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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笔帽会变傻。” 他动作不算用力,但轻轻荡开的余震还是震得郁唯祎嘴唇一麻,她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乖乖吐出来,低头做题,眼尾不自觉地微微一弯。 ...... “小姑娘,给你多加了半份云吞。”老板娘笑着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把大的那份推给蒋熠,“你的也是老样子,面多一些。” 郁唯祎没想到老板娘还记得她的吃饭习惯。 那时候运动量大,每天早起跑操又十几个小时的连续刷题,脑细胞也耗得多,饭量达到史上之最。 现在再吃同样的东西,别说加量,就是一正常量的小份云吞面她都吃不完。 郁唯祎犹豫着是不是再拿个打包袋装走,蒋熠仿佛猜出了她的想法,站起身,往老板娘又要了一只空碗。 放到一旁,他漫不经心地垂眸挑着韭黄,语气听不出情绪:“吃不完给我。” 郁唯祎心脏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他说得自然,毫无狎昵地延续着过往对她的照顾。 他们明明还保留着相爱时的种种默契,却又分明形同陌路。 她低头扒口热汤,大口大口地吹着滚烫的云吞,热气湮没了她眼底同样温热的水雾,她咽回去,将云吞囫囵吞咽。 仿佛在以此证明她吃得完。 蒋熠停下手。 一只手按住她,另只手直接去分,见她还试图拒绝,他气笑了,混不吝的语调冷了下来:“郁唯祎,服个软会死吗?” 不会。 可服个软会教她产生依赖。 曾炽烈到以为这辈子就是他了的恋爱没教会她撒娇,分手更不可能,郁唯祎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拉锯战里最终败下阵来,看着蒋熠拨走她一半的云吞,把剩下的推给她。 飘渺升腾的热气像一条楚河汉界,隔开闷头吃饭的俩人。 吃完结账。 老板娘在收银台后慈爱地看着他俩,絮叨:“好好的啊,别生隔夜气,两口子哪儿有不吵架的,你让让我我哄哄你就过去啦。” 郁唯祎嘴唇动了动。 还没开口,蒋熠已经收起手机,冲老板娘一笑:“转好了,谢谢。” 俩人出门。 电线在他们头顶笔直延长,割裂出尽头有些熟悉的灰白建筑,郁唯祎看他也不开车,只好跟在他旁边:“为什么不解释?” 蒋熠走在靠近马路的那侧,留给她半边被光晕染的长身:“为什么要解释,她误会还是不误会都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 郁唯祎无言反驳。 新沙一中的标志已经清晰映在阳光下,郁唯祎跟着蒋熠走过大门,耳边灌进听不真切的欢笑声,然后看他停在了一片矮墙下。 稀疏杂乱的矮草东倒西歪,被一茬茬学生踩住了命运的喉咙,怎么都长不高,算是以一种稍显滑稽的方式见证着校园里的光阴如梭。 郁唯祎对上蒋熠的眼,有些没缓过神:“我们要爬进去?” 蒋熠:“不然你以为正常方式咱俩进得去?” 郁唯祎:“......” 当着全国网友的面爬墙,她一管着几十号人的部门小领导不要形象的吗? 算了。 她仰起头,看着蒋熠递来的手,犹豫一瞬,放上去。 反正这种带坏小孩子的行为,后期剪辑也会直接cut掉的。 男人掌心宽大,骨节有力,温热地稳稳包裹着她,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上了矮墙,而后松手,轻松跃地,风从不知名的方向遥遥吹过,卷起他衣角,他回身看她,伸出手。 郁唯祎低头看到他望向自己的脸,痞帅轻狂,一如当年。 心底的裂缝被砸得更深。 回忆就像还没有长出的智齿,你以为自己与常人无异,该吃吃该喝喝永远不会受到影响,可它不动不摇地藏在那,偶尔微末地冒出头,就搅得人五脏六腑一片狼藉。 ...... “小仙女,这周我们和三中打篮球赛,一起来看呗。”王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伍杉在一旁附和,“对对,一起一起,有小仙女给我们当啦啦队,看我们不把那帮儿子虐得满地找牙。” 郁唯祎专注地埋头做题,仿佛没有听到。 她纠正过很多次不要这样喊她,可她越不让,习惯和人唱反调的男孩子仿佛越来劲,到最后只能以假装无视的冷暴力来应付。 王海他俩却习以为常,一边念叨着“小仙女是不是又戴着耳塞”一边往她面前凑,拿手在她卷子上跳起了手指舞。 郁唯祎被吵得烦不胜烦,正要冷脸拒绝,对面响起两声闷响,紧接是此起彼伏的“哎哟哎哟”。 郁唯祎扭过头,这才看到蒋熠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厚实的英语词典挨着他手,内页慢慢回落。 “熠哥,你平时不都睡得挺沉的吗?”王海委屈地揉着被砸疼的脑袋,和“难弟”伍杉一起往后缩了缩。 蒋熠晲他一眼,清透的眼是鲜少对朋友的乖戾,吓得俩人赶紧儿回座位。 郁唯祎小声说了句“谢谢”。 蒋熠不置可否,懒洋洋地转着笔,过了会儿,问她:“你来学校这么久,知道体育馆在哪儿吗?” 郁唯祎老老实实地回:“不知道。” 她平时的生活可以用“无聊至极”几个字来形容,每天都是教室食堂两点一线,自从体育课被各主课老师轮流占据后,她在校园里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每天跑操的操场。 蒋熠用那双深黑的眸子看她,同情中带着一丝真挚:“周日下午一点,篮球赛,我们是主场,体育馆一层,你有时间可以来看。” 郁唯祎是在周日从食堂出来后,才突然想起蒋熠和她说过的比赛。 体育馆离食堂不算远,隐约能看到稀稀疏疏往里走的人群,她看眼时间,回教室,拿了本袖珍词典和笔。 周日下午不上课,半天自习,算是给了许多学生正大光明逃课的理由。 进到一层,郁唯祎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多人。 自发形成校草应援团的小姑娘们比比皆是,占据着观众席上的最佳看台,叽叽喳喳声盖过了场上喧嚣。 郁唯祎搜寻一圈,挑了个角落,摸出眼镜戴上。 球场上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大多是生面孔,除了王海和伍杉,其他多是和他们不同队服的三中学生。 没看到蒋熠。 她收回视线,低头背单词。 周围嘈杂,有些懊恼忘带耳塞的郁唯祎正想找纸,攒成一团当耳塞用,手里的词典被人拿走。 少年在她旁边落座,无处安放的长腿微微曲着,一条胳膊闲散地搭在椅背,他偏过头,被穿过人群的灯光勾勒出清爽球衣,骨子里野性张扬的荷尔蒙丝缕地潜入她鼻尖:“你没听说过一句话?All work and no 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