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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家盯上, 他可能会麻烦, 但惹恼了景珖, 他可能直接毙命。 床帐放下, 遮住少女身影。 陷入痴呆的人儿口中喃喃念的只有那一句——姐姐。 …… 景珖安置好她, 沉着脸走出来。 景枫看一眼就知道, 他此刻心情极差,随时会杀人的那种。 景枫忽然后悔了。 如果他知道明家娘子就被阿兄藏在房中, 他打死都不会踏足半步。 景珖盯着他, 声冷且沉:“她真是长安明府的姑娘?” 景枫有口难言,他怕说错话。 “我在问你话。”景珖压着声,仿佛要吞进骨子里。 景枫认命点头,艰难开口:“不、不过, 明府两位千金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样,我也不知她是哪个。” 景珖沉思片刻,起身走到一处柜子前,几番拨弄。 机关打开,他取出里面的东西,拿到景枫面前:“这是她随身之物。” 景枫一一看过,只有一个钱袋,还有一块玉佩。 “我、我记得这个!”景枫看准那块玉佩,激动起来。 “在长安陈府,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明媚佩状如日轮的轮玉,明黛佩状如新月的勾玉,日月相合是为明,她是明媚!” 证据一一对照,身份已然落实。 景珖的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 景枫不明所以,有些胆寒:“阿、阿兄……咱们什么时候同明家解释清楚?” 景珖眼神阴郁:“解释什么?” 景枫:“自然是解释我并未对明家下手!这、这是污蔑!” 景珖冷笑一声。 “你知不知,你求都水监之位,从江南打点到长安,一掷千金同明家长子竞逐之事,闹了多大的笑话?你又知不知,下头那些狗官借着此事折腾了多少事?” 景珖不再斜倚,微微坐起,声音压低:“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这尸体为何哪家的船都不勾,却偏偏勾住你的船,叫你一路拖行至此,再被明家人发现?而你与明家人生出不快,只是凑巧?” 景珖一番点拨,叫景枫浑身凉透。 “阿、阿兄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祸给我?” 只因他在长安与明家人闹了不快,又刚好那么倒霉的与明靖的船同行,所以活该背这个锅? “阿兄,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打点都水监一职,也是因为你之前提过的事,我是想帮你的!我若知会有今日境遇,绝不傻傻送上门叫人盯上……阿兄……” 景枫几乎要哭出来,忽的,屏风后传来锁链的声音。 景珖神色一凝,低吼道:“闭嘴!” 说罢,他起身快步走向床边。 景枫六神无主,也哆哆嗦嗦的凑过去。 景珖撩起床帐,素衣少女侧卧在床,三千青丝铺散开,一缕一缕如蛇形蜿蜒。 裙摆下露出两条笔直的小腿。 脚掌小巧莹白,细嫩的脚踝泛着淤青,右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刚刚大概是她动了腿,才碰响铁链。 宽大的广袖被她扭得皱皱巴巴,松垮扯开,露出冷白肩背,还有一抹素色抹胸。 她看到床边站了人,忽而捏起一缕头发挡在眼前。 挡了一会儿,又慢慢捏着头发移开,露出探视的黑眸,对上景珖的视线,又飞快把那缕头发挡回去,往复几遍,像在与他玩游戏——你看见我啦!你又看不见我啦! 模样痴傻,不像是听得懂话的样子。 脚上的镣铐也锁得稳稳地。 景珖一颗心稍稍落定,转眼见景枫又跟来,正欲发作,床上的少女忽然坐起来。 “我记得你!” 她动作过大,外衫顺着肩膀手臂滑下,身上只余一件低低的抹胸。 露出的肩膀、锁骨、胸口全是吻痕…… 景枫看的口干舌燥。 景珖眼神似要杀人。 少女浑似不觉,高兴地指着景枫:“我记得你!我记得你!” 她手脚并用朝他爬过来,似猫儿一般,才爬两下,脚踝被铁链扯住。 冷锁束娇白,附身现峰峦,床帐之中充斥媚色,景枫惊得三条腿都硬了。 景珖这人有个怪癖,他要女人时,都是派人去勾栏瓦舍抬人。 他不要风情万种,只花重金买初次见客的。 旁人看来大概觉得他爱干净。 可事实远不如此。 若爱干净,不如养上一群妻妾伺候,景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养不起。 但景珖已二十又半,后院空无一人。 通常都是抬来一个,睡完就抬走,下一次再换别的,从不重样。 说他爱女色滥情,然他从不以此为乐,十天半月才要一次,还是闲时。 遇上忙时,或要四处奔走,可能数月半载都不需要。 他手中握着景家大权,多得是女人想伺候他,没经验的,临时抱佛脚也要力求精湛。 可是从没有女人能留下。 老夫人为此气急攻心,真真假假卧病数次,景珖从不在乎。 景枫记得大约在前年,老夫人看开了,只希望阿兄能像正常男人一样开枝散叶。 恰逢阿兄买了卖入青楼的贫家女的初次,人抬进府里,老夫人难得看对了眼。 女人本就有想法,又讨了老夫人的好,竟顺利有了身孕。 老夫人借机出面,替阿兄做主留下了那个女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女人将成为府中第一个妾侍时,孩子没了,没多久,人也没了。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打后院位置的主意。 眼前这个,绝对是景珖第一个藏在屋里的女人。 对,藏的。 …… 明媚随意就爬向令一个男人,终于触怒景珖。 他踩着鞋子上塌,将人狠狠箍在怀中,把衣服拉起来掩好,“再动我就打断你的手脚!” 景珖怒起来是真可怕,怀中少女颤抖落泪,还不忘喃喃自语:“我认识他……” 景枫心中忽然万千感慨。 长安贵女,明府明珠,还记得那日在陈府见到的明媚,何等高贵傲慢。 她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像宠物一样匍匐于男人脚下,极尽卑微。 …… 景枫不敢再多看,但有些话一定要说 “阿兄,她到底是明府的姑娘……” “明家人现在捏着那点蛛丝马迹,疑心都在我身上!” “要是让他们发现人就在景家,只会越发认定是景家下手!” 景珖抱着怀中的人,静静看了他片刻。 就在景枫琢磨着是不是该告知老夫人一声时,景珖忽然笑了一下。 “那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这、这是在问他? 景枫现在心神俱乱,明家姑娘又成了这样,只能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