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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扰你了,晚安安。” 云野边笑边跟她说晚安,又转发了一条朋友圈爆款文章: 云及月:“……” 她不就是撒个娇吗!? 云及月撇了撇唇,尾音拖得长长的,很是不满:“下次不说了。” 云野连忙哄人:“我错了,我手贱,月月乖,月月早点睡,月月晚安安。” 放下手机后,云及月才开始回想这个很重要的问题——云野说的那个岔子,和江祁景到底有没有关系? 江锋的事情,势必会波及到江慕言的投资。 但是看在云野的面子上,江祁景肯定会点到为止。 是什么让江祁景连大舅子的面子也不顾了…… 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总结称一句话。 ……她对不起江慕言。 她真的对不起江慕言。 她之前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为了气江祁景什么也不顾,把江慕言牵扯进来。 云及月将脸埋在枕头里,浓烈的愧疚感浮上心头。 她甚至想现在就洗漱打扮,去江慕言家门前给他负荆请罪。但是大晚上的,万一江慕言是独居,他们孤男寡女也不太好…… 啊啊啊啊她好后悔! 她已经后悔到了——如果江慕言在她面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种程度。 江慕言这么温柔耐心又细致的人,还是她的初恋,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了,也不能随随便便辜负人家。 她甚至开始畅想明天的家宴了。 她一定得去要江慕言的联系方式,把事情解释清楚。补偿什么的,都好说! 云及月一整晚都在想这件事。 以至于睡觉的时候,梦里还时不时浮现出江慕言的脸。 * 第二天去江家,云及月又把上次见江锋徐文绣时穿的那套,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 只是和上次有所不同。 她跟江祁景已经把离婚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以前是貌合神离,现在貌也不合了。 去江宅的路上,他们俩都非常有默契地一路无话,甚至省去了以前要背问答的环节。 反正这次的家宴,江老爷子也不会有空来问她“你和祁景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这种家长里短的问题了。 江锋江慕言到场,商量的内容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财产分配。 也不知道让她去做什么。 难道江老爷子觉得带着她这种顶级花瓶,能让江祁景更有面子吗? 这个问题在见到江老爷子那一刻就有了答案。 老爷子雪鬓霜鬟,脸上虽布满了皱纹,眼神却一如年轻时那般锐利。 他看见云及月,眼神微微放缓,打趣道:“及月怎么也跟来了,难道担心祁景在我这有危险不成?” 云及月怔住,别过脸疑惑地看向江祁景,又移到江老爷子脸上。 她咬了咬唇瓣,非常违心地回答:“就、就想多看他几眼……” 江老爷子了然地点头,笑:“你们年轻人啊。” 他又转过头,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宝贝孙子,恢复了平日的凌厉:“我去见阿武,你和及月先休息一会儿。” 江祁景轻轻颔首。 送走了江老爷子,云及月的脸色骤然冷下来,没好气地问:“你爷爷的意思是我本来不需要来的吗?” “你走之后,爷爷和我打了电话,说暂时不麻烦你多跑一趟。” 江祁景薄唇轻启:“可惜你走得早,没听见。” 云及月:“……那你为什么不转告给我?” “你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云及月磨了磨牙,忍住想立刻走人的念头。 她深呼深吸,仰头喝了几口柠檬水,声音被冷水浸得微凉:“江总,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你不愿意跟我离婚的,不太好吧。” 云及月越想越觉得她被江祁景骗了。 好憋屈。 她站起身,主动告辞:“你们的财产分配可是家庭机密。我这个外人就不旁听了。” 江祁景:“你去哪儿?” “后花园。” 或许是被这个词勾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男人的神情冷了几度。 云及月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皮笑肉不笑地补充:“我一个人去后花园逛逛。” 她咬重了前四个字。 …… 江宅的后花园和左河香颂的种植园没什么两样,云及月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新奇,多看几次就腻味了。 她坐在藤木摇椅上,一边百般无聊地喝着花茶,一边岁月静好地摆拍了一套九宫格自拍,P妈不认后开始例行发微博:【等春天。】 发完之后,云及月顺手把有关江祁景的微博全都转为仅自己可见了。所幸的是没有几条,操作起来非常快。 打开新发微博的热评,却又看见了不想看见的名字—— 【及月好好看啊!江祁景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竟然有一万多个赞。 云及月很想回一个“是的”,但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删除。 她要独自美丽。 江祁景这个名字从她的视线里滚出去。 做完这一切,云及月将无聊地以前没发过的库存照片都精修了一遍,抬眼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抬头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脖颈,伸了个懒腰,顺便一眼就看见了从昨天开始就想见的人。 江慕言站在楼梯上,一直都在看着她。 见她终于发现他了,轻轻地笑:“下午好啊。” 云及月眨了眨眼睛,长卷的睫毛紧张地颤了颤:“……下、下午好啊。” 她接着问:“你不是应该在客厅或者书房里面吗?” 江慕言走过来,温温地道:“我身份尴尬,一直留着不合适。” 他毕竟是个没有被列入族谱的私生子。 即便这个身份并不是他能选择的,但他一出生就带着原罪。 财产分配这种问题上,即便有法律保障,他也始终处于劣势。还不如早早退出,等江锋和江祁景这对亲父子对峙。 云及月也不知道该接什么比较好。 面对江祁景她能巧舌如簧骂他八百遍。 可是看见江慕言,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冒冒失失地说些不该说的。 强烈的愧疚感让她面对江慕言时,充满了无措。 云及月想了想,强行引入正题:“我们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吗?” 有些事不适合当面说,太尴尬了。找个时间编辑一条长短信将一切都解释清楚,显然更合适。 江慕言错愕了一下。 云及月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受伤。 这受伤也是有有迹可循的。 以前是初恋,情书里面还说他们俩互发短信,联系方式什么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