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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鲜红色花朵,那般灼热,那般刺眼。 视线往上,袖中砍破那里拉出一条口子,只是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也许是刚才力道过大,又将伤口拉开些了吧。 会留这么多血,伤口一定不浅。这种痛,就算久经沙场的战士都会忍不住冷吸,可是她却半点都没有叫疼。好似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不疼吗?还是因为,怕受到耻笑? 苏无相正在翻烤着衣摆,耳边却飘出一声清淡的差一点就听不见的声音。 “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这样下去,你那只手臂不想废都难。还有,疼的话就叫出来,男儿谁没有受过伤,谁受了伤不会叫痛的。”言下之意是他绝对不会有半点笑话她的。 苏无相顿了顿,回头去看了他一眼,回头时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了几分,她像是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不清不淡说道:“一点小伤而已。” 疼,或许有。但是,这点疼,也不过是当时一瞬间。她受过的,比这个痛上几百倍几千倍,那么强的痛都能忍受过来,害怕这一点小伤? 不过,北辰冥有一句说的不假,这伤口必须要尽快包扎,不然又是受伤又是淋雨的,她虽然体质不差,可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就损失大了! 但是,这伤碰巧在手臂上方,还是在右臂最上方。那里朱红一点隐藏着她这一生最大的秘密。看北辰冥的架势似不愿意离开的,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包扎伤口吧? 思索之下,苏无相还是决定先等等,到了半夜趁他睡着后再去角落里自行解决吧。 好在是手臂不是背后,不然可就为难了。苏无相侥幸的想着,忍不住笑了笑。 北辰冥眉毛又是一条,都这样子了她还笑得出来?都说不会笑话她了,怎么还这么倔?还是说东帝的男人都是这般故作坚强? 北辰冥越想越气,一把逮住她的手,霸道的命令道:“你想让这手废,可惜本王却不想。你今夜是和本王呆在一起的,若是传出什么说本王虐待你的事,本王可担负不起那个污点,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试图撕下她的袖子。他手法很快,但是苏无相却比他更快,那手刚碰到她胳膊上的衣料,就被一直匕首给抵住了。 苏无相左右握着一把匕首,抵挡在他手指前,正好止住了他下一步。 “你……”北辰冥气恼无比,不知道是为她的固执还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而受困于人。 “再往前一步试试!”她冷绝的话坚定的态度,似乎要是他再往前一步,就会毫不留情削掉他手指头一样。 北辰冥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威严侧露,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苏无相,你最好看清你现在匕首对准的人是谁。” “大王放心,无相虽然受了伤,但是伤的是手臂,大脑还是清醒的。不过,无相只想说一句,但凡无相说过的话,就从来没有后悔的,无相死不足惜,但是大王金尊玉体,要是在无相手上出了什么纰漏,无相就罪大了。” 跟她比耐心?哼,她有的是!他既然想要比,那好,她就跟他耗耗,看最后到底是谁先低头! 苏无相不狠,只是无情,无情的人自然就无心,没有后顾之忧,也就比任何人都要决绝!但是北辰冥就不同了。他是一国之君,他有责任,有抱负,担忧很多,牵绊很多…… 所以这一局,注定是苏无相赢! “哼!狗咬吕洞宾!”北辰冥表情冷淡,嫌恶似的挥开了手。那一挥似乎带着被人威胁的不满,手劲未免有些大。 苏无相直接被他摔在了地上,浸润了雨水的脸上头发山,这下又沾染了一层草屑。借助火堆的火苗来看,整个人都狼狈似乞丐般落魄,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纤纤公子,儒尽南真的第一丞相的风华。 北辰冥似解了气,本该是高兴的,可是看到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颊,心下猛的一纠,更像是堵了一口气,无从发泄。 心烦意乱的退到一旁干草堆边,闭目运功,试图打坐来驱散心底的烦闷之意! 他运动很快,后背上都蒸腾起了一层水雾,不一会儿,那湿答答贴着身体的衣服就变得干净无比。 苏无相回头观察了他许久,心中猜测着他现在的打坐境界。试图低低唤了几声。 “北辰冥?北辰冥,北、辰、冥……” 连续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看样子,真的是进入打坐状态了。按照她的习武经验推算,北辰冥这一坐,至少得两刻钟时间。虽然时间短,但是对于她包扎伤口来说,已经很充裕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苏无相还是灭了些火焰,原本就昏暗的山庙,这下更加昏沉,只剩下一点点豆丁大的灯苗。 苏无相转到了铜像背面,因为那一面的墙壁已经不堪岁月侵袭而破出了一个大洞。为了避开外面,只能稍微躲开北辰冥一些。从那边视线望过来,还是能看到一些的。好在光线暗沉,这样苏无相就大胆解开了一半的衣裳。 没想到不管那伤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碰,竟然是钻心的疼。 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很多,这样看下去,还有些皮肉翻卷的惨象。周边的血痕已经凝固在一团遮掩了一些伤口,加上淋了雨,衣裳紧紧贴着,摩擦的像是有些出脓。 要是上药的话,就要现将那些血凝固的疤用刀子重新挑开,不然只会加重溃烂,这样下去,的确会变得像北辰冥说的那样,不废都难了。 苏无相再度掏出那把匕首,移近火苗上烤了烤先消毒。咬着肩膀处褪下的衣服,借着火焰微弱的光线开始挑弄。 “嘶……”刀子灼热的温度刚触到皮肤就发出一阵骇人的声音,苏无相惨白的脸上升起一阵密汗,将额头的碎发打湿了,粘在额头上,混合着泥土,更加狼狈凄惨。 苏无相后牙槽一紧,咬着衣服强忍着。 黑夜中,那一声声沉痛的闷哼很快就被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声给掩盖住了。她瘦削的背影在黑暗里,在那冉冉升起的火苗下渐渐虚渺起来。戚戚一张小脸,因为忍受太多痛苦而惨白的如鬼,衣服磨在嘴唇上,蹭破了下唇角。 可是她却半点不觉疼,熟练的挑开血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撒了些药粉上去,又从衣摆上撕了几条刚刚烤干了的碎片将伤口缠住。 不知道是她太专注包扎,还是因为疼痛而降低了警惕,背后一双寒眸在黑夜里乍然睁开,森寒如鹰皋一样锐利的双眼紧紧锁住了她的背影,潋潋清光从眼底迸射而出,只是那漆黑的双瞳这一刹却像是染了暗色,沉沉如平静的海面,沉静平稳,更像是内底酝酿着某些某名的情绪。 苏无相一切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