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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晁将她送回客栈,转身回了小院。 一番筹备后,他换了身份,带着孟洋和胡飞去了望江山。 望江山已于今日动工,因为官府赶着在新任都水监来之前作出成效,所以都是连夜赶工。 工人干的多拿的也多,因此并无异议,反而十分带劲。 同时,解桐作为此次相助解爷的头等功臣,也撇了娇柔做派,很晚了还在此处监工。 如今,解桐比解潜成最受宠时还要微风三分,解爷简直将她当做掌中宝。 相反,解潜成去了华清县那么久,一个子儿没捞到,秦家反而倒了,解爷对他很失望。 解潜成不服,暗中唆使自己手下的小混混想给解桐教训,结果被解爷一把手全端了。 以往,解潜成那些手段解爷不是不知道,现在他自己一事无成,反而用这些招数对付亲姐。 解爷小惩大诫,令解潜成颜面全无,彻底被解桐压制。 秦晁很快就找到解桐,他于暗处隐藏,转头跟胡飞交代几句。 胡飞点头离开,不多时,一个小工跑向解桐。 “解娘子,今晚到底多少口棺下葬?” 解桐皱眉:“早说了,今晚先下九口,都是定好时辰的,别误了!” 小工又道:“可、可山上多出一口,咱们数了一下,加起来有十口,想问问是不是出错了。” 解桐眼一瞪:“没错!那口是不能动的!” 小工更愁苦了:“刚、刚才有位爷来说,他有个兄弟也罹难,就在今日下葬的批次里,山上已经安葬的那口棺位置最好,这位爷……想、想挪过去。” 解桐火了:“他敢!谁这么大胆子!?毁人墓穴不怕天打雷劈损阴德,也不怕官府的板子吗?” 小工知道这里解桐最大,立马像是找到了底气:“是!我这就去跟那位爷说!” 解桐厉声道:“他若不服,你叫他来见我,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混账!” 小工麻溜跑了。 解桐很久没发火了,吉祥如意连忙替她顺气。 “姑娘别同那些小人生气。” 解桐摇头:“生气倒是次要的。那江娘子把全副身家用在这上头,我要是连这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挺直腰板!” 吉祥叹气:“这江娘子,对故去的婆母都这般舍得,可真是个好姑娘。” 如意也道:“可不是,风水先生是一笔,棺木是一笔,下葬前前后后人手,她没要姑娘您一文钱,就连安渡寺她也出了一份。” 解桐笃定道:“所以我更得把这事盯住!” “你们两个别守我这里,去下头好好盯着!” “实在不成就告诉他们,今日就下十口,已经葬好的那口,谁也不许动!” “香烛点上,路过打扰都给我拜拜!” …… 暗处,秦晁转身离开。 胡、孟二人跟在他后头,一时间感慨万千。 忽的,秦晁顿足,哑声道:“你们留在这里,盯着解桐,如果她再找江娘子,第一时间告诉我。” 回去的路上,秦晁脑中不断浮现她今日的表现。 她大概从未体验过贫穷的滋味,尴尬之余,只能说一句,以后要节俭些。 剩下的钱应当不多,她还是给他买了一个面具当做临别礼物。 前路明明不易,她却什么都没说。 然而,秦晁明白她为何如此。 有时候,她身上会有些让人发笑的天真。 正因她从未看重钱财,或者说从未尝过把人逼疯的穷日子,才会觉得钱财上的出手并不值得一提。 真是,太蠢了。 秦晁回到小院时,已是深夜。 他不喜欢暗夜,进屋之后,一定会将烛火点到最亮。 秦晁看着那个桧木面具,愣愣出神。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一个单薄的人影悄悄溜进来。 “晁哥,是你回来了吗?”姚枝的声音在外响起。 秦晁这才想起,他进来时一路都没关门。 这些日子,秦晁很少来这边,姚枝一直守着。 今日,她见秦晁过来,还没打照顾,他已带着孟、胡二人离开。 原以为今日都没了机会,没想他竟然独自一人归来! 姚枝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自从扬水畔后,那位新夫人再也没有来过。 姚枝深信不疑的认为,晁哥应当是与新夫人生了罅隙。 其实,那妇人本就是他在乡下娶得,以他的身份,大可乡下一个,安抚家中老人,城中一个,以解身上寂寞。 姚枝想的浑身沸腾,立马准备一番,悄悄溜过来。 之前几次,晁哥都没推开她。 新妇许久不在,晁哥难免孤寂,她于此刻探望,成就好事,正是时候。 秦晁没关门,姚枝顺利进了屋,见他坐在座中出神。 “晁哥……”姚枝提着一壶酒,袅袅挪步移至他面前。 秦晁眼一转,落在女人的身上。 寒天黑夜的,桃枝竟只穿一件肚兜,外面罩着薄如蝉翼的纱衣。 身上的曲线,一览无余。 秦晁忽然想到扬水畔那日,那人眼中的失望和愤怒。 以及胡飞那句——他大概还是会哄。 秦晁盯着姚枝的身子,低声笑起来。 姚枝脸红心跳,假意遮了遮:“晁哥,你看什么?” 秦晁慢慢抬眼,那双桃花眼盯住她,隐隐透着邪气。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往近一提:“喜欢我?” 姚枝轻呼一声,顺势转身,直接跌进他怀里,微微喘气:“晁哥……” 女人的曲线起伏,浑身每一处都在对他发出邀请。 秦晁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是不是为了我,什么都能做?” 姚枝喉头滚动,慢慢闭上眼。 他可以为所欲为。 秦晁看着这幅身躯,眼中半点情与欲都无,捏住她下巴的手,慢慢下移,落在脖子上。 他轻轻抬眼,望向角落的书箱子。 你觉得很了解我是不是? 这一次,你大概想错了。 忽的,秦晁手上发力,死死掐住姚枝的脖子! 姚枝大惊睁眼,双手立刻开始抠拽秦晁的手。 秦晁垂眼看着她,眼中邪笑可怖,简直变了个人。 “威胁我?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威胁我!” “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能做,那你就去死!” 姚枝发疯似的挣扎,大概是求生欲太强,竟让她挣脱出去。 她面色惊恐的退到门口,看向秦晁时,再无半点情与欲,脑中只剩一个字,逃! 桃枝尖叫着跑走,秦晁稳坐座中,脸上的邪气淡去,只剩心满意足的笑。 从头到尾,她只为秦晁。 那他,不妨做回秦晁。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