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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直跳,挂上一脸标准微笑:“环纡,我劝你善良,不然我炸毛给你看。” “哦?”对方轻笑,“那你昨晚何以诱我?” 诱他? 佟陆陆登时脸上只剩一个“囧”字,方才的雄赳赳气昂昂烟消云散。 她诱他? 闭上眼,佟陆陆在脑内翻找记忆,越找不到越是恐慌。 她干了什么? 她莫不是跳了什么恶心巴拉的舞蹈? 或是说了很恶心的话? 想到自己跳脱.衣舞的模样,又想象自己满口.骚.话,佟陆陆“嘿嘿”一笑,端起稀饭,吃得倍儿香:“我开玩笑的,清淡点好!人就是要吃得清淡点!” 第三日,昭云逮到阳美人“藏匿紫陀香”的人证物证,白盏辛一纸诏书,便将阳美人送还给万俟邪,全全退货了。 万俟邪望着被退货回来的阳美人,将一杯茶水猛地洒到她面上:“废物!” 万俟邪要回匈奴了,但临走前,他竟然再次应约燕王,去了一趟解语楼。 养病的佟陆陆吃着橙子,趴在白盏辛案上逗趣:“这个万俟邪,说是应邀燕肇祯,该不会是发现了解语楼的妙处,不肯走了吧?” 闻言,白盏辛眸光微闪,勾唇轻笑:“昭云,这几日,守在解语楼。” “是。” 冬去春来,御花园渐飘芬芳,染上一片新绿。 临近燕肇祯与佟钟儿的婚事,佟陆陆终于可以收起放了几个月的长线,钓一条大鱼了。 自佟陆陆归来,佟钟儿便闭门不出,每日提心吊胆,生怕佟陆陆把先前的篓子捅出来。 她等啊等,却迟迟不见佟陆陆有所动静,好似忘了此事一般。 但她知道,佟陆陆绝不会忘记。 此事就像一块石头,深深压在佟钟儿的心头,让她辗转反侧,彻夜不眠,熬夜成疾。 这些时日,燕肇祯根本腾不出手来管她,只得征得佟丞相的同意后,命小仓将佟钟儿接到燕府。 得到自己想要的,佟钟儿却闷闷不乐。 她曾经,想要亲手杀掉六妹妹。 仿佛有魔音,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耳边低语,提醒她她有多狠毒。 “不,不是这样的……”她捂住耳朵,几番挣扎,不顾夏荷的叫喊,离开屋子。 漫无目的地在燕王府闲逛,她一眼就瞧见了燕肇祯。 那夜,燕肇祯于燕王府的花园内,正与一带着兜帽的女人谈论着什么。 饶是兜帽遮面,那女人也有倾城的面貌。 佟钟儿愤恨地冲出去,想要和燕肇祯说理,却被燕肇祯一掌劈下。 待她醒来,又回到了自己在燕王府的房间。 “小姐,你怎么了?”夏荷凑上来,关心询问。 佟钟儿颤抖着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夏荷……夏荷……我要怎么办……” 夏荷不禁落泪,她蹲下身,握住佟钟儿的手:“二小姐……不如,我去求一求春枝……” …… 也是在这万物复苏的时候,范启归朝了。 范启自后东秦成立后,日日镇守北境,身为名将,他在军事上的造诣确实无人能及。 但他有一个毛病:贪,贪且恃才傲物。 自从他镇守北境以来,就频频有人上奏,言范启但凡攻克一北境城池,便放任将士抢掠掳夺,不得人心。 这实则严重触犯了东秦条例,但如今人才稀缺,又因燕肇祯力保范启、言之有理,故而白盏辛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范启归朝,佟陆陆心生不安。 带着一身的功劳,范启昂着头,傲气归来,自是为了邀功。 白盏辛顺了他的意,于上元节后两日办了一场迟来的宫宴。 宫宴当天的早朝,范启威风凛凛迈入大殿,跪拜帝王,听那帝王奖赏、封爵,赞拜不名。在满朝文武羡慕的目光下,范启接过帝王上次的宝剑,仿佛获得了无上荣光。 “范将军远征北境数月,自此,便先于京城休沐些时日吧。”言及此,白盏辛掉转话头,“二月初,便由杨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出征,护我北境安宁。”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范启怔怔立在朝堂上,满脸疑惑。 杨将军?哪个杨将军? 却见一健壮老头从武官中走出,郑重叩拜:“臣,杨定成,定不辜负陛下众望!” 杨定成?范启瞪大眼睛望着身旁的老将,面色骇然。 谁没听说过前东秦的大将杨定成,可这杨定成,怎么说也七老八十了,怎么还能征战沙场?交给这样一个老头子没问题么? 更何况,他范启取得如此功名,竟要被雪藏了? 虽憋着一股气,但范启暂时未有表露,只跟着众臣叩拜。 但范启少年从军,一直是个武夫,心直口快,胆大妄为,又因为建立功业飘了,故而心里越发憋着一股气。 晚宴上,他猛喝佳酿,一杯又一杯,看得众人心内发慌。 范将军,这是正在气头上呢? 此宴无爵饮,故而大家不分官品爵位,均言笑晏晏,随意商谈。于是,范启壮一肚子酒胆,对身边的苏大人道:“苏大人,你可知,吾心甚忧?” 因常年征战沙场练兵,范启此言声音颇大。 众人看热闹似的望来,苏大人自认倒霉回道:“范将军何忧?” 范启冷笑一声:“忧怀才不遇,忧天眼受蔽!” 白盏辛端着杯子的指节发紧,他抬眸望那范启,冷目如刀。 燕肇祯举杯,起身笑言:“范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太平,朝堂稳和,临近春闱,天下人才具集京城,陛下圣明,又有静娴郡主在侧,又有何忧?” 你说就说,非得带上我作甚。 佟陆陆本来就有点儿怕范启那壮汉,又怕白盏辛怒上心头,如今燕肇祯一席话,听似缓和气氛来的,实则暗箭难防,火上浇油。 “呵,”范启冷笑一声,“臣不在京中,竟不知,静娴郡主,竟是曾经的佟六小姐,陛下此举,可谓随性!” 白盏辛眯起双眸,周身阴冷,正要发怒,手背却传来一丝温热热。 他准着那小手望去,便见佟陆陆深吸一口气,端正身子,发问道:“范将军,您对陆陆有所不满,陆陆理解,但范将军对圣上,何来不满?” 此句反问,颇有力道。 众人刷刷刷望向佟陆陆,听得她一句句将早前早已打好草稿的小作文统统背出来,熟练而有威严:“范将军,当初无情战场上,陛下以一己之力将你这只猛狮驯服,饶你一命,赐你爵位,世袭三代,赏金数万。现如今,你却屡次纵容手下将士于北境烧杀抢掠,你当陛下不知?!” 满座寂静,范启愕然。 “此罪,陛下尚且不过问,你又何来怨言?!” 被一个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