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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出着神听自己说话,这样让她顿觉挫败。或许,他精通的,不仅是武学,才智上面也可能早早超越自己。 慕君嵘摇头一笑,按住她的手,从她手中褪去书卷,清风拂面,温文儒雅一笑:“阿相不愧是南真第一丞相!不过,不仅精通天文哲学,竟然对各地风域也谙熟无比,看来,老丞相对你下了不少功夫。” 她的才能,让他叹服的同时,却又不免让他心疼。一介男子,身怀抱负,尚且不能做到这一步。可是,那些看似不能的,她全都做到的。 而这些见识智谋,若不是经过长期锻炼,亦不可到达这等精妙的地步。他很好奇,在那年幼而灿烂的童年时光里,她又是怎么成熟熬过来的? 苏无相语噎,视线从书卷上那错综复杂的地理部落上移开,合上书。 不清不淡说道:“要治国,就要先懂国,这是入朝为官的常识。” “噢?”慕君嵘轻吟了一声,端正了一下坐姿,托起下巴,审视着她:“比起这些了无生趣的文字,我现在更对你小时候的事感兴趣了。听木管家说你小时候可乖巧了,还粘人的人,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变得现在这般拒人千里之外。” “木管家跟你说了这些?”苏无相握紧了手,有些不敢置信问道。那日回京,还以为木管家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对慕君嵘自来熟起来了。这些都是她的事,怎么就和慕君嵘说了?! 慕君嵘伸手握住她的手,包容了她的拳头:“别气了,我也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的生活。木管家也是关心你,看你苦了这么久,放不下你。” 苏无相知道木管家的心事。自从老头去世后,这位唯一年长的亲人就老是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捧在手心,担着忧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为了她的终生大事忧愁。虽然自己说了很多次,就这样也还不错,可是,木管家似乎总觉得自己那时是言不由衷,总是暗暗叹息。 说实在的,自己那时孑然一生,无忧无虑,生活也平静无波,倒真想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 “阿相?……你生气了?”见她久久沉默,慕君嵘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着她看。 苏无相摇摇头:“木管家以前是父亲的暗卫,走了后,就将我交托给他抚养。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在我记忆里,他一生都在为丞相府操劳,只是在老丞相故去后就很少看到他笑了,虽然他有时候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心底是苦的。 就像一片森林,总是要有最优秀的一棵树来引领所有的树木成长为最结实的良木,可是,在周围良木走成形后,那棵优秀的树却枯竭了。良木找不到目标,开始任由风霜侵袭,寂寞的守着夙愿,渐渐孤老。” 慕君嵘伸手,覆上她眉间淡淡哀伤,来回抚动着,试图抚平那一丝寂然。 “阿相,你不是良木,你怎么知道他其实除了追随那棵优秀的树之外,还有一些自己想要追求的愿望。” 苏无相怔怔抬目:“自己想要追求的愿望?” 停在眉梢间的手往下移动了几寸,温柔的托起她的脸颊,点头笑道:“你就是他的愿望,也是他唯一的牵挂,既然知道良木孤寂没有依靠,这个好愿望啊,怎么就不懂做他最后的依靠,支撑着他的老年夙愿?” 苏无相凝眉,不解道:“木管家有夙愿?” 慕君嵘点了点头:“对!” “是什么?” 他含笑,视线直逼进她的清眸,手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坚定道:“你。” “我?”苏无相疑惑地望着她,虚渺的视线看起来清纯又无辜,慕君嵘视线一闪,刚刚平息下去的**再度深深升了起来,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托住她的脸移近自己,垂头就点在了她唇上。 苏无相还在思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瞳孔一缩,大大睁着眼,手脚僵硬不知如何反应。 慕君嵘贴着她的唇,趁着她惊愕的张嘴,灵巧的舌像自己长了眼,柔润的滑入她的檀口。他的舌像是带有某种魔力。春风化雨一般,所到之地,无不牵起阵阵涟漪。 苏无相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寒冰,他就好似那一片和煦阳光,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渐融化了成一汪春水。 不是没有被他吻过,可是,这个吻却不同以往,温柔的像蝴蝶的轻触,如羽毛在心窝上淡淡挠。淡淡的触碰,却让她如电袭一般,久久呆怔不能回神。 “扑哧……阿相,接吻的时候,是要闭上眼睛的。不过,你的墨玉色的眼眸就像黑宝石一样璀璨夺人,我也同样喜欢。” 苏无相一下子回神,捂着嘴后退了几步,却忽略了背后就是石桌,要不是慕君嵘眼疾手快扶住,早就撞了上去。 “没想到一向镇定清淡的相爷惊慌失措起来,也是如此惹人喜爱。”手臂拥住她的腰,贴着她耳朵,语气中流露着三分调侃,七分宠溺。 苏无相就算再怎么强势冷然,毕竟也是个不经人事的姑娘。与一个男子如此肌肤相贴,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让她想忽视也难,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透。 ☆、第五十四章 “放开!”薄怒的命令,却因为那一丝颤音而显得更加柔媚。不像是呵斥,更像是娇嗔。 慕君嵘会心一笑,眼角弯弯,松开手,清明的眸中疑是闪过一瞬甘冽。 “好,我放开,你当心着,磕着碰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苏无相好不容恢复自然颜色的脸被他这么一说再度飘上两片红霞,背过身去故作看花。 她的心很乱,那一瞬间,跳动着,似乎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这让她惊诧又陌生,尤其是心底那一丝喜意,更加让她不安。 视线中,那紫色如暮的花朵正开的正艳丽。 是从什么开始开始不正常的呢?苏无相不由自想起那天进入老将军府。紫花深处,仙境美怡,他一身白衣,疑如谪仙,清风白云下,他端然盘膝。指尖是淡若清风般的琴音,和他全身气质相衬,是如此美妙绝然! 慕君嵘望着她背影,视线莫名变了变,起身说道:“阿相棋艺不错,什么时候能和你下一局就好了。” “你喜欢下棋?”她蓦然回头,正好撞入他笑意甚甚的眼中,尴尬地撇开视线,抚了抚耳边一缕发:“我记忆中,你的琴不错,北辰冥也喜欢琴,那夜,我还以为你会高奏一曲,与北辰冥一较高低。” “一较高低?”慕君嵘嗤笑了一声,他一贯不爱束发,墨黑色柔缎般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后,随风轻飘,衬着那一张玉面柔和的脸,儒雅中透露着傲气,狂傲中却又沉淀了一丝润泽。 风一吹,抖落了树梢头上一阵花瓣,清落在他背后,似是画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