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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海才带了她来。 此刻,她听着旁人的议论,一双眼珠时不时扫向明黛。 解桐留意一阵,恼火的同明黛低语:“这个女人总是在看你,眼神真叫人不舒服。” 明黛却丝毫不受这些目光言语影响。 她浅笑:“你觉得她眼神叫你不舒服,又偏要往她那头看,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 解桐一愣,那种久违的受教感又回来了。 就说刚才园中的事。 她没来时,气氛看似热闹,实则无趣极了。 县令夫人与她们这群女眷聊天聊得尴尬难受,她都看出来了。 偏偏这江娘子一来,几把樗蒲,几支羽箭,轻易带动了气氛。 后半段的时候,连远处说话的女眷都来看热闹了。 她就是有那种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她身上,还能泰然自若不当回事的本领。 思及此,解桐又不恼了:“也是,叫她看,看得眼珠子崩出来咱们也不搭理一眼。” 明黛笑了笑,不做评论。 宴席结束之后,胡飞急匆匆的小跑而来。 “嫂、嫂子,晁哥在门口等你,咱们这就走吧。” 解桐面露诧异,这秦晁难道会隔空读心不成,知道她想宴后请江娘子小聚,竟这么急来要人。 明黛看了胡飞一眼。 周围毕竟都是女眷,他这样闯进来催促并不合适。 “你先出去等我,我就是要走,也得先与县令夫人打声招呼不是?” 胡飞讷讷点头,“那、那嫂子你快点啊。” 他到底心虚,转身出去前,眼神没忍住往边上瞄了一眼。 明黛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去同县令夫人道别。 县令夫人今日别人没记住,秦江氏此人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得知她要走,县令夫人连道招待不周,明黛尚未寒暄两句,又一人前来告辞。 便是胡飞方才看的方向站着的人。 香怜冲县令夫人盈盈一拜:“多谢夫人盛意款待,今日夫人与秦夫人几局厮杀,真叫人大开眼界。” 县令夫人含笑:“还是秦家娘子技高一筹。” 明黛借口家中有急事,外子已在等候,先是一番告罪,旋即告辞离开。 刚出门口,果见秦晁等候的身影。 他站在马车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在身前,紧紧握拳,眉头紧蹙。 胡飞先看到她,吆喝一声,秦晁这才回神,转头看过来。 明黛走到他面前,笑起来:“怎么这么急?” 秦晁扶她上车,“本就无趣,何必多留。” 明黛看了他一眼,轻轻道:“随你。” 秦晁握住她的手,回去的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 其间,明黛偷偷瞄了他几眼,心中有些感慨。 开宴之前,他还拥着她,自信轻快同她分析道理,为她宽心。 但世事多变,一个人一件事的改变,都能造成结果大不相同。 正如此刻的秦晁。 回到家后,秦晁第一件事就是让秦心烧热水,趁天还亮着,催明黛去沐浴。 明黛今日上了妆,又应酬大半日,的确有些累了。 她刚回房,秦晁已拉着胡飞到一旁说话。 “我有些事情,你帮我打听打听,切记,做的隐蔽些,不可叫人察觉。” …… 宴席之上既已初露端倪,后续自然没那么简单。 宴席第二日,一封请柬送到家里,是齐家三日后设宴的帖子。 彼时,明黛正在画画,秦晁在一旁练字,展开请帖,一股花香扑面而来。 明黛才刚瞄见那另外夹在里面的花笺一角,秦晁已合上请柬,径自收起。 明黛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垂眼继续描画。 秦晁简单说了齐家设宴的事。 明黛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柔缓:“我也要去?” 秦晁垂眼,“帖子中也邀了你。” 明黛点头,果断道:“那就去。” 秦晁的字刚写半边,却是无心再提笔, “我出去一趟,不在家中用饭了。” 明黛正描到关键处,秦晁以为她听见了,准备回屋换衣裳。 就在他站起来转身一瞬,明黛忽然搁笔,动作利落的抓住秦晁的手腕。 秦晁正走着神,被她这样一抓,心神一晃,说话底气都弱了:“怎么了?” 明黛倏然一笑,柔声道:“青色用完了,若你回来不会太晚,帮我带一份。” 秦晁看一眼桌上,青色果然用尽。 他笑一下,“好。” 秦晁回房后,简单换了一身衣裳,甚至没有特意梳洗。 胡飞不在,他独自出了门。 秦晁走后,明黛看着他写了一半的字,放下笔,拿过热巾擦手,脸上的笑已淡去。 …… 楚绪宁已提前抵达义清县。 得知陵江齐家邀景珖住进了扬水畔,他这几日都在暗中安排,打算深入打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一路都隐藏了身份,来到此地亦未惊动地方官。 “郎君,景家布防周密,又是初来乍到,难免更警惕小心。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 楚绪宁握拳,“不必等!那齐家也并未将扬水畔全数包下来,我们作正经客人的打扮,总会找到机会!” 而且,黛娘和媚娘也不能再等。 倘若她们真落在景家那几个畜生手上,他便是拼了命也要把人救出来! 她们已失踪半年了,明家一直没有放弃,无论活讯还是死讯,他们都在找。 楚绪宁私心认为,没有找到尸体,那就必然还活着。 所有线索都指向景家,只能是他们带走了黛娘和媚娘! 楚绪宁终究是长安贵公子出身,稍作打扮,通身贵气掩盖不了。 刚入扬水畔大门,已有伙计热情招呼,询问意向。 他并无邀约,又是生面孔,虽不喜此处那股淫逸之气,还是阔绰的包了雅间,要了歌姬助兴。 雅间的位置十分靠近景家住下的位置。 楚绪宁带人入内,很快将人手布散出去,他就在雅间内等消息。 歌姬舞姬进来时,美酒佳肴也一并上齐。 楚绪宁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子,不由皱了皱眉。 楚家家风严正,即便同龄的贵族子弟都已熟男女之事,他始终洁身自好。 不止为秉承家训,更为黛娘。 她那样好,他本该为她守心守身。 可…… 可他明明都答应了娶她,却亲手推开了她。 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梦到当时黛娘的样子。 一贯的端雅大方悉数碎裂,整个人面色苍白,失魂落魄。 即便如此,她不曾怨怼过一句,甚至能在之后相见时,依旧喊他一声“绪宁哥哥”。 可他呢? 在此事上的做派,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