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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说,但赵稳稳也猜得到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她找到一些冰块帮他冷敷,程扉按住她的手,“没关系。” 抓紧最后一些时间,他彻底清空了电脑里的数据,把没用的纸质文档一一塞入碎纸机。 赵稳稳在一旁帮他整理行李。 他也只带了最最重要的几件物品,所有昂贵的定制衬衫都被留在这里。 中午,他们又收到最新的消息。反政府势力将在明天早晨进攻首都。 紧接着,使馆开始断电、断水。 走! 必须走了! 现在就走! 马上就走! 车辆从使馆后门的小巷驶出,再次前往机场。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刚驶出使馆区范围没多久,他们就遇上了暴乱的当地人,拿着棍棒和刀具,围住了使馆的中巴车。 棍子、石头、砖块……不停地砸在车身和玻璃上,没料到情况居然这样坏,坐在车里的外交官们一时之间也十分惊惶。 突然,司机慌张地大喊,“开不了了,他们在扎轮胎!” 一片混乱中,孙大使当机立断,“返回使馆!” 心脏无法抑制地狂跳,赵稳稳紧紧抓住了程扉的手。 他们一起靠坐在倒数第二排。 尽管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然而,当这些真的在面前发生的时候,还是会本能地感到害怕,焦虑,不安。 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战争。 赵稳稳想,大概这就是她坚持不愿一个人先走的原因,潜意识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别怕,还有pn B、pnC,”程扉回握住她,再次保证,“我们一定会平安离开这里。” 他稳定有力的手让她安心不少。 再次回到使馆,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已经停水停电,如果短时间内暂时无法离开,接下来面临的一切都将困难重重。 程扉从在车里遭遇打砸开始,就显得异常沉默。 赵稳稳猜测他在思考着什么慎重而又为难的决定,以至于他在门外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当他走进来时,赵稳稳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我在庄园里还屯了够用一年的储备物资,水、干粮、急救用品、冷冻的肉类、罐头、太阳能电池、睡袋、毯子……”前段时间,除了处理那些手续之外,她一直在忙这件事。 程扉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随后,他往大使办公室走去。 与孙大使商量一致后,程扉拨通了一个电话。 “父亲。” 他沙哑着嗓子开口,才想起来这一天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 凌晨3点,5辆商务车趁着夜色再次驶出使馆。 这一次,车队变换了路线,途径法军驻守的区域。 法国驻G国的大使让法军给他们沿途放行,护送他们前往机场。 天还没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却被机场的灯光照得通明,甚至有些刺眼。 两架30座的小飞机停在跑道上。 第一次,赵稳稳感受到了非洲凛冽的冷意。 程扉帮她裹了裹风衣,提起行李,陪她一起先登机。 安排她坐好,他还要再下去一趟。 “程扉……”一种莫名涌上心头,赵稳稳还没意识到是什么,就脱口而出,叫住了他。 程扉转过身,察觉到她的不安,快速地在她唇上吻一下。 “你一晚上没睡,先休息一下,等我,很快就起飞了。” 他也一晚上没睡,不,他已经很多个晚上没睡了。 赵稳稳看着他下了飞机。 陆续有人上来,因为安排了两架,大家随意坐得很空。 她确实很累了,连日的高度压力和休息不好。 赵稳稳大概只眯了片刻。 她是被枪声惊醒的。 还不知是爆炸声。 惊得她瞬间跳了起来。 心口一阵狂跳,头痛欲裂。 透过舷窗,窗外一片火光模糊。 不知道为什么,飞机的轮子已经在跑道上滑动了。 停下来啊,停下来…… 赵稳稳想,她明明已经拼命呐喊了,为什么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机身拉起,轮子收起。 火光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程扉! 赵稳稳泪如雨下。 君想(大学校园H)30 孤岛 30 孤岛 “你在非洲待了三年多?” “非洲是不是特别热?” “很落后吧?” “都是黑人吧?” 对面的人张着嘴巴一句接一句发问,赵稳稳却在走神。 她想起那一次,她在沙漠里独自开车到堪市看海。 在沙漠的尽头,与大西洋连接的地方,海边有一座高级餐厅。 餐厅悬立在海岸上,栈桥成了一线,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孤岛。 她提前预约了晚餐,到的时候还早,便坐在餐厅下面的长椅上看海。 很少有人知道这里。 那整个下午,就她一个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看着眼前蔚蓝的、静谧的大西洋,仿佛天荒地老。 后来,夜幕降临。她独自在夜晚的海边餐厅,享用了一顿非常美味的晚餐。 非洲也许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但是也没必要跟你说。 因为,我所经历的,就是我一个人的非洲。 如果非要有一个见证者。 那么,很幸运,她也已经找到了。 人与人若是不能相互理解,那么即使坐得这么近,彼此之间也仿佛大洋彼岸的两座孤岛,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好像还吃虫子和老鼠呢。” “听说传染病也很多……” 赵稳稳维持着微笑,“非洲很大……” “最近看新闻那边还在打仗,是不是挺乱的?” “稳稳姑姑!”一个小肉球挪动着小短腿跑过来扑到她怀里,终于解救了她。 赵稳稳笑着俯下身,把俊儿抱起来。 俊儿搂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肩上,不停地蹭啊蹭。 赵稳稳感觉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稳稳姑姑,你又在相亲了吗?”俊儿抬起头,胖乎乎白润润的小脸上,一双黑眼珠到处乱转。 “又是谁告诉你的?”赵稳稳刮了刮他的鼻子。 “我听见妈妈跟敏敏姑姑说的……”俊儿在她手臂上侧转身,指着后面不远处。 在咖啡厅的米色屏风外面,几名身穿华丽皮草拎着高级手袋的女子正浅笑看着这边。 身后被冷落的男人站了起来,“我……” “今天不巧还有事,”赵稳稳笑一笑打断了他,“再见了。” “好吧,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男人不甘心道。 赵稳稳不知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