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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微微晃动着,在墙壁上打出一道相携的剪影。 过了许久,云川才止住哭泣,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出事了?”戚殷垂下眸,问道。 云川只是摇头,并未答话。 “不想说就不说。”戚殷抬起手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这么爱哭?嗯?”他的声音低哑,看着她笑,“眼睛都红了,像只小兔子。” 云川瘪了瘪嘴,轻嗤了一声,“我才不是兔子。” 她刚哭过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睫轻颤,委屈极了,看着格外让人心疼,也让人,想欺负。 戚殷看着她,有些心猿意马,“那就是小花猫,今日的妆都哭花了。” “少胡说了。”云川让他这么一搅和,心情好了点,“我沐浴后才来的,没上妆。” “那是我说错了。”戚殷眼中含笑,“川儿是世间最美的姑娘。” 云川轻轻拍打着他,嗔怒道:“胡诌,你又在哄我了。大梁女子那样多,你都见过么,还有西疆的戎族,听说美丽的女子也是很多。竟会睁着眼说瞎话。” “是真的。”戚殷握紧她微凉的手,放在胸口之上,“在我心里,不论大梁还是戎族,没有比你更美的姑娘。” 戚殷一向不善言谈,今日却甜言蜜语地说了这么多,云川知道,他是有意哄她。 她轻轻叹了一声,站起身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道:“戚殷,我好难过,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室静谧之中,戚殷眸色不明,半晌,他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人这一生,总会遇到不好的事情,但总会有过去的那一天。你自小于蜜罐中长大,不懂得艰难疾苦,不过无妨......”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所有的不幸,我会替你挡住。” “所以......”他撑着云川的肩退开几寸,“若是真有什么事,同我说,我帮你解决。” 云川安静地盯着他,半晌,踮起脚尖轻轻贴上他的唇,一触即收。 昏黄的烛光映着她娇嫩的侧颜,一双杏眸湿漉漉地似浸了春雨,身上散发着刚沐浴后清甜的香气。 似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上头顶。 戚殷身体僵住,垂眸看着她,声音喑哑,“云川,你别撩拨我。” 云川愣了一下,“我没有,我......” 浅粉色的唇一张一合,戚殷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倾身覆上前去便吻住了她,攻城略地,不同于往常的轻浅温和,激烈,而疯狂。 云川低低喘着气,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他与寻常不同的殷红眼尾,心中担忧,“你怎么了?” 戚殷却似没有听到她说话,将人拦腰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云川惊骇地看着他将衣物解开,露出大片如玉的胸膛,下一瞬,他翻身覆在她之上。 修长温暖的指尖灵巧地一挑一落,衣衫散开,只余下浅色的肚兜。 “别......”云川身子酸软,却尚保持着清醒,推拒着他不断深入的手,“不行......” 戚殷低低喘着气,将跑到榻边的娇人拖拽回来,如墨的黑发散落在身侧,一向冷白如玉的脸泛上一抹殷红。 轻巧缠绵的吻落于她的额上,渐渐向下,停留至小巧莹润的耳垂之处,他声音低哑,“云川,我想要你。” 云川微微愣住,看着身上之人泛着水意的眸,身子忽地便软了。夜色渐浓,衣衫散落至榻下,细微的水声响起,云川猛地颤了一下,认命地闭上了眼。 一夜翻来覆去,不得安眠,直到寅时天色微亮,方才沉沉睡去。 辰时,天已大亮,戚殷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眸。 云川枕在他的胸膛之上,安静地睡着,眉尖几分疲倦之态,榻上被衾横斜,床下衣衫散乱,一室暧昧之色。 戚殷愣了一下,清醒过来,眸光落至云川身上,缓缓皱起了眉。 昨晚......他为何竟似是失控了一般...... 他眸中闪过懊悔之色,怎能如此草率,不该的...... 窗外雨声潺潺,戚殷怔怔地看着身上的云川,半晌,又落至身旁被褥上落下的一抹殷红,眼睫猛地颤了一下。 屋外响起了几声鸟叫。 戚殷缓缓将云川搂抱起,安放在床榻之上,从地上拾起衣物穿戴好。他垂眸将被衾盖在她身上,又将散乱的发拨至一边,肩颈上露出大片刺目的红印。 戚殷看了半晌,俯身,轻轻一吻落在云川的额头之上。 — 守卫尚没有起来。 戚殷撑着伞走至院中树下,淡声道:“柏文,可有何事?” “公子,阿尔丹殿下前日派人伏击了容清和大梁长公主,现已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陆歆带着礼部的人已去迎接。” “你说什么?”戚殷怔住,想起昨日云川来他房中之时泪水涟涟的模样,身子猛地一颤。 “放肆!”他眼中寒光掠过,“本宫不是说过暂时不要动长公主!” “公子恕罪。”柏文俯身跪在了地上。 戚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闭了闭眼,“加派人马,去寻云城。务必找到。” “公子?”柏文诧异地抬头看他。 “听不懂话?”他声音冷似寒铁,“去告诉阿尔丹,她若是再擅作主张便休怪本宫无情。” “是。”柏文神色不明地正待离去,却被戚殷唤住,“等等,你去屋后树下看看本宫喝的药膳中的药渣。” 柏文很快便回来了。 “公子,”柏文顿了一下,低声回道:“是淫羊藿。” “淫羊藿......”戚殷淡淡重复了一声,身周却似堕入寒窟,他忽地极轻地笑了一声,“皇兄既如此挂念着,本宫这个做弟弟的怎能失了礼数。” “柏文,吩咐人在皇兄的膳食中放上此物。” 柏文低着头应声,“公子,该放多少?” 戚殷看向屋子,目光悠远,淡声道:“每日每餐,放足十两,何时精尽人亡,何时停止。” 言必,他转身撑着伞回了屋子。 柏文看着他的背影,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