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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而动,预备将她一口吞没。 她靠着护栏,河边的风更大些,更凛冽些。刮在脸上,如刀割。 江烟想,如果像一缕烟一样,消失在着江面,会怎样? 她低头望着,河水张开它幽深的口。胆怯、恓惶、纠结,像丝丝藤蔓裹绕住她整颗心、整个人。 她在桥上待了很久,脸都冻僵了,勇气似海边的潮水,潮起潮落。 她不敢,也不舍。 这世间再无情,邵长昭对她也是有情的。 她怎能这么不告而别? 如果,她真的跳下去,昭哥会不会殉她? 可能的,他那么爱她。换作是她,她一定会。没有邵长昭,她无法想象要怎么活。就像鱼失了腮,树断了根。 江烟,你因为一个男人,变得如此犹豫、矫情,这还是你吗? 忽地,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人被抱住。 周身是温暖的,熟悉的气息。 是邵长昭。 他如同只受伤的兽地喘着息,胸膛猛烈地起伏,江烟听到他心如擂鼓。 “昭哥……” 江烟说:“你怎么醒来了。”她怜惜地摸摸他的手臂。 “江烟,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千万不要想不开。”邵长昭箍紧她,把她裹得密不透风,像怕她长了翅膀飞走。 “没有啊。”江烟被箍得生疼,可她毫不挣扎。 她睁大着眼睛,眼泪慢慢蓄积,在眼眶里打着转,轻声问:“昭哥,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我发烧了。”江烟挣开他,转过身,用那双盈满泪的眸子望着他,“我发烧了。” “我知道。”邵长昭将额头贴着她的,“也许只是简单的发烧。” 江烟呼吸都变得灼烫,她猛地推开他,“别靠近我啊,我怕传染给你……” 邵长昭又挨过来,江烟着了急,往后退,他一把攥住她的伶仃腕子,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鼻尖擦过她的脸,攫住她的唇。他不要命地,辗转地吻着她。 江烟都快哭了:“昭哥……我只是很怕,这场天灾会分开我们。” “不怕。”邵长昭把她搂进怀里,“这下,就算是非典,我们也一起染好了。我发现你不在,一路跑来找你,生怕你离开我。你知道我心里多慌吗?” 也许是心灵相通,她才走没多久,他就醒了。 “我不想离开你。”她又何尝不是呢? 泪流下来,顺着唇纹,滑入唇内,尝到咸腥味,“昭哥,我想和你长命百岁。” “说好的,要长命百岁。” 邵长昭放开江烟,她才看见,他还穿着睡时的衣服,趿着双拖鞋。 他就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找了她一路? 新的眼泪再度涌出来。 江烟重新紧紧环着他的腰:“昭哥,我这辈子再也不放开你了,你别嫌我烦。” 她狠下心,无论如何,生死都在一起。 “不嫌。” * 深更半夜,邵长昭挨家挨户地找药店,最后在离家三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家未关门的小诊所。 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江烟坐在床边等他。昏黄的灯光照得她面色蜡黄。 邵长昭倒了杯水,喂她服下退烧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棉被,盖在床上,拍拍她说:“睡吧,沤出汗来就好了。” 整夜,两人都没睡着。 他把她抱在怀里,像两只互相取暖的过冬动物。 两人身上出了密密的汗,黏腻,极不舒服,可都不愿意松开彼此。 月光如水,他们都睡不着。 江烟说:“昭哥,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说的话吗?” “记得。”邵长昭顿了顿,说,“当物是人非,情也不变。” “是。”江烟抱紧他,“就算熬不过去,你能记得这些,我也无悔了。” 第三天,江烟烧退下去了。 她浑身酸软无力,泪淌下来,洇湿枕布。 她对邵长昭说:“我是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 除了庆幸,还有感激,感激上天放过她,让她能和邵长昭多厮守几年。 * 五月,疫情得到控制。中国大病初愈,似乎连迈入炎夏的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六月,中国从疫区中除名。大家都松了口气。 七月,全球疫情基本结束。 人们摘下口罩,又开始像以往一样,卖菜的吆喝,买菜的砍价,打牌的和牌,看牌的喝彩。 小城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路上依旧很多扒手、飞车党,菜市场依旧脏乱差。 江烟领到酬劳,买了几卷软和的毛线,准备给邵长昭织毛衣。 她小时跟母亲学了很久,过了这么多年忘了不少,稍微找人学学,很快又能上手。 从秋天织起,日日织,也只能织一两件。低头久了,便脖颈痛。回到家后,邵长昭会替她按摩。她被揉按得舒服,就躺倒在他腿上,半眯着眼,冲他笑。 邵长昭拍她的脸:“你倒是舒服。” 江烟翻身,“昭哥。” “嗯。”邵长昭手按在她肩上。 “我那天在听她们聊天。” “谁?” “老孙家女儿她们呗。” 邵长昭意兴阑珊:“嗯,说什么了?” “说家长里短呗。那刘姑娘,怀了孩子,结果那男人不要她,她妈要拉她去堕胎,她死活不肯,好像是打算生下来。” “嗯。”除了江烟,邵长昭对其他女人的八卦没什么兴趣。 “还有孙家媳妇儿,奶大的那个,男人好像得病了。肾病,好像就比尿毒症好一点,家里掏空了去看病,人瘦得人不人,鬼不鬼,听说很快就不行了。” “然后还是谁来着,说是才十几岁,没留个信儿,就走到外头去打工。” 江烟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停。 邵长昭没忍住,笑了。 江烟掐他一把,“笑什么。” 邵长昭笑意不减,说:“笑你对别人的陈芝麻烂谷子这么关心。” 江烟捶他,娇嗔说:“说给你听,你还笑,下次不给你讲了。” 邵长昭抱她压在床上,“不讲别讲,反耽误我们亲热的时间。” 他隔着衣服,捏了把她的奶,贱淫淫地笑了。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尝过颠鸾倒凤的滋味了。 江烟两条腿被他架在手臂上,胯骨抬高,承受着邵长昭一下猛似一下的冲刺。在小腹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凸出。 那是男人的龙根。 她满身透着浅粉色,像未熟透的草莓。这是在情欲作用下的结果。 在五分钟前,他的每一次抽插,都是循序渐进、不疾不徐的,渐渐的,他如尝到了甜味的孩童,变得心切,想在短时间内,将所有能尝到的味道都试一遍。