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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更算不得什么,倒是鞑靼人没见过这样的小公子,隔着那两棵杨树朝着这头吆喝起来:“嘿哟,那边那位穿着贵气的,是哪来的小公子啊?” 顾之遥有点懵,若这句话是男子喊得也便罢,偏是位扎着头巾的鞑靼女人,明明身前还抱着个睡在襁褓中的婴儿,却丝毫不避讳地在马背上冲着顾之遥呐喊吆喝。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褚丹诚瞅了顾之遥一眼,小蒜苗儿如今在自己面前臭美地很,整天介穿的不是大红就是大紫,这段时间因着褚琅的事他将那些艳色的衣裳收了起来,可那身黑色的圆领袍上也是有些富贵竹暗纹的。 他到了漠北也不知收敛,口中念着漠北的草厚,怕自己穿得太素与褚丹诚走散了,哥哥找不着自己——其实顾之遥就是在那草里蹲下褚丹诚都找得到他,不过是小孩儿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开开屏罢了。 褚丹诚知道顾之遥想的什么,也不阻止,顾之遥在自己面前就要臭美穿艳色衣裳的毛病他其实欢喜得紧,旁人哪儿能见到这位五爷这副招眼的样子呢? “小爷怎么这么害臊?不是本地人罢?”那农妇看顾之遥脸红了觉得他好玩儿,忍不住又出言调笑,“娶亲了没有?还有你旁边那个高的呢?我们鞑靼的姑娘可好看了,你看看周围这些放羊的,有喜欢的直接拖回帐子里去呀!” 顾之遥受不了鞑靼这么开放的民风,臊红了一张脸,往褚丹诚身后一钻,自去躲着了。他又觉得不对劲,刚才这大嫂分明也问了褚丹诚有没有娶亲,想到这,顾之遥顿时警铃大震,又把头露出来,冲着那农妇喊到:“他都娶亲好几年了!不稀罕你们鞑靼的姑娘!” 这些来放牧的女人们听见顾之遥这声辩驳哄得一声笑了,仍旧是那个先来调笑顾之遥的女子,又回了过来:“看你这样儿,你才是这高个小爷的相好罢?你看你防备我们那样子就像大狗防狼一样。” 可惜,褚丹诚不是要被狗护着的羊,顾之遥也比家狗要凶悍的多。他适应能力极强,除却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三言两语脸皮就又厚了起来,“是啊,我是他童养媳,你们可别想让我们找你们的姑娘了,玩儿你们自己的去。” 那些农妇们又是一阵笑,为首的妇人还想再说什么臊白臊白那小公子,却被褚丹诚斜睨一眼,讷讷不敢言了。 褚丹诚凭着一张阎罗脸在朝中站稳脚跟,寻常女子多少都是有些怕他的,哪怕是鞑靼的女人们平日里同汉子们调笑惯了,多少也不敢在褚丹诚面前太过。 这些女人见褚丹诚脸撂了下来,不敢再都顾之遥,各自牵着自家的牲口一哄而散。 褚丹诚侧头看顾之遥兀自在哪里哧哧地笑个不停,抬手捏住他的腮帮子扯着摇晃了两下:“相好好几年?这么想让人知道你是我童养媳?” 顾之遥被褚丹诚扯着脸,口水都快要兜不住,“是啊,我巴不得她们都知道,看谁还敢琢磨着给你找媳妇儿。” 之前皇上当初两次想给褚丹诚指婚的事不知道怎么被顾之遥给知道了,小孩儿气得几乎要绝食,要不是修养好,早在饭桌上摔了碗筷。 饶是如此,顾之遥也足足折腾了两回,甚至还放出口风,说那两家姑娘颜色极好,又贤良淑德,引得京城里各勋贵公子趋之若鹜。原本褚丹诚就推了皇上指婚的好意,如今更是没他什么事了。如今当初那两家小姐早就嫁到别人家府里当起了太太,有一个还生了个大胖小子。 褚丹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顾之遥做过的那些小动作,只在人家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以顾之遥的名义给那两家的小姐各封了一包百两银子的红包。 “你这样,哪有人还敢给我说亲啊,”褚丹诚笑着摇摇头,“我怕不是一辈子都得打光棍了,童养媳负不负责?” “负责负责!”顾之遥大着舌头点头,褚丹诚怕扯疼他忙把手松开,被顾之遥一把将胳膊抓过去圈在怀里搂着,“你正房太太善妒着呢,要是你纳妾了,指不定以后就要闹出人命来,还是就我一个罢,这样对大家都好。” “再说了……”顾之遥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哪家的小姐能像我似的,长得好看,还愿意和你到处亲嘴。书房里也亲,院子里也亲,我看这儿也挺好,你想亲我也行,风吹着还舒服。” 顾之遥三句话就要讲些荤的,褚丹诚早就被他训练出来了,干脆直接把胳膊抽回来,一手捏着顾之遥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一手绕道他脖子后面拖着他的后脑勺,“张嘴。” 顾之遥听话地张开嘴,褚丹诚低头,像他说的那样,在这空旷的草原上直接同他亲了一个嘴。 第118章 山中岁月几许深,暗处羽箭却伤人 顾之遥在褚丹诚面前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收敛,被他在这样的地方亲了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一双胳膊圈住对方的脖子,回应他一个更深的吻。 漠北的夏天比京城太阳更加晒人,两人白日里不怎么出帐子,只清晨和傍晚出去散散步溜溜弯,倒也算是滋润。 晋有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如今有他们二人晨兴踏草去,带月挽手归。漠北的日子过得太消遣,顾之遥甚至都有点舍不得回去了,他想着等自己同褚丹诚年岁都大了,干脆就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人烟稀少,早晚两人都能拉着手出去晃晃,消食散心。 漠北夏天的晚上还是冷的,虽然白日里热得叫人难受,晚上想出去却又要多穿两件才行。 临近要回京城的日子了,顾之遥念着二人还没有晚上在外面逛过,索性挑了一日不用晚膳,同褚丹诚去远一点的山上打点野味儿。 “说起来这个山,”顾之遥骑在牡丹的背上,摇头晃脑地给褚丹诚讲他前年自己到漠北的所见所闻:“我在漠北认了个师父,他们家就有一座这样的山。不过不在这儿,回京之前我们去看看他罢?” 牡丹已经是一匹壮年的马了,它长得油光水滑,四肢修长,蹄子踏在地上又稳又快。顾之遥素来喜欢穿红衣,红衣少年配大红马,倒也好看。 褚丹诚无可无不可,自然乐意陪着他去看看牧周。他也想感谢遥儿的师父,若不是牧周对遥儿多加开解,顾之遥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回得了京城。就算不提这个,遥儿学得那一身功夫本就有些驳杂,还是牧周教导他将功力改得更适合自己,单就这一点,褚丹诚也想当面对着牧周道谢。 当日顾之遥为了护着自己,被安子琼的暗器扎成了刺猬,有一根针刺在他侧面的肋骨上,只差一点儿就要扎到肺叶子上,若不是遥儿习惯性地运着内功护体,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顾之遥好得极快,他那身精纯的内力也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