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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按压鼻根。片刻后神智清明了些,于是转了转脖子,活动颈椎。刚一动作,额头就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睁眼一看,小屁孩正把右手从网格里抽出去。梁迁愣了两秒,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挡太阳。 “谢谢你啊。”他有些感动。 男孩摇了摇头。 梁迁重新站起来,生龙活虎地运起篮球,笑眯眯地挑眉:“进来打球吗?哥哥教你。” 男孩犹豫不决,这时温卫哲、沈华治他们几个到了,一进篮球场就鬼哭狼嚎地喊着“迁哥”。 “我去你大爷的!”梁迁把篮球朝他们砸过去,气势汹汹地前去算账,临走前跟男孩说了声再见。 男孩问:“你明天还来吗?” “不知道,可能吧。” 那个篮球场,梁迁后来又去过两次,都是和温卫哲他们一起。每次去,小孩都在,很乖地坐在母亲身边帮忙卖东西。 有时篮球滚到场边了,梁迁跑过去捡,会对他挥一挥手,或者吹一声口哨。 更多的时候,他大汗淋漓地躺在水泥地上,枕着手臂,看蓝天上白云流散。 他们的饮料都是那个小孩买的,几人中,沈华治家庭条件比较差,梁迁经常请他吃饭,他便主动承担了跑腿的任务,在大家累瘫的时候,拿着钱到篮球场西侧,招手叫小孩过来,让他帮忙买水。 “给他也买一瓶啊,老麻烦人家。”梁迁说。 但是那个小孩从来没有花过他的钱,总是默默无言地为他们服务。 梁迁还记得,最后一次去凤鸣路的篮球场,沈华治拿着饮料回来,随口说:“那小孩在画画,还挺多才多艺的。” 他听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冲西侧的人行道挥手,大喊道:“把我画帅点啊!” “神经病,”温卫哲笑喷了,“人家又没画你。” 梁迁说:“我逗逗他,怎么了。” 他没想到,命运也喜欢开玩笑,他逗小孩,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正文 第43章 夜深了,无边月色笼罩着渔州,从落地窗望出去,天空静谧而朦胧。 梁迁坐在客厅里,蹂躏着手中的沙发靠枕,偶尔偷瞄段星河一眼,底气不足似的。 他懊恼地反省,为什么高中报道那天没有认出段星河,列举了许多原因,比如他们去凤鸣路的西餐厅吃饭是六月底,渔州中学报到是九月初,两个月的时间,段星河蹿高了五六厘米,气质也脱胎换骨,完全不像那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了。又比如他们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隔着围栏交谈过,后来两次都是远远招手,而且段星河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再比如初见那天天气炎热,梁迁有点中暑,脑子晕晕乎乎的。 借口很多,但他心里清楚,忘记的原因只有一个:不在意。 当时的梁迁只把瘦弱的段星河当作萍水相逢的过客,相处得漫不经心,绝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会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个暑假他四处玩闹,青春期的躁动发挥得淋漓尽致,通宵打游戏,深夜压马路,爬山看日出,偷溜进夜店,还在盛情难却之下,和狐朋狗友观摩过爱情动作片。总之很是疯狂了一阵,直到梁宴杰把他扔进夏令营和补习班。在那段丰富、蓬勃而且肆意的日子里,凤鸣路的小插曲显得格外平淡,时间一久,所有的细节都模糊褪色,沉入记忆的深海。 但缘分真是天底下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兜兜转转十几年,梁迁竟然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充斥着蝉鸣声的夏日午后。 “我能把你们的事儿发到班群吗?”那头的温卫哲不消停,连发几条微信:“憋死我了!我想让大家都体会到我的震撼!哦对了,段星河好像还不在群里,你拉他一下。” 梁迁言简意赅地回复:“不能。不拉。” 他放下手机,走到段星河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段星河的头顶上,像一只耍赖的巨型考拉。 段星河停下书写,看着落地窗里两人的倒影,以为梁迁困了,就让他先去睡觉。 梁迁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段星河无奈,在书本上做了个记号。他想站起来,梁迁却不撒手,沉重地压在他背上。 “你……” “初三暑假,在凤鸣路那个公共篮球场,你帮我买过饮料。” 段星河一愣,向上的力量松了,身体又坐回椅子里,“哦”了一声。 “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段星河还惊诧着,眼神茫然,下意识回答:“发育慢,刚好在初三暑假长个子,后来高中也长了些。” 梁迁回忆了一番,好像还真是这样,高一刚进校时,段星河的座位靠近黑板,后来就逐渐往后移动,最终停在了倒数第二排。 他打趣道:“是不是听我的话,天天喝牛奶了?” 段星河笑了笑,不置可否。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梁迁捏住段星河的鼻子,迫使他转过脸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心脏狂跳,说话竟然有些结巴:“对不起啊,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没什么,”段星河张开嘴唇喘了口气,“我当时戴着棒球帽,脏兮兮的,个子又矮,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他温和而宽容,眼神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怨怼。梁迁失笑:“给我找这么多借口啊?” 他放过段星河的鼻子,改为托着他的后脑勺,不深不浅地吻了他一下。 “你妈妈那时候也好不一样。” “嗯。她以前比较胆小,性格也软弱。你来凤鸣路打球那个时候,我爸去世刚好满一年,有个住在附近的叔叔追求他。我妈喜欢有文化的,那个叔叔是高中学历,当年差几分考上大学,所以她有点动心。” “后来呢?” “张永贵——就是你拿篮球砸了那个人,他到处讲我妈的风言风语,那个叔叔有了芥蒂,这事就没成。” 梁迁哼了一声:“没成也好,不是什么有担当的男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按住试图起身的段星河,两手撑在椅背上,将他圈进臂弯里。 段星河认真聆听。 梁迁笑得神秘而得意:“你是不是在凤鸣路的时候就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