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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已。 在最后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他爱她,这便够了。 * 半夜,安柔起身。 被顾景予折腾得有些狠了,身体尚有不适。 她先去浴室冲了个澡,之前欢爱,身上黏腻得有些难受。 怕声音太大,她去的是外面的浴室。 拿上搁在床头柜的信,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没有惊动到顾景予。 信封是用的粉色信封,角落是一颗爱心。想象一下顾景予画爱心时的样子,安柔有点想笑。 她撕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东西。 有银行卡、照片。照片应该是他在广东拍的。他站在海边,没看镜头,风将他的头发盖住了小半部分脸。估计是徐鸿偷拍的。 最后只附了一张纸。 安柔曾经见过顾景予写字,她说他写得太草,别人都看不懂。他无所谓:反正考试老师能看懂就好。 现在却是一笔一划,像个刚学字的孩子,端着敬畏的态度。 上面写了所有银行卡密码、财产数额,密码几乎包含了所有与她有关的数字:她的生日,两人初吻的日子,两人初夜……对于这些,她也如数家珍。 还有简短的一句话:我曾经胆怯,从今往后,我牵着你的手,带你走,走到白头。 她看向卧室,眼睛酸疼,看人也并不真切。可那人的样子,像是镌刻在了眼底。慢慢地,在脑海中成像。 两小盏壁灯,昏黄的光线,晕散在一滴滴落下的眼泪。 深夜静悄悄的,好像能听见顾景予轻浅的呼吸声,如近在耳边般。 不知哭了多久,她将东西收拾好,放回原处,摸黑爬上床。 被窝里是暖和的,是他的温度。 安柔抬起脸,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喉结。 顾景予觉得痒,被她亲醒,“哼”了声,鼻音浓重:“怎么醒了?” “没事。” 短短两个字,顾景予偏偏听出异样。 他睁开眼,按亮灯,发现她哭过。他看见床头柜上的信被动过,笑了笑:“看了?” “嗯。” 安柔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她喃喃地说:“太多了……” 你给我的太多了。 你给的爱太多了。 顾景予好笑地摸她头发,“只听过嫌少的,哪还有嫌多的?” 他只嫌不够。 此间景柔第六十七章 情如酒盏深(3) 第六十七章 情如酒盏深(3) 双方父母都对两人已尘埃落定的事毫不知情,连面都没见过。 顾景予觉得太失稳妥,便先和父亲交涉了下,结果却发现父母们早已会过面了。 之前安柔母亲找他要过他父亲的联系方式,她是怕安柔不经世,不懂礼数,就没告诉他们,约出来见了次。 亲家见面,分外亲热,俩小时下来,嫁妆、彩礼都商量好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领证了。 顾景予想了下,到底没在电话里告诉父亲。 怕不慎重。 父亲还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男子汉的,别磨叽,米熟了之后,就差夹菜了。如果太晚了,饭都变锅巴了。 顾景予便告诉安柔,打算带她去见他父亲。 安柔有些扭捏地告诉他:“我觉得,我们可能得晚点再去。” 顾景予正擦碗,闻言,回头看,厨房柔和的灯光下,安柔脸上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像足了年幼时,母亲抱他时的温柔安静。 那一刻,他想起来安柔名字的由来——“柔静处下,随遇而安”。这个他心爱的女子,的确会在某些时刻流露出温柔的神情。可并不这种,磅礴浩荡的。 他心里喷薄涌出奇妙的感觉,如心有所感,语调也不自觉地放缓:“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安柔摇头,微微笑着,“我想你得陪我去一趟医院做下检查……” 这些天,仗着身份的落实,顾景予又回来得早,总想拉着她,做点你情我愿的事。但她总是亲亲他,说早点睡,就不管他了。 他当她不舒服,或者累了,就没多问,多日来,精力绰绰有余,过不了瘾。 没想到是因为这事儿…… 安柔喜难自抑:“我之前看月事没来,就有点奇怪了。后来前两天你没在家,我用试纸测了下,两条杠……顾景予你知道吗,我当时就想,怎么老天对我如此好,这么快就赐了个你和我的宝贝……但我又怕出错,所以没提前跟你说,但到今天为止,仍是没来,我觉得,十之有九了……” 顾景予一直没回过神:“你的意思是,我要当爸爸了?” “嗯!”安柔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口,“我们找个时间约爸妈一起出来吃顿饭吧。告诉他们这件事。我想他们会很开心的。” 检查流程不长,顾景予却觉得过了一世。护士叫号时,他立马冲上去。 检查结果一如安柔所料。 从医院回家后,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开心。 左右是在家,顾景予将她摁在沙发上,狠狠地亲下去:“老婆真给力。” 安柔与他唇齿交缠,他像是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压榨干净。直到他动作越来越过分,她才制止他。 “还有孩子呢。辛苦你,要忍耐很久了。”她狡黠笑着,毫无愧疚感。 顾景予喘了两口气,拼命揉她脑袋,心头那股子欣喜却总抒发不出来:“医生说有快一个月了,是我们领证前面怀的。”太频繁,还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天。 “可后来又做过几次,一下激动,忘了问医生,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安柔脸埋在他怀里:“这还用你说。我查过了,因为比较早,没影响的……” 顾景予又亲了亲她脖颈:“那我得多挣点钱,好养你和孩子了。我估计,徐鸿得眼红了。” 安柔推他脑袋,笑出来:“这事儿有什么好眼红的。也就你大惊小怪。” “你可不是?”他不满,“这可是我第一个崽。” “还会有的。” “对,你要给我生一打。” ……一打。“国家不准……” “那生两个吧。一男一女,凑个‘好’。” “好。” * 得知这两件事,对顾景予十足满意的母亲也气得差点要揍她,多亏父亲拉住她。 顾景予父亲故作严肃地说:“年轻人年轻气盛,虽说偶尔出格,做点荒唐事,但你们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下次不准了啊……” 说得像自责,语气里的维护真是明显得很。 安柔站在顾景予身侧,默默地听着这“假冒伪劣”的教训。 母亲听着亲家这番话哭笑不得,又怕丢女儿的面子,便也没揪着她耳朵骂了。 最后两家子人就凑一块商量起婚礼的操办事宜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