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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精神抖擞地上了楼。 尹沉壁听见他的脚步声,忙迎了出去,一边吩咐栖云上茶,一边心怀鬼胎地往他胸口那儿瞟。 他顺着她的眼光低头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呀?衣领整整齐齐的,又没乱又没脏,她瞅什么瞅? “你看我这里干什么?” “衣服有点脏,您快去换吧。” “……真的有点脏?” “对。”她很肯定地点头。 他走到西次间门口,停了停,“还愣着干什么?” “什么?” “你不来伺候我换么?真是的,怎么当人妻子的?” 尹沉壁赶紧跟他进去,替他宽了外袍,换上宽松的常服。 “六爷过去坐会儿吧,我有东西要给您。” “是吗?什么东西?”他挑了挑眉。 “过去就知道了。” 第049章 兵书 不过——我真不好吗…… 闻若青跟她去了她房间, 见外间的桌上仍是摆了三瓶插花,不待她问,直接抱了插着两枝尖叶□□桃的瓶子去了内室, 给她摆在窗下。 “您先坐会儿, 稍等片刻。”她从栖云手中接过茶盏,放在桌上, 转头去枕头下拿东西。 他见桌上有本账册, 随手拿过来翻了翻。 没一会儿,尹沉壁拿来一本旧书。 “这是什么?” “您不是说我爹在阵法上有些造诣么?这本兵书是他写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您看看有没有用?” 闻若青打开看了几页, 惊讶地抬起了头, “这真是你父亲写的么?” “是呀, 他写的时候还是我给他磨的墨呢!” “这可是好东西, 你真给我?” “不给您给谁?这书在我这里又没什么用。” 闻若青捏着书, 心头盘算了一下,“那你想要什么来换?银子么?要多少?” 她啼笑皆非:“换什么银子?您尽管拿去便是, 想来它到了您手里, 我爹也是欢喜的。” 他笑道:“这倒奇了, 居然有银子也不要,看你这账册里, 凡你得的东西都写了值多少银子,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银子呢!” 尹沉壁红了脸,赶紧把桌上的账册收起来。 尹征这本兵书主要以阵法为主, 并都附有图纸,开头记录的是他自己改良后的几个阵法,这几个阵法都是从锥形阵和雁形阵脱胎而来, 在细节部分做了些补充和调整,大大改进了这两类阵法防守薄弱的缺点,并且更加地灵活多变。 后头罗列了他自己独创的三个阵法,名为梅花阵、鹿角阵、风轮阵,看阵型特点主要适合小队骑兵的作战,用于突袭再适合不过,只是没有经过实际演练,效果还不得而知。 最令人惊喜的是在这本书的最后面,居然还有不少关于八阵图的研究,很令闻若青感到意外。 凡是读过兵书,学过阵法的将领都知道,这八阵图乃是三国时期诸葛亮所创,主阵法是八个,可实际上包含了几十个大小不同的阵法,大阵法套小阵法,生生不息变化无穷,只是不久后八阵图就已失传,这详细的八个阵法并未流传下来。 如今八阵图虽如雷贯耳,实际却无人能窥其真貌。 想不到尹征居然能根据现存于世的微末点滴做出大胆的还原和猜测,而且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闻若青越看越是惊叹,一时忘了身在何处,等他放下兵书,方见屋中灯火摇曳,锦香帐暖,灯下还有一人双目明亮,正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他脑海中那些金戈铁马,战鼓啸风方才渐渐远去。 窗外万籁声宁,碧天如水,遍空繁星如深海明珠熠熠闪烁。 闻若青长叹一声,合上书卷,“我们闻家……对不住你父亲。” 尹沉壁诧异,“何出此言?” “燕云军将领的选拔机制明显存在弊端,以至于你父亲这样的人不得重用,怀才不遇,这是其一;你父亲有恩于我家,我们却任由他的遗孀儿女漂泊在外,艰难度日,这是其二。” “您说我父亲有恩于你家,是什么意思?”尹沉壁越发奇怪了,“他虽效力于燕云军,但为国捐躯,守护的是大璟的江山,并不能说是有恩于您家呀!” “……你真不知道?” “您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 闻若青手里摩挲着那本兵书陈旧的纸张,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八年前,北狄军队绕过西北边墙,对辽东发动突袭,辽东本是我二叔驻守,一时措手不及,被他们打到了月牙谷,所幸我爹的探子在关外探得了风声,我大哥便从西北大营赶去支援,你父亲也在其中……月牙谷那一战伤亡惨重,大哥和他身边的亲卫全部战死,无一人身还……北狄人退了约莫半日以后,军帐前有人把大哥的尸体背了回来,那人便是你父亲,他当时身中五箭,到了帐前把尸体放下就断了气……我大哥这才得以全身入殓下葬,可是你父亲如果不是为了把大哥背回来,耽搁了时间又浪费了力气,或许……或许能有机会得到救治。” 尹沉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忍不住抽出手帕去捂眼睛,闻若青把椅子挪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臂把她搂过来,把她的头往自己肩上按了按。 她眼睛红红的,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些?” 闻若青道:“你大伯很清楚这事,他领了你父亲的抚恤金,这些年也常上我们闻家要钱,但从没向我家提起过你们,我们一直以为他的亲人只有你大伯一家,直到你我被困于延陵山的山洞中,出来后我让人打听了你的身世,这才知道他还有妻儿在世。” 尹沉壁心潮起伏,默然一阵,方才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怪不得我爹去世不久,我大伯就想把我们一家从尹氏宗谱中除名,看来是想一直霸占我爹的抚恤金……那他现在还有没有向你们要钱?” 他摇头:“你我之间的流言传出,他便再也没来过。” 尹沉壁冷笑,“谅他也没这个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又苦笑道:“您之所以娶我,除了顾及你我两家的名声外,也是为了我父亲?” “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既不知道这事,这么说来,你春猎那天……不是故意去堵我的了?” 尹沉壁瞪他一眼,“我那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故意去堵你?” “那你去那儿的时候,知道我和文宣正带人在那周围寻人吗?” “知道呀,我听李大公子说了,不过我只认识崔爷,又不认识你——等等,闻若青,你什么意思?你也和外头的人一样,以为我是故意跑过去寻你,好找机会给你下个圈套?” “……李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