出来。 这个小白做起来无比自然的动作,让惊魂未定的夏兔再次受到了惊吓。 他的手是从她的头那里、维持之前的姿势,完整地“抽出来的”。 他的手,形状诡异。两只胳膊在腕处拧成一个结,仿佛那是两根绳子。 …… 八岁,夏兔遇到一只瞎眼老鼠,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因为,那是一种她超出固有认知的生命体。它在长久以往处于弱势的状态下,忽然有一天对她发动了攻击。 这对她来说是最可怕的,她丝毫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而它已经不动声色地离得这么近。 ☆、第9章 出门 “要……我帮你解开吗?”夏兔愣愣地盯着他的手。 小白摇摇头。他一甩胳膊,就把手恢复了原状。 眼前的他还是之前懒懒散散、白胖柔软的模样。她屏着一口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身体。 ——很软。 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不够贴切,因为不是“像没有骨头”,是真的“捏不到骨头”。正常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被随意折叠到那种程度? “小白有练过缩骨功吗?”夏兔呐呐地问。 他没有应声,大概是不知道那个词的意思。 夏兔也不会解释,她知道的东西也少得很。缩骨功……练完能把骨头缩起来,像人们开合雨伞那样的?她其实不太懂。 “嘶——” 跪到地板的擦伤刚才不疼,这会儿躺在床上放松了,痛感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 夏兔抱着膝盖直抽气,捂紧紧的一点都不敢放松。 ——破皮了,一整圈碰着都痛!! 她知道现在自己得处理伤口,但她不太清楚要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药在哪。 “小白,抱我去客厅好不好?我想跟妈妈打电话。” 小孩子受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妈妈在哪里。妈妈能保护自己,妈妈总是知道要怎么做;好像找妈妈哭一哭,伤口就会自己长好。 他乖乖地把身体凑过来。 她勾住他的脖子,正面扑了上去。 “咚……”小白被夏兔带着摔到床上。 伤口被压了个正着,她疼得嗷嗷叫,二次创伤啊…… 对小白而言夏兔太重了,所以他只好学之前那样手臂打个结,再将她“拎”起来。 在客厅打了三通电话,第四通才被接起来。 钟情说了句“在开会”,就把电话挂了。 夏兔等过十五分钟,又打了一个。爸爸家在太远,过来要很久,而且没那么那么严重,她只是想问问家里处理伤口的药在哪里。 要这次妈妈还在开会,没有接她电话,她就不准备打了。 钟情接了。 “妈妈,我跳皮筋摔倒了,家里有药吗?”夏兔加快语速,尽量缩短讲电话的时间。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