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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卖乖装可怜,想要拿他的外套给自己暂时取取暖。 男人起初还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情,像是在惦记避嫌这件事。 由于她的眼神太过希冀和热切,他想了半天才松口答应。 从头到尾,他只是在关心她,顺带答应她的要求,并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刚刚是真的很冷啊。 不可能为了避嫌,就任由自己冷死在这里吧? 云大小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随即便双标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这是她的问题。 要怪就怪油画院突然降温冷成这样。 嗯。 既然怪不了江祁景,那就只能怪这里的空调设备太差。 大不了她下次不来这儿了。 …… 江祁景站在二楼旋转楼梯口,垂眸俯视着大厅里的所有人。 之前黏在云及月身上的那些碍眼目光,在看见刚才那一幕时,统统都识趣地消失不见了。 而外套还恰好挡住了她裙子上镂空性感的露背设计。 江总对此非常满意。 至于坦白之后被云及月记上一笔? 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了。 ………… 下午五点钟左右,这场信息量巨大的画展落下帷幕。几乎没有几个人在意魏琳放出来的版画,全都在思考着江祁景和云及月的关系。 云及月对此浑然不在意。 离开油画院,阳光顺着树枝缝隙洒下来,之前的冷意被一扫而空,她瞬间觉得肩上沉沉的外套有些碍事。 等一下。 她好像忘记把衣服物归原主了。 云及月想着到底是折回大厅去找人,还是有空再把外套还回去,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小径尽头。 而不远处站着她准备找的人。 江祁景正垂眸看着手表,像是在掐点。听见逐渐靠近的高跟鞋的“哒哒”声,他抬起眼睛,唇角轻轻往上扬了一下,“你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谢谢你。”云及月将外套还给他,手指收回来,无措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缓解着言语间的尴尬,“我好像让你被别人误会了……” “有什么误会。” 江祁景轻轻启唇,向来黑漆冷淡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点点暗火。 他道,“云及月,我确实在追求你。”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太热了,云及月的脸颊也随着烫了一点:“我不是说这个……” 她是要说什么来着? 忘了。 大脑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片空白。 江祁景并没有再把那个话题深入下去,也许是知道她现在犹豫着给不了回应。 “司机帮我去取了一趟东西,半个小时内过来不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借你的车。” “当然可以。” 他之前把外套借给她,这点举手之劳还人情都不够。 何况她刚刚走了神,下意识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刚坐上车,便听见身边传来男人不轻不重的声音:“一中这一届的高三毕业典礼,后天周六举行。” 云及月把脸转过去,顺口接道:“然后邀请了你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出面?” “没有。只是后天一中恰好开放,我恰好有空,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啊。” 云及月尾音轻轻拉长,抬起脸,眼尾也跟着挑起来,露出些许期待:“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去看看?” “我后天上午来接你。” 她弯眼笑盈盈的,声音很甜:“麻烦你了哦,我正好想回一中看看。” * 这一届高三的毕业典礼和以往的每一届都没有多大差别。依旧是选在周末举办。学校里除了高三年级楼层人满为患以外,其他全都空空荡荡。 云及月刚进校门,就看见小礼堂门口飘扬的彩色气球。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颜色都没落下。 她忍不住啧出了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中还是跟以前一样土。” 跟江祁景送的花有得一拼。 不过想起来那束玫瑰是江总亲自动手染的,云及月还是把这略微伤人的半句话给及时咽了回去。 他们俩顺着主干道一路往里走,很快就看见了数年如一日立在花坛边的“眼保健操注意事项”立牌。 云及月抬起脸,扫完立牌上面那些字与图,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我第一次见你,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她帮人搬东西,走到一半手酸腿痛,不得不靠在立牌边休息。 热心好少年江祁景路过的时候,以为她迷路或是生病了,特意过来问了几句,还帮她把东西抱进了教室。 虽然那时候他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但云及月觉得这是青春期少年面对异性比较害羞,一点也没有觉得他不好接触。 以至于后来秦何翘跟她八卦,说江祁景拒绝一个女生多次,那个女生当着他的面狂哭不止,他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走进人群中,她最初还不肯相信。 “江祁景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都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别过脸,正好看见江祁景脸上未褪去的愕然。 云及月挑起秀眉:“你忘了吗?” “不是,”男人凛好神情,唇角撩出几分若有似无的弧度,“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看上去像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她又看向远处的操场,顺着操场旁边的路望过去,教学楼,体育馆,医务室…… 哦,医务室。 云及月抿起唇,轻轻哼起来:“我还记得你运动会抱我的那件事。” 那年春季运动会,烈阳当头,她顶着高烧咬牙跑完了八百米。刚跑过终点线,眼睛一花,整个人便直接栽了下去。 是江祁景直接把她抱去了医务室。 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护在她身前,防止她因为颠簸而移位,手指则轻轻遮在她额头上挡住光线。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和女生靠得这么亲密,他的声音绷得很紧:“云……你是不是发烧了?” 就这么一句话,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完整地念出来。 她当时头很疼,没有听清,更没有回答,但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来,却把这句简短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操场旁全校的学生都在看着,见一中高岭之花江祁景竟然会这么紧张一个女孩子,立刻发出起此彼伏的议论声。 那些声音很喧闹,在回忆里却全部都成了不重要的背景音。 后来她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休息,江祁景还在旁边站了半个小时,时刻观察着她的状况有没有好转。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实习女医生,估计还在上大学,没有摆老师的架子,见他们俩这幅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