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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交汇。 · 谢枕舟乖乖过去,喊了一声,“三师兄。” 云舒像是对他的加入毫无意外,向他点了下头,又与一名师妹说起话来。 “锯锋草以灵力触之,会丧失药性,需得徒手小心采摘......” 明白并不是授课师傅刻意刁难,众需要去采摘锯锋草的弟子们全都开始认真聆听,如何在采摘时避免触到锯锋草的叶尖。 谢枕舟听出,其中有几道声音,昨日他曾在玄印峰藏书阁听到。 想来就是这些七星峰弟子了。 邵黎很快来了。 “看,我就说这次不会有危险。” 邵黎瞧着云舒的背影,小声和谢枕舟说着。 *** 这趟任务主要是保护这群七星峰的弟子们前往药灵谷采摘灵药。 其中主要的就有锯锋草。 七星峰弟子主修丹药炼制或法器炼制,因普遍修为不高,所以每次课业下来,都会请其余各峰的人互送前往。 与谢枕舟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灵剑峰弟子。 药灵谷距崇云宗只需乘坐飞舟行半日便可抵达,那里汇聚修真界绝大部分灵草灵植,有些是七星峰药田中培育不出的。 愈靠近药灵谷,灵气愈浓。 谢枕舟站在甲板上,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天地灵气,比之崇云宗内所有的更加纯粹,蕴有生命之力。 修真界各大门派都拥有打开药灵谷结界的密钥。 一行人下了飞舟。 云舒在前领队,于药灵谷外运行灵力开启密钥,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位师兄。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遇上其他宗门的弟子。” 邵黎站在一群弟子中,和谢枕舟发牢骚。 谢枕舟张了张嘴,正欲回话。 只隐约听后方有人在叫自己。 “枕舟!” 谢枕舟转过身去看,紫衣锦袍的身形缓缓而来,头顶发冠在日照下折射出金光。 此人正是于临州城一别的宁远。 ...... 药灵谷已然开启,七星峰弟子各自组队,都有几名护送弟子跟着。 谢枕舟和他一起,被分到一个十人组。 宁远身边没有跟随的人,谢枕舟看他有些狼狈,不由猜测,“你怎么来了,该不会还是偷跑出来的吧?” 宁远闻言,拧着眉很是别扭,但还是答道:“是。” 说罢,他又整了整衣襟,对形象很是注重。 宁远不知谢枕舟之前的任务,临州城一别多日,他被带回了天辰派。 这次出来后先是去了趟崇云宗,好不容易进去紫宸峰问了许多人才得知谢枕舟已经下山了。 一路上运着灵力来的,宁远此刻稍有疲力。 谢枕舟看出他累,可是还有任务在身。 他瞥了瞥邵黎,走到他旁边,“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药灵谷中并无凶兽或妖兽,邵黎看看跟着的宁远,遂点头。 给了他一枚传音符。 本来心情差到极点,看到谢枕舟的做法,宁远面色霎时好看了不少。 “不用你陪我。”嘴上说着,宁远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 谢枕舟笑了下,跟着坐过去。 药灵谷处处长满灵植。 天然的药圃。 ...... 谢枕舟想着就坐一会。 任务不能耽搁,且此处灵气纯净,似含着药力散发出,入体极为舒畅,应当适合修炼。 “这是什么?”宁远在他一侧忽地出声。 谢枕舟看去。 一株半尺高的青黑色灵植,叶尖如锯刃,同先前无意听到关于锯锋草描述的那样。 宁远不懂这些,抬手就欲触碰上去。 “别碰!”谢枕舟扬声道。 · 他们坐得很近,谢枕舟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拦。 有了云舒宗门前的一提,他收敛了灵力。 宁远的手被他拍开。 锯锋草的锯刃刺入了谢枕舟指尖。 “嘶——”的一声。 汩汩鲜血霎时冒了出来。 宁远一惊,立时拉过谢枕舟,颤声道:“你疼不疼!怎么流血了!?你没用灵力护体?” 还不等谢枕舟回话,宁远捧着谢枕舟受伤的手。 有水滴大颗大颗砸下来,还怕落到手上的伤口,又连忙抬袖拭去,连清洁术都忘了用。 宁远哭了。 第十七章 在手指被锯锋草割破的一瞬间,谢枕舟眼泪就被疼出来了。 只是刚在眼眶中凝聚,宁远便已率先哭了出声。 谢枕舟眼含雾水看向他,带着哭腔的回话,“锯锋草不可以灵力摘取。” 顿了顿,尽力将眼睛不住涌上的酸意压下,谢枕舟问:“你哭什么啊?” 宁远回视着他。 两人相对而坐,互相掉着泪珠子。 半晌,宁远才声音闷闷的道:“我看你疼。” 所以才哭。 一时间,谢枕舟傻愣愣的。 见他面颊泪珠滑落,宁远哭得更大声,原本清润的少年嗓音略哑了些,他握着谢枕舟的手轻轻吹了口气,便开始输入灵力,“呼呼,马上就不疼了。” 一边说,宁远一边又加大了灵力的输送。 ...... 锯锋草割出的伤口很深。 皮肉都被穿透,一大片鲜红附于手背。 宁远眉心拧得死紧,不管灵力输送多少过去,都不见效。 “怎么回事?” 宁远声音都在抖,盯着止不住流血的伤口,眼泪愈发汹涌落下。 谢枕舟疼得抽气,整张脸被泪水打湿,却在听到宁远啜泣声入耳时,强行忍住了要一起抽泣的欲望。 他怕宁远哭的更凶。 “我...我没事。”谢枕舟说着吸了口气,又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用袖子抹了抹脸,看着宁远勉强笑了笑。 宁远脸都急红了,灵力还在不停输送。 谢枕舟挣扎着把手抽回来,被宁远攥紧了,连哭都忘了,冲他提着声量道:“别动,疼!” 说得跟疼的是他一样。 谢枕舟登时忘了流泪。 他眨巴下眼,将最后几滴泪水赶出眼眶,糯糯开口:“我想给邵黎传音。” 邵黎所修音律有治愈之功效,或许有用。 ...... 很快,邵黎赶了回来,同行的几位师兄弟听闻是被锯锋草所伤,因课业中有需要采摘锯锋草,也都一起过来了。 邵黎刚到。 就看到两个泪人儿坐在一棵大树下。 一眼望去,叫人分不清哪个是受伤的人。 但明显是宁远哭的更厉害。 而实在是忍不住疼痛,却不敢大声哭的谢枕舟,则是默默掉着眼泪珠子,口中还在安慰,“我不疼了,真的...呜呜呜不疼了。” 宁远哭着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