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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了下文,便问:“新娘同学?” “算。” “什么叫算?”他笑。 他一笑,鹿妍便被他的大白牙给晃到了,“也是新郎同学。” “哈哈哈哈,也是,我看你表情以为会说出什么意外的话呢?” 鹿妍抄起手,背倚靠向墙,温度劲凉。 看似自在实则是防备,“什么意外的话?” 他的烟燃了一半,烟灰稀碎地摇落到劣质地板,“比如横刀夺爱类的剧情咯。”毕竟这姑娘眉头紧锁借烟消愁的状态有点明显,随意发散就想到了。 他不过也就是开启话题让她放松胡说的,谁曾想,她冷淡接话道:“不知道算不算。我是新娘大学四年的室友,是新郎大学四年的女友,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没分手。”妈的,说完就想抽了。 熊煦一口烟卡在嗓子口,烟雾被包在口中忘了呼吸。 这剧情。 “那你还参加婚礼?”还老老实实的? “是想来闹的,”耳边环绕着吵闹的音乐,土死了,她为有一刻认可这场婚礼而悲哀,“但现场都是老同学,还有这么多长辈,我下不去手。” 再加上,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了。 再多的意难平也攒不够一次成年人的发狂了。 那种歇斯底里,任何一个被社会框架套牢的成年人都做不太出来。 一根烟尽,熊煦那点心思也在最后半截烧尽了,张意致的前女友。 算了算了。 见他烟尽了,鹿妍挣扎开口,“不是要学吐烟圈吗?” 现在他抽完了,她不太想抽,是走还是怎么? 有点为难。 说是喝酒,不过是行至酒塔,两人举起香槟杯摇曳几下。 醉翁之意不在酒地闲聊。 “新娘朋友?贵姓?”熊煦礼貌的弯唇。 话音刚落,鹿妍手机闹响,是陆燕。 她抱歉地拿起手机,冲熊煦晃,得到他回应后,背身低头,捂住话筒,遮住喧嚣,“干嘛。” 语气不佳。 陆燕是个愣人,百分之百听不出来,还问:“怕你闹事,你在哪里?” “没空闹,我还要脸呢,有几个学长在,我怎么好意思。”她瞄到了几个老相熟,当时和张意致在一起也算是招摇过,所以她更清楚苏晚叫她来的意图。 用陆燕的话说,是个女的都不会去的。所以当她说去的时候,所有知那段往事的人都惊掉了大牙。 天知道,苏晚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那坚持堪比撬墙角持铁锹的劲头。 痛诉衷肠,声泪俱下。 她说,不来就不是姐妹。 可是姐妹为什么要撬墙角? 撬了墙角就婊到底好了,又来装好人。 鹿妍也是服了,苏晚性子拗。 她不来就好似在同学面前拉不下脸,见她心意坚定居然电话到胡女士那里。 鹿妍被母上揪起耳朵,“去!去参加婚礼!抓住所有的时机!找到对象!” 冲啊!恨嫁的妈妈,暴走的中年女性。 鹿妍脑补了胡女士的漫画形象,怖人又无奈。 她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只道她矫情。 在胡女士捂住心口佯喘时,她妥协了,说是为孝道,其实她后期已经恼了,借着气头坏想来报复一下,可一到现场见这么多熟人,又是同学又是长辈,又怂了。 到底是电视剧的戏码,现实里谁敢在婚礼现场闹,说句冲话都不好意思。 鹿妍一转身,熊煦的眼神刚下移至脚踝,骨节嶙峋处恰到好处,不是惊艳的面庞,但隔着衣料,猜想应是惊喜的身材。 还有,他喜欢女孩漂亮的脚踝。 他甩过某任校花,仅仅因腿子笔直却在关键处缺乏那内陷的曲线。 涂一白骂他变态,他当时也觉得自己变态,直到看到海外老友记,Joey说Reachel的脚踝有点胖,他恨不得穿过电脑,同他握手。 英雄所见略同。 这不是变态,这是审美,这是癖好。 这一刻,他倒是有点心动,不是抽烟那瞬撩起的风情。 纯粹是这漂亮的脚踝。 让人有吞咽欲望。 鹿妍见面前的帅哥半晌都没将目光抬起,轻咳了一声。 “不好意思。”他回神。 “没事,”她指了指花型拱门,拥着的黑压压一群人,“我朋友叫我。” 可惜,没开始的聊天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鹿妍也就惋惜了一秒。 有缘分,人粘也粘上来,没缘分,求也求不来。 而面前这个男人,她又用眼神扫了一圈,脸是帅,几分肖似张意致,不过棱角更分明,目光中的暧昧情趣更直白更丰富。 是个玩咖。 鹿妍刚刚在婚礼进行曲的五雷轰顶下脑子有点抽,这会,面对调情逗趣的帅哥,又失了滋味。 在这场婚礼现场找男人,只会让新娘看了笑话去,还当她缺男人呢。 缺吗? 她突然在脑海里想跟自己嘴硬一会,又坠回现实。 缺的。 妈的,分手之后在单身男青里兜了一圈才知张意致这种硬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更来气。 可惜,眼前只是个玩咖而已。 她转身往人群走去。 室外燥热,那声声祝贺让人热意更甚。 她找到陆燕就猫进了酒席现场,新郎新娘拍照处仍排着一长行队伍,都道金童玉女天生绝配,从校园走进婚纱羡煞旁人。 哪扯的蛋! 在校园里,苏晚连个女配都不算,就一个NPC。 鹿妍掏出烟盒指尖在几根烟屁股上拨弄,心里骂着,狗男女,配个屁。 不整点脏话,人就矫情地脆弱起来。 可骂了几句脏话,人又浮躁得气恼。 空调风打在裸露的背肌,窜入扩张的毛孔,依旧解不了她浮动的心气,又冒了层燥汗。 到底意难平。 熊煦被朱敏女士当做人形立牌,不停往女性人群中推,聊几句一听是三流艺术院校又猛地把他拽回,他苦笑,“你怎么还学历歧视呢。”他看那姑娘背挺得笔直,像是学舞蹈的。 “双向选择。”她否认歧视这一说。 熊煦出门就有心理准备,没曾想几月不着家,朱敏手中的缰绳眼看拴不住他这匹野马,拎到现场顷刻甩了架子,在姑娘堆里盘旋开来。 “说阿致在学校就谈了,你在学校干嘛啊!”想起来就不满意。 情史铁定不能同老太太交待,可熊煦自认在学校也挺忙活的,先要顾忌女神颜面,鞍前马后追求到位,再来甩脱时还要冷酷到底争取一次性一刀两断,这些都是技术活耐心活心计活。 熊煦抬眼看向张意致,巧了,那厮正背过人群舒展面孔,他走过去拍拍他,新郎官挂起笑脸后看清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